黑哥是啥狗品种,我在这呆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研究出来,虽然黑哥体型硕大,站起来得有一米八。 一身棕黑色的毛发,脸型与狼狗有几分相似。 不过也就成天趴在这算命馆的旁边的那个专属沙发上,眼神忧郁的很,常常趴在沙发上盯着外边能瞅上那么个几个时辰。 而且说吧,黑哥虽说是一条狗,但是丝毫看不出它是一条狗,无论是从眼神还是神态,都感觉他是经历过什么事的一样,与人一模一样的神态,倒像个忧郁寡人,看起来像是个有故事的狗...... 反正在这呆了有七八天,前后也就来了俩三个人,不过几乎都让冯威震给忽悠得买了点东西回去,而黑哥就趴在旁边的沙发上望着外边,有时候还充当一下冯威震口中的祖上天师御配捉鬼神狗的角色。 呆了这么些天,我屁股上的被磨砂的伤也结疤了,所以勉强可以走得开活动了。 不得不说,在冯威震这呆了几天,发现这孙子不亏是和英风哥一家子的,虽然挣得多,但是简直就是抠的一笔。 抽烟都抽六块五一包的软盒红双喜,没事就会跑离店有两三百米远的那石卓子上,跟那些老头们聊天,其实就是拿他那软盒双喜骗人家老大爷的烟,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怡情品位。 这虽说是老街,但是菜市场离得老远,这货每次都让我去给他跑得老远给他去买菜,而且每次就给我十五块钱,多一毛都没有。奶奶的,十五块钱能买个毛线菜,还让我保证各类营养要齐全,要色香味俱全的那种,十五块钱让我给他买出一百块钱的菜料......吃几天我打嗝都是青菜萝卜味道的,实在是忍不住。 所以每次买菜都得我额外给他多添点钱买rou什么的,rou他大爷的死贵。 正所谓不挑担子不知重,不走长路不知远,不是当家妇不晓得菜米油盐贵,不是男人不能理解拉链夹到老二皮多痛。 一小袋子rou都抵得上一整天我们俩的全部伙食费了,所以我给他贴的钱比他给我的十五块钱还多得多。 冯威震然后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吃素,现代人老荤腥身体不好什么的。 也就只亏他能说的出来了,而且是在一边吃嚼着我自掏腰包买的rou的情况下说的。 按照他的冯氏食谱,每天就是青萝卜炖小白菜,偶尔加个胡萝卜什么的。 所以经历过了十多天的摧残之后,我就默认了,一般都是去菜市场旁边有个卖烤鸭的摊子,在那买半个烧鸭啃完之后再擦擦嘴去卖菜老婆婆那儿给他买几根大青萝卜白菜。 终于,在这煎熬了十多天的以后,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喂,旭哥,在哪儿呢?”对面传来了郭苏彪的声音。 我坐在沙发上,眼瞅着冯威震两眼死盯着那老式电脑斗地主聚精会神的打着,嘴里时不时的对着屏幕啐着:“他娘的!会不会打牌!给我顺着啊!瘪三!” “咋了,有什么事儿么,彪哥。” 郭苏彪这人在我们寝室里,算是最老实的一个人,平时也就练练哑铃什么的,实厚的很,尤其是我跟彪哥在一块儿经历过那么几次打架场面之后,我俩的感情算是我们宿舍四个人里最好的了,只不过他这人平时不善于言谈,虽长有一身肌rou,偶尔也脸微红的让侯光玑那小子带着****但是诚实好像就是他的一个代名词一样,经常被侯光玑那小子用一些内涵的字汇给调侃而不知道发生啥情况。 今天咋主动给我打过来电话了?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呃...旭哥,咋跟你说呢......”彪哥在那边嗯鸡嗯鸡的,有点不好意思的味道。 我由于在这已经无聊到爆炸,现在稍来了个电话而勾起了我的兴致。 “彪哥,你说吧,和我有啥不能说的呢。”我淡然一笑。 “今天,那个,王叶彤找我,让我一会儿单独跟她出去一趟吃饭......” 这个时候我就有点狠木不成林,恨铁不成钢了,王叶彤打扮打扮,说实话,那也是一个大美妞级别的美人胚子,人家都主动请他吃饭了,他还木木那那慢慢唧唧的,他真的是我们宿舍出来的人么。 “那个,彪哥,这是好事啊,你答应她一块去啊。” 郭苏彪在那边说:“不是,请吃饭我知道,但是总感觉好尴尬,人家一个女孩子。” 哎唷,我这个傻兄弟。 我发誓,要不是郭苏彪是我至亲的哥们,一起打过架逃过课酗过酒的,我早就把他忽悠到一边我自己去泡妹子了。 “你管那么多咧!你先答应人家!