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张六整个跳了起来，指着空空鼻子骂道，“要你胖爷伏小认主子？下辈子去了吧！还整个崇祯派做后盾？也不瞅瞅你崇祯派什么德性，从古至今，哪个崇祯的人在江湖混不是被疯狂追杀？！”

程凡摸了摸鼻子，清咳两声，“话也不要说得这么绝，千万年来我崇祯怎么还存活下来了？”说着理了理衣裳，“其实我倒觉得空空提议不错，你认我为主子，今后摸金世家和崇祯那就是一家亲，这叫强强联手，你以后还不得照样横着走！”

张六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少特么打你胖爷的主意，跟着你又是中尸毒，又是遇魔宗，这才几天，胖爷的小命都要被玩进去了！”

程凡不气不恼，耸了耸肩，摊手一脸无奈，“石棺又不是我让你进的，拍卖行也是你拉着我来的……”

“你——”张六气结，而程凡又字字在理，当下找不出理由反驳，只好咬碎银牙往里吞，手一挥，“胖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程凡一笑，然后又逐渐变得严肃，徐徐道：“魔宗的人自千年前旷古一战便销声匿迹，这几年倒是频频显露，只怕江湖要有变动了。”

张六抿着嘴，跟着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我们摸金家几年前也曾和魔宗遭遇，当时还是几个叔伯出手才将其合力绞杀。这几年魔宗似乎不再夹着尾巴躲在暗处，反而频频显露人前。”张六的目光开始变得极为深远，望向程凡，“小凡凡，你说魔宗是不是要崛起了？”

程凡摇头苦笑，“崛不崛起可不是我们现在能担心的，就凭我俩现在这身手，来个花和尚分分钟就能把我们秒了。”拍了拍张六，又让空空退回衣袖里，“走吧，看看那蛇女去。”

货车车厢是上了锁的，这费力活计自然是交给张六了，张六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三下五除二，只听“咔擦”一声，那硕大的铜锁应声而开。

程凡瞪着眼睛，竖起拇指，半夸半谑，“胖子，你说你学那劳什子营养学干嘛，学考古，就这一手开锁的绝技，我敢说D师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

张六将铁丝放回口袋，咧嘴一笑，十分神气的样子，一拍胸膛洋洋得意道：“那是，胖爷去考古学，那群教授指不定还没胖爷懂得多！”说着低眉一抖肩，变得一脸猥琐，“考古学有什么意思，都是一群老古董。营养专业好啊，话说每个吃货妹纸都是折翼的天使……”

张六搓了搓手，笑得极其邪恶，“虽然比不上你的沈大美女，但有几个姿色确实不错，有个叫张倩的，啧啧，那奶……”

程凡直接无视张六那副色眯眯的嘴脸，一把打开车厢门，一个硕大的铁笼跃然眼前。

那个蛇族少女正窝在铁笼最里面，双目无神似惊吓过度，一见程凡他们便瑟瑟发抖。

“你……”程凡想打个招呼，蛇女吓得尾巴都缩成一团。

空空这时候从袖子里钻了出来，瞪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蛇女，蛇女也看着空空，大约是被空空小小的可爱模样吸引，渐渐放下戒备之心来。

程凡这才细细打量少女，在拍卖行的时候隔得远，虽然有液晶显示屏，可屏幕上显示的毕竟和近距离接触有差距。这就好像电视里的女明星，一化妆一捣鼓个个都是大美女，放在现实中一瞅，青春痘、粉刺应有尽有，再卸了妆，保管她娘都认不得。

平心而论，蛇族少女比液晶显示屏上看到的还要美上几分，只是这种美不是成熟少女拥有的韵味，更多的是一种纯真和烂漫。所以用萝莉这个词形容蛇女更为贴近。

大概是女孩子喜欢婴儿的天性使然，空空和蛇女很快打成一片，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得热火朝天。

“小青，你是怎么从西域那么远的地方来这儿的？”空空歪着脑袋十分八卦的样子。

站在车厢外的张六忍不住插了一句，“你真的叫小青？”

蛇女怯生生看张六一眼，漂亮的大眼睛还有些许惊恐，“我就是小青。”

张六忽然大笑，“你是不是有个jiejie叫白素贞？”

蛇女疑惑地摇头，“我是家中独女，没有jiejie。”

张六，“……”

程凡一巴掌拍在张六脑袋上，“你是看新白娘子传奇看多了吧。”说着看向蛇女，小心且很不自然地展现出一个温和笑容，“西域隔着这儿十万八千里，你是被猎奇者偷运来的吗？”

西域是妖族聚居地，对人类来说西域是极为隐秘而又恐怖的所在。这几年随着一些嗜好怪异的有钱人出现，妖族的美女被炒出天价，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少人铤而走险去西域捕获美艳的妖女。

蛇女抿着小嘴巴想了许久，有些不确定，“我……我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上小嘴，斟酌了片刻才继续道，“我出去玩迷路了，遇到一群热心人，他们说送我回家便上了车，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来就到了笼子里。”

程凡彻底无语，竟然有这么迷糊的蛇妖。

空空反倒安慰起蛇女“小青jiejie别怕，有老大在，一定会送你回家的。”

程凡立刻瞪向空空，开玩笑，西域啊！先不说西域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如何去是一个问题，就是将少女送去了，茫茫戈壁，鸟不拉屎的西域，光太阳就能将人烤熟了。还有那群自古就和人类势不两立的妖族，程凡甚至一点都不怀疑，只要踏入妖族的领地，那群灵智大开的蛮族分分钟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小青见程凡目光斗闪凶光，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我想父……父亲，母亲了……你们在哪儿啊……”

几乎所有男人都有的通病——最怕女人哭，程凡也不例外。程凡急的抓耳挠腮，偏偏空空还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哭吧，哭吧，哭过心里就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