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穿着普通的便装，脚上全是清一‘色’的青‘色’布鞋。全真弟子入世就是这打扮，所以程凡第一眼便认出来了。

史三八回头的时候正见程凡面‘色’有古怪，当下微微有些讶异，“怎么，找你的？”

程凡知道瞒不住，干脆利落地点头，“一点小麻烦。”

“要帮忙吗？”史三八问。

程凡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青‘色’面具，当着史三八的面戴上去。

史三八眼睛都看直了，“卧槽！什么东西，这么神奇！堪比易容术啊！”

在程凡的心意下，面具幻化出一张普通的人脸。人脸和程凡本来的面貌截然不同，却也不突出，属于丢在人群里都冒不起‘浪’‘花’的那种。

和史三八告别后，程凡大捏捏出了史家棺材铺。

夜晚的棺材铺反而比白天生意好，现代时尚的年轻男‘女’们，总是别具心裁，所以史家棺材铺的名声在‘潮’流圈还是名气很大的，有很多慕名前来的年轻人。

程凡下楼的时候棺材铺里至少有十多个客人。

他的出现没有引起多大风‘波’，出棺材铺的时候，那几个全真弟子目光锐利地看了他许久，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挪开。

程凡就这样顺顺利利离开了棺材铺，直到上了计程车，才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这青‘色’面具统共就三次的使用机会，用一次少一次，而且全真的人摆明是盯上自己，学校和棺材铺都成了重点跟踪目标。

暗暗庆幸，幸好出校租房子了，要不然这么一回去势必要被逮个正着。

只是全真的人分明不会这样轻易罢休，程凡‘摸’了‘摸’怀中的黑‘色’‘玉’牒，心中略有几分焦急。全真的人一定是冲着这东西来的，可这黑‘色’‘玉’牒他是万万不能‘交’出去的，要如何解决全真带来的麻烦，这才是伤脑筋。

……

……

回到出租房已经是晚上九点，刚一开‘门’就见张六哀嚎着扑了上来，程凡身子一闪，避开张六的咸猪手。

张六杀猪般的惨叫声立刻‘荡’漾上空，“小凡凡，有鬼！救命啊！”

程凡目光扫过四周，屋子被整理过，很干净，地上放着张六从学校搬来的行李，四处安静无声，根本看不到半点亡灵的影子。

“‘抽’什么疯！”程凡一巴掌呼了过去，“赶紧把行礼整理了，忙了一天累死了。”

张六胆战心惊地从程凡背后探出一个头，目光胆怯地扫过四周，整个人仍旧惊魂不定，声音哆嗦着说道，“真的有鬼！一个白衣‘女’鬼，刚才趴在窗户上，脸‘色’卡白，好吓人的！”

程凡顺着张六手指的方向看去，落地玻璃安静依旧，有晚风吹过，窗帘低低晃动，一切静谧安详。

见程凡不信，张六赶紧补充一句，“真的有鬼！要不然之前的租客怎么会吓得离开……”

程凡立刻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张六从背后揪出来，“就算有鬼又如何？‘摸’金家出了你这样的胆小鬼，当真是家‘门’不幸！”

张六立刻悻悻而笑，‘揉’了好半天脑袋，不好意思道，“我……我也就是怕鬼，盗墓踩‘xue’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

“是厉害，帝王陵都能翻出来，差点放出了千年亡灵，‘摸’金家的本事当真是了得。”程凡冷哼。

张六更不好意思了，生怕程凡再说下去，赶紧将他手中的麻布口袋接过，殷勤地问，“还没吃饭吧？”

这么一问，肚子还真有点饿了。除了在周家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午餐，一直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

张六见状，立刻掏出手机，格外热情地点餐，“来份麻辣香锅怎么样？最近外面搞活动，每单减免八元。这家麻辣香锅还免费送两碗米饭和一瓶绿茶。”张六吧啦吧啦说着，末了来一句，“货到付款，小凡凡，我忘了取钱，你先给垫上。”

程凡真想一脚踹过去，刚在想张六怎么这么大方了，敢情是准备打秋风啊！程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来份盖浇饭就可以了。”

张六眼睛一眨，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盖浇就盖浇吧，两份孜然子骨盖饭，减免后二十八块。”

程凡没吭声，他真是累极了，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隐约听见张六的嘀咕，“这么快就送来了？”

伴随着嘎吱开‘门’声，张六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将程凡彻底惊醒。

张六跌坐在地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大口大口喘着气。防盗‘门’大开着，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门’外楼道灯一闪一闪的，有凉风掠过，吹的防盗‘门’左右摇摆。

张六明显整个人都吓懵了，直到程凡走过来都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程凡皱着眉一扫四周，又低着头看了张六一眼，半天没有言语。

关上防盗‘门’，将张六扶到沙发上，张六才哆嗦着满脸惊惶道，“鬼、鬼，‘女’鬼，一个吊死鬼！”

程凡朝他身上贴了一张安神符，张六逐渐放松下来，双手还是颤抖着，像是被骇破胆的样子。

程凡的表情远没有最初那么轻松，老实讲最开始进屋的时候张六说有鬼，他是不相信的，当然即便真的有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七星剑一出，将她收了便是。

可是先前张六开‘门’见鬼的时候，他就在沙发上，隔的这么近竟然感应不到鬼气！那鬼能悄无声息地来，又半点不留痕迹地离开，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要么那亡灵的道行远在程凡之上，要么那亡灵有什么特殊手段能躲避道家追踪。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是极棘手的。

程凡看着张六，待他渐渐平息下来，才开口问道，“那‘女’鬼长什么样子？”

张六一听程凡提起‘女’鬼，吓得又是一哆嗦，支支吾吾想了好半天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脸很白，舌头老长，是个吊死鬼。”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就在程凡准备出‘门’去看看时，张六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仓皇道，“那‘女’鬼穿的是一件古代罗裙，白‘色’的，有盘扣。”

古代的罗裙？不是现代的亡灵？

程凡的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