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张六去茅坑泡澡，程凡将空空取出，长城立刻瞪大眼睛靠过来，“鬼婴？” “嗯，我的鬼仆，上一次受了伤，一直没醒过来。”程凡大约提了石棺群的事，长城有一瞬间的呆滞，旋即道。 “老大，最后血棺里的亡灵到底怎么样了？” 程凡其实也不清楚，“当时底下就要崩塌了，我也陷入了昏迷，那种情况下，他应该是逃不出来的吧。” 长城却不这么人为，“蛆虫里的尸毒是血棺控制的，按理说如果亡灵死了的话尸毒也应该消失，可是张六体内的尸毒非但没有消失，而且还有浓郁的生机。”长城话锋一转，“所以，我怀疑亡灵根本没死！” “没死？”程凡皱眉，“当时地下倒塌的情况那么严重，应该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不过既然长城敢如此肯定，程凡不免多了几分谨慎。 “等回了D市再去看看。你先看看空空，到底怎么回事？” 长城很仔细地替空空检查了一遍，表情古怪地盯着空空看了许久，问，“他似乎和普通的亡灵很不一样。”怕程凡误会，特意解释，“爷爷虽然不让我在人前显露医术，通常情况都是以动物来练手，有时候也会弄一些亡灵来研究。” “空空的气脉运行，乃至于身体构造，都和其他亡灵有微妙的不同，具体是什么不同我也说不清。”长城眉头深锁，第一次遇到这样怪异的情况。 “它能吸食妖气，强化功法。”程凡没有隐瞒，交代出底细才能方便对症下药。 长城的脸上满是震惊，“吸妖气？！” 很明显，长城也是第一次听说，程凡有点失望，还以为长城见到过这种特殊情况，能摸清楚空空的来历，结果…… 空空啊空空，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神秘？ “它为什么能吸食妖气我没法解释，不过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就像我的左手一样。既然是上天注定赋予的东西，我们就应该心平气和地接受。”长城心态很老练，还朝着程凡淡淡一笑，“老大你也别担心了，我观察它的气息很稳，身体静脉虽然有受损，但它的体内似乎有某种物质快速帮助静脉修复，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不会有大碍的。” “那它为什么还不醒？”程凡疑惑，这段日子他几乎尝试了所有的办法，仍旧无法让空空醒来。 长城摇头，“这就像人昏迷一样，苏醒需要某种契机。你别担心，按它身体恢复的速度，最多还有一个月必定醒来。”顿了顿，语气有点严肃，“不过你要叮嘱它，不能再随便吸食妖气。它体内的静脉拓宽了两倍，我怀疑就是妖气充体造成的。再没有弄清楚原因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擅自吸收妖气，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显然长城对空空这种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只不过为了稳妥还是特别告诫程凡。程凡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点了点头，将空空小心翼翼地收回衣袖。既然知道空空无大碍，便彻底放下心来。 又和长城聊了一会儿，忽然电话铃声大作，周君茹打来的。 程凡面上一喜，嘿，小辣椒终于忍不住了。难道准备原谅自己了？ 程凡不禁在心里歪歪，等了好一会儿才将电话接起来，哪知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你死哪儿去了！怎么半天不接电话，说，是不是又勾搭哪家妹纸去了？yin-贼！……” 程凡是欲哭无泪，因长城在场，只好压低声音道，“我的小姑奶-奶，天地良心啊，哪敢啊……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贼胆啊！” “呸！”电话那边周君茹语气十分傲慢，一点没留情面，“是谁脚踏两只船的，是谁不要脸的！是谁花心大萝卜的！” 程凡都要跪了，见长城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程凡干咳几声，赶紧朝院子外面走去，可不能把怂样让小弟看见了！ “我的周大小姐，周警官，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出了院子，程凡声音拔高了几度，没脸没臊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脚踏两只船了？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吗？噢，难道是周警官暗恋小生……” 电话那边传来周君茹温怒的喘气声，程凡也知道玩笑不能开得太过，万一惹得小辣椒暴走，那他可就彻底没戏了。 “小君茹，你都不知道，药师说我活不过三年了，只有三年的寿命，你说我怎么那么可怜？当真是天妒英才呐……”程凡各种装可怜，电话那边的周君茹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胡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只有三年寿命？该不会是你博施广爱染上了性病？” 程凡差点没摔个狗吃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想敲开周君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是真的，我中了黄金蛊虫，药师说如果找不到七色花，最多只有三年的寿命。骗你是小狗！”程凡一本正经。 电话那边怔了好半天，仍然不相信地问了一句，“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骗你是猪！”程凡立下重誓。 周君茹终于慌了，“什么黄金蛊虫？七色花又是什么东西？哪里有？我去买，多少钱都能买下来，你不会有事的……” 听着周君茹慌乱地自言自语，程凡心里一阵舒坦，这小妮子还是在乎自己的嘛！管他什么黄金蛊虫，七色花的，纵然寿命只有三年又如何，能美人长伴，做鬼也风流啊！ “程凡……”见程凡半天没有说话，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冷静下来，语气十分震动，还带着些许霸道，“我不管什么黄金蛊虫，你听着，我周君茹，以星辰集团大小姐的身份起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救回你！你不能自暴自弃，答应我，必须乐观地活下去！” 这……小辣椒以为自己要寻短见啊？程凡心里偷笑，伴随着徐徐感动，鼻子有些酸酸的。 “没有你的允许我哪敢死啊。” 再次回复吊儿郎当的程凡一句话立刻惹得电话那头的人儿破涕为笑，“去死！”话出口意识到“死”字不吉利，于是凶巴巴地改口道，“死回来，回来再和你算账！” 虽然周君茹声音压得很低，程凡仍旧能听出淡淡的哭腔，当场就心软了。 “好，死回来，随便是凌迟还是千刀万剐，只要你开心就好。君茹，对不起……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