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乐不可支，“小凡凡，回去吧，人家都锁门了。”

程凡没有做声，围着酒吧转了一圈，酒吧似一个小城堡，楼下是大大的落地窗，贴着八十年代琉璃扇页的图案，由很多种颜色拼接在一起，每扇窗户都关的死死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一直走到酒吧的背后，程凡才笑了起来。一扇落地窗露了个缝，不知是谁打开了忘了关上。

程凡小心地朝缝隙里看了眼，黑咕隆咚的，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服务员和女伴都下班了？

将窗户打开一点，光透了进去，里面的确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安静地像是一座废弃宅子，任谁也想不到夜晚的歌舞升平。

程凡从窗户跳了进去，张六虽然很不想跟着进去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紧随其后跟着进去。

刚刚跳进去，走了数步，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咦——”

程凡和张六不禁吓出一声冷汗，两人本能地往桌子底下缩，女人的声音继续响起，“老汪忘了关窗户啊。”

从桌子下往窗户看，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亮，能看清女人的样子，女人的脸惨白惨白的，就跟失了血色的死人一样，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点神采也没有，如果不是身上极度火辣暴露的装束，程凡怎么也无法将女人和今儿早上结账的辣妹联系在一起。

虽然说精妙的妆容等于第二次整容，可辣妹的容貌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大是大，可空洞无神，黑色的瞳仁在眼眶中咕噜噜打转，那眼珠子就像被人cao控着的一样。

特别是辣妹回头的一瞬间，张六当场被吓得就要张嘴叫出声来，幸亏程凡眼疾手快将他的嘴捂住了，可饶是如此也被警觉的辣妹察觉，辣妹缓缓朝他们藏身的桌子看来。

就在辣妹准备提步走来的时候，忽然从程凡脚边蹿出一只硕大的耗子，耗子速度极快，嘴里还叼着一块rou，发出愉悦的“呀吱”声。

辣妹的视线被耗子吸引开，程凡和张六同时吸了一口凉气，好险！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几乎让两人噤若寒蝉，那飞奔的耗子拐了个弯儿就要往墙角跑，就在这时，辣妹忽然身子一躬，整个身体弯曲成夸张的九十度，那样子就跟伏地的猫儿似的。

伴随着野兽般的嘶吼，那女人整个身子猛地弹射而出，竟是一把将那耗子抓在了手里。逮过耗子的人都知道，耗子在奔跑时极为敏捷，人类很难单单凭借自身的速度将其捕获。

抓到耗子的一瞬间，辣妹直接揪着耗子的尾巴使劲儿往地上一摔，耗子的头部瞬间四分五裂，迸溅的脑浆和鲜血几乎溅了程凡他们一脸。

摔死的秏子被提了起来，辣妹举起一双涂满绿色指甲油的手，指甲很长，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那指甲一用力竟是生生地嵌进了耗子皮rou里，然后听着“哗啦”一声轻响，耗子皮跟锦布似的被指甲划开。

辣妹熟练地将耗子收拾了一遍，三五下便将浑身的皮肤都剥的一干二净，光秃秃的泛着红色的血气，看着有些血腥。

如果说辣妹的这一番举动足以让人目瞪口呆，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差点没让程凡他们直接呕出来。

只见辣妹竟然将秏子倒提起来放到嘴边，先是吸了一口头部流淌的血液，然后十分享受地啃起了耗子rou，直将那耗子细长的尾巴一股脑塞进嘴巴里，“嘎吱嘎吱”就像在嚼猪脆骨，还时不时陶醉地舔一舔嘴边鲜血。

程凡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看张六情况也差不多，强忍着要吐的冲动，脸都快憋绿了。

辣妹生吃完一只耗子，意犹未尽地咂了咂舌头，这才关了窗户慢悠悠地往电梯口走去。等到辣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里，程凡和张六才如获大赦般大口大口地喘气，张六一个没绷住直接吐了出来。

“小凡凡，美女都这么重口味吗？”张六一边吐一边问程凡。

程凡冷笑，“美女？你见过美女长那副德行？不化妆就特么是个女鬼！”

张六吓得抖了抖，“该，该不会中邪了吧。”

程凡将张六从桌子底下拽了起来，环顾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程凡拉着张六走到电梯口，电梯上的数字显示的是负一楼，也就是说辣妹到了地底下。

那个神秘莫测的负一楼。

张六搓了搓手，有点犹豫，“你想下去？”

程凡点头，来都来了，就算是龙潭虎xue也应该去探一探。

张六只好叹了口气，小声道，“小凡凡，不是我泼你冷水，你看一个收银的小妹行为举止都如此奇怪，更不提这酒吧里还有那么一大帮子人。晚上我们走的时候，小花三令五申让我们不要回来了，摆明是想告诉我们酒吧里有我们惹不起的东西。”

程凡挑眉看着他，“怎么，摸金家的人都是这么容易认怂？”

张六立刻挺直了腰板，“谁，谁特么怂了！胖爷就没有怕的！”话锋一转，“可是咱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回百麓山吗，好端端的趟这浑水做什么。要不，先回山上，让谷空老爷子跟着一起来，老爷子出手这小小的酒吧算个球！”

程凡“哼”了一声，“可以啊，我没意见，老头子这几年不大下山了，每次出手至少要价七位数，还不算车马费辛苦费……”

张六立刻嬉皮笑脸，“我也就说说，这点小事何必劳烦他老人家呢。不是去负一楼么，走，走，走，胖爷今儿舍命陪君子了！”

张六颤抖着手按下电梯，电梯很快上来，程凡很果断地按下了负一楼的按钮。

程凡已经从包里摸出北斗七星剑，待会儿电梯口应该有个叫雨哥的白脸小子守着，样子凶巴巴的显然不好说话，程凡盘算着到时候直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先撂倒了再说。

电梯到了，外面空荡荡的，别说雨哥了，连只蚊子都看不见。

难道雨哥也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