不答应她你就等我回去收拾你吧。” 虽说我这个体型对于彪哥那个健硕的体型收拾他有点困难,但也不就是为了他把握住机会吗,现在人家王叶彤都主动了,这傻大个还木然木然的。 “呃......好吧,旭哥,你有空吗?” “问这干啥?” “你要是有空的话,到时候能不能和我一块去.....” “到时候再说。” 这傻兄弟光是一身的肌rou去了,情商几乎为负值,我不帮他把握住机会,以后还指望他自己去勾搭妹子找媳妇啊。这么说来,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我收拾收拾了面前的家伙,鸡血,毛笔,黄纸。这么些天,我也不憨,在他这周围转了几圈,也没有看见个网吧什么的,所以平时也就帮他看着他的交椅或者自己拿着毛笔画符了。 不过实在是不错,这么几天,我画出了一些存货出来,镇鬼符小二十张,定尸符也存了三张,净邪安神符两张,六丁护身符三张,请神将符两张。反正各种符型我都画了些,以防不时之需嘛,我可不想到时候遇着危险了,再去赶工画符,那样不仅劳神更费力。这么些符,沓在一块也有一指多厚了,看着这一沓符,心里充满了安慰,这些天也算是没有白过,毕竟还有这么些收获。 不过看着手中的这些存货,我也想到了,我现在只能画这些符,高级些的符,我还没有学会,比如那个烈火符。 师父告诉我,现在就先别画,也别用,就算用,用出来也相当消耗我的体力精力的,所以我基本上从大前年被接连坑了两次之后就暂时的放弃了这符咒,有我这个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所以我现在学画符,也算是应了鲁迅的那一句曾经老师用来鼓励我们学习的话:我扑在书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 虽然没有鲁先生这么夸张,但是也有这倾向,我现在就很希望可以学更高级的符咒,这样以后遇到鬼用一张符直接给毙命,省的我再去用命去搏,那多老爽了。 现在的情况也就先放搁了,等我去地府旅游一趟把我屁股上的尸毒给治好了在跟师父请教,这次说什么也要得让师父教我画更牛的符,再也不信他骗我的那鬼话了,啥我道行不够,就是不想教我...... 收拾了之后,穿上冯威震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旧道袍替着他坐上了椅子,他倒是挺舒坦,斗了一上午的地主,回屋去睡午觉了。 要说他这斗地主的技术还真不咋地,而且不论哪一把,啥牌,都叫地主! 为此他还跟我讲道理,说,人呐,活着,就不能怂!宁可在倔强中哭泣,也不在失败中望着屏幕上,您的欢乐豆已不足两千...... 他经常用的号,俗称也就是大号,名称叫南京大长腿,欢乐豆什么的分都是负几万几万的。 为此,他还专门上网上去查斗地主秘籍...... 秘籍就是:地主谁爱抢谁抢,农民牌位才是香,喊地主叫一分,大不了下盘接着杠。 后来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教了他个小妙招,让他自己申请了七八个QQ号,然后一天到晚的轮流斗地主。这七八个QQ号,仓仓促促的也够他斗上那么大半天了。 这都是我这么些天观察出来的。 趴着桌子上就看着外边,与黑哥一起开启了发呆的旅行。 果不其然,郭苏彪给我打来了电话。 内容也就是让我去跟着他一起,而地址也是万分的巧,就在这附近的一个叫路易十二的酒吧。 我脱下了这破旧的道袍,给黑哥俩个眼神,意思就是我要出去了,反正黑哥的理解能力比人类的理解能力都强。 我懒得叫醒屋里正打鼾的冯威震,要不他又得唠叨一大堆,正睡午觉呢,他能让我走自己不睡觉看店?因此我就偷偷摸摸的么溜了。 步行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吧,才找到了这么个酒吧。 这个酒吧虽说就是在冯氏算命馆附近,但是也有个七八里路。 而且在算得上繁华的路段。 门口是两颗大槐树,酒吧门上有个大木头板上刻着大字路易十二。 挺文艺的名字,不过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星爷的要你命十三...... 整理了整理我泛蓝的牛仔裤,踱了踱帆布鞋,走进了这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