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的离开并没有让出租房的气氛好起来,特别是张六回来之后,见着屋内的一地狼藉,防盗‘门’被砸的稀巴烂,顿时脸‘色’跟着变得臭起来。 “小凡凡,全真尼玛这不是欺负人嘛,光换一扇防盗‘门’至少都得好几千,还有这些家具,被‘弄’脏的墙,全部下来怎么的也得小一万。” 长城瞟了张六一脸‘rou’疼的脸,冷冰冰道,“不想住可以离开,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出了事比谁都跑得快。” 张六眼睛一鼓,立刻嚷嚷道,“长城,你说话可得负责任,先前我明明是送人离开,而且我这一送人走了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你说谁不靠谱?谁不仗义呢!胖爷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 “好了,都别说了。”一直沉默的程凡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二人中间的茶几上,茶几在战斗的时候不知被谁的灵器劈开了一道口子,裂痕从中间横贯两侧,用是没法再用了。 “这次的事不怪别人,是我考虑不周。”程凡默然开口,他想过全真会找上‘门’,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同时也略略庆幸,幸好有长城在,若不然今日势必是一场苦战。 张六低着眼睑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小凡凡,要不我们搬家吧,这里肯定早被全真盯上了,今儿暂时将他们震退,保不齐明儿又找上‘门’。” “搬家?”程凡冷笑,“搬去哪儿?全真的人既然已经找到这儿,必然会布置眼线,不管我们走到哪儿肯定都有人跟着。全真乃道家大派之一,有谁能躲避其追踪?” 张六愣了愣,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长城面‘色’清冷,眼底有戾光滑动,“大不了死战便是,我们难道还怕了他们!” 程凡目光柔和地看着长城,这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年能有如此狠‘性’魄力实在难得,只是—— “你的毒手能克制对方的灵剑也属巧合,那也说明带队的中年人功法平平。他们今日能如此轻易离开,说明一定有后手。我怀疑,全真会派更厉害的人来,届时纵然是你的毒手亦或者我的九九炼赦符对其也不能产生丝毫作用。” 长城没有说话似陷入深思,倒是张六想了想,面‘色’不虞地开口,“更厉害的人?全真大派,能人何其多,小凡凡,我们这次是碰见硬扎了。” 程凡注意到,张六说的是“我们”,心中不由得一阵暖意掠过。怎么说呢,许多时候张六都是贪生怕死见钱眼开的,可当兄弟真正有难了他也不会独身离开。说起来,张六确实算得上兄弟,而且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程凡看得很开,“大不了将青樱叫来。” 提到青樱,张六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对啊,怎么忘了还有青樱!青樱可是厉鬼级别的高手,青樱一出手,嘿嘿,说不定能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今天的战斗程凡就差点将青樱召唤来了,画九九炼赦符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纸符不能将对方震慑,那就立刻召唤青樱。他之所以没有一开打就这么做,很大原因是青樱刚刚认主,而且过程还这般轻巧,让他不得不堤防。 所以能自己解决的麻烦,他是决计不会召唤青樱的。 全真的事也只能这么办了,他不可能离开d市,也就意味着会一直暴‘露’在全真的眼皮子底下,听中年人的口气,全真摆明了就是要‘弄’死他,夺回钟离遗物。这点他也能理解,钟离遗物都是宝贝,特别是天师剑和黑‘色’‘玉’牒,全真绝不可能将其遗落在外。再说了,死的钟离是人家的掌‘门’师伯,出于面子也得将罪魁祸首‘弄’死赔罪啊。 说起来程凡觉得还有点冤,因为真正来‘弄’死钟离的是张菱儿,但全真是不可能去找张菱儿麻烦的,也找不到。所以只能将一腔怒火对准他,这黑锅他是不得不背。 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他的心里已经初步有个计划,要是全真的人将他‘逼’急了,就这么干!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全真的人都没有什么动作,虽然派了弟子鬼鬼祟祟地守在楼下,但却不逾越半步,每次程凡出行都只是远远坠在后头,从不主动挑事。 一晃几天,到了榆钱拍卖行进行拍卖的日子,程凡等人皆是早早起‘床’。 坐最早班的公‘交’车赶到珍奇百汇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程凡他们不管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大步踏了进去。 古玩铺子还是那么烂,房子随时有倒塌的危险,不知是不是因为榆钱拍卖行的原因,街上汇集了一大帮淘客,其中不乏西装革履的有钱人,或者穿着靓丽的富家千金。 所有铺子都是大开着,毕竟这样的盛市一年才一次,所有的古玩铺老板都想借此狠狠捞一笔,摆出了自己的压箱宝贝。 在老九头的铺子里,程凡就亲眼见到老九头将那个景德镇做的赝品辽瓷,以十五万卖给了一个挂着大金链的富二代。 富二代给的还是现金,人一走,秃顶老九头乐呵呵靠在柜台后面数钱,这时张六忽然窜了上去,“老鬼,开张生意做得好啊。啧啧,真没想到,你那破玩意儿居然卖的出去,十五万呐!” 老九头一见是张六,顿时面上一喜,“六爷,您也是来凑热闹的?我听说这次榆钱‘弄’了不少好货,您可有得淘咯。” 张六的注意力不在老九头的话里,而是在柜子后面厚厚一摞钞票里,“我说老九头,别说胖爷没提醒你,我瞧着那富二代来头不小,被你丫的这样诓了,回头可不得找你麻烦。” 老九头面上一僵,愣了愣,道,“珍奇百汇不就是这规矩,淘宝淘宝,淘好了就发,淘不好自个儿认倒霉。他丫的再厉害,也不能坏了百年的规矩不是。” 张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倒给胖爷指了条道,回头家里倒出来的东西‘弄’一两件赝品进去,那可是纯利润啊!” “别啊”老九头立刻苦了脸,“您要这么做,市场不得都‘乱’了。咱这是迫于生计,您‘摸’金家千年底蕴,哪还用干这缺德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