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明看得眼睛一愣一愣的,记得先前程凡说过友情价一万块一张,雇主送出的五万块换了这么一摞,可真值! 程凡不知道程德明在想什么,鬼也捉了,银子也到手了,拉着张菱儿就要离开。 刚走出别墅不远,程德明追了上来,大约是先前精气亏空的厉害,体能也下降不少,跑得气喘吁吁,“两……两位天师请留步。” 程凡很快回头,笑眯眯地盯着程德明,“怎么,可是周先生还有麻烦要清除?”一副乐于效劳的样子。 程德明一愣,旋即摇头,“是我……我想买天师一张神符。” “什么神符?”程凡有些防备地看向他。 程德明解释,“就是先前天师给周先生的,说是能聚气安神。我先前也被那女鬼吸了不少精气,如今走几步都喘得厉害……” 一直冷若冰霜的张菱儿听到此处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程德明以为对方是怕自己没银子,赶紧保证道,“我刚上岗做周先生的保镖,一天的工钱是一千块,还有十天,一发工资我就立刻给天师。” 张菱儿止了笑,恢复先前的冷然。倒是程凡似笑非笑道,“童男子是容易招鬼。” 程德明脸一红,小心翼翼地瞟了张菱儿一眼,见对方根本不看自己,有些紧张地解释,“我……我……常年在部队里……” “打住!”程凡做了个手势,快速从麻布口袋中翻出几张符纸,“喏,买三赠一。” 程德明感激不已,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又仔细折叠放入怀中,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 “谢谢天师。还请天师把卡号给我,等发了工资一定如数奉上。” 程凡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以后见着面再说吧。” 程德明眼睛一亮,暗自窥了张菱儿一眼,哪知张菱儿脸一侧快速朝远处走去。 程凡拍了拍程德明的肩膀,问,“你叫什么?” “程德明。”程德明老实作答。 “本家啊。”说着朝程德明挤了挤眼睛,“想追我师姐?真佩服你的勇气!” “哪……哪有。”脸更红了。 程凡一副我懂的样子,嬉皮笑脸道,“我师姐可不是一般人能泡到手的,不过显然你不是一般人,本天师看好你!”说着神神秘秘往程德明手中塞了一个纸团。 “再见了,童子军——”一挥手快速跑出数米远,朝着张菱儿的背影追去。 童子军? …… 程德明彻底石化在夜风中。 出了别墅区,随手拦了辆的士,程凡将写有住址的纸条递给司机。司机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又以极怪异的眼神盯了程凡和张菱儿几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这才开车走人。 到了目的地,生怕染上瘟疫似得,丢下人便绝尘而去。 “这……”程凡和张菱儿傻了眼。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胡同内仍旧是灯火通明,红的黄的绿的彩色灯管扑闪扑闪,浓郁的脂粉香熏得人鼻子发痒,通明的院落里时而发出令人羞骇的声音。 张菱儿旋即一张脸涨得通红。 程凡从裤兜中摸出那张写有地址的纸条:神仙路胭脂胡同108号 这……你个不正紧的老东西! 程凡气得将纸条狠狠扔在地上,又不解气地跺了几脚,侧目见张菱儿又气又怒隐要发作的样子,吓得赶紧安慰。 “那个……师姐,兴许是师父搞错了,你也知道师父上年纪了,时而有糊涂的时候……”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到违心。 那老不羞哪有糊涂的时候,活的都快成精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滚刀rou!百麓山山上山下,小到刚发育的女娃娃,大至老掉牙的婆婆妈,哪个没被那老不羞趴在屋顶上偷窥过。 自称崇祯派第六十八代掌门人,却无半点古道仙风的高人风范。头几年带着程凡下山做法,每次完了事都要找个胡同旮旯,那时候程凡年纪小,只知道胡同女的女人胸口壮得像奶牛,屁股圆的像皮球,老神棍那是看得心花怒放,第二天出门腿都在打转。 跟着老神棍下山,大多数夜里程凡都在网吧度过的。 胡同不止有女人,而且床位出奇的便宜,大多是百八十一张,门帘一拉里面该有的都有,只是隔音效果差了些,但好歹是比星级酒店省银子。 这个铁公鸡! 怪不得先前司机的眼神那么怪异。程凡恨得咬牙切齿:你个老不死的,出门前连哄带骗说什么豪华头等舱,五星级酒店!枉老子这么辛苦地替你挣银子,憋屈,真是憋屈! 张菱儿脸色不好看,但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坑,叹了口气,“师父与我们不同,小师弟你跟着师父的时间最长,切莫学了去。” 师父与我们不同?程凡细细斟酌这话里的意思,总觉得张菱儿话里有话,知道以张菱儿的性格是不会多做解释的,干脆也不多问,乖巧地点头,“师姐放心,师弟是个正人君子,不屑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 张菱儿无奈地摇摇头,“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你能卖给人家三张天价符?” 程凡尴尬地挠挠头,“是那童子军……咳咳……他自己追上来要买的,况且我也没收他钱啊。” 所谓聚气安神的纸符实际不过是程凡到山下复印店打印的,平日里被老神棍用来忽悠山上的香客,程凡见样学样,偶尔也能挣几个碎银子。 被鬼吸食元气根本没有别的办法,食五谷杂粮,时间长了自然就养回来了。 程凡面上乖觉,心底却忍不住腹黑:谁让那童子军傻呢! 张菱儿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以为他是真心悔过,语气软了几分,“倒也不是师姐刻意教训你,今日之事确实是你鲁莽了。那女鬼虽然道行不浅,你也不能以罡气制之,如此有违天和伤身损气之事,实在犯了道家大忌。” 在外人面前张菱儿冷漠难近,只有对着自己人才会露出心底的温柔。特别是对程凡这个小师弟,更是难得的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