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父老,各位乡亲,各位兄弟姐妹,叔叔大爷,大姨大妈,大哥大嫂,你们……听我说。贫道我自幼……这事儿啊,还要从我爷爷那一辈儿说起……想当年,我的爷爷,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下我那年仅七岁的奶奶,独自带着我那只有三岁的爹,孤苦无依,食不果腹。终于,在我的爹爹只有六岁的时候,奶奶也由于重大的压力,不幸过世了。苦难从此落在了我那年幼无知的父亲身上,除了要唯持他自己的生命以外,他还要照顾那个比他小四岁的亲meimei……乡亲们,我的父亲,不容易啊……父亲由于生活所迫,小小年纪,便加入了抗日的队伍去打小鬼子了……”我讲的正动情的时候,一位老乡打断了我? “啥是抗日?啥是打小鬼子?又不是大姑娘抗什么日?”这老乡,怎么这思想这么不端正?这到底是什么年代?连抗日和小鬼子都不知道? “那个……请问这位老乡,今昔何昔啊?”我伸出两根手指摆出一副小生的嘴脸,文邹邹的说道。 “啥昔不昔的,你到底想说啥?”老乡狠狠的鄙视了我一把。 嘿,我这么有文化,你还鄙视我?今昔何昔听不懂吗?没看过诗经吗?其实我也没看过诗经,太长了,都是字,最主要是的,我还看不懂。但是,尽管我看不懂,像今昔何昔这种特别能表达我高尚人格魅力的词,我还是多少记住一些的。 “意思就是……现在是什么年月啊?”我当然不敢当面嘲讽人家老乡,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儿,我如果太嚣张,容易被活活打死。谁知道这是个什么年月,有没有法律,保不保护我?万一被打死了,都没有人管,我多凄凉。 “什么年月,什么年月不知道吗?民国十六年,什么年月都不知道,还冒充文化人儿。呸!”这人儿,有病是怎么的?不知道年月有什么稀奇的?还呸我,我的文化成度有多高,我说出来都能吓死他。听说过大学吗?听说过学士吗?我是大学士,懂吗? 民国十六年?那是哪一年?小鬼子来了没有呢?打不打仗啊?管他的呢,我接着讲我的故事……现在我大概知道了,按照梦里的年纪,我这个小道士,应该是十六岁。现在是民国十六年,也就是说……我是民国初年生人,我的天呀,多有纪念意义的生日。难怪我好像从来没梳过辫子呢?原来我是个民国人。民国十六年,陆红玲还健在吗?真想去看看她唱戏是什么样子的。 “行啦行啦,你别打岔,听我把故事讲完。小鬼子就是小鬼子,一种十分奇特的生物,个子矮小,相貌丑陋,心眼子大大地坏啦了的一种生物。不要紧的,你们现在不知道,真的不要紧的。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这种生物是有多么招人恨的。我的父亲,就是为了保护你们,才去和这些奇特的生物战斗的。那年,他也像我这么大,只有十六岁,抛下我年迈的母亲,和他可怜的meimei,一个人,走上了战场。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呜呜呜……”讲到动情之处,我声泪俱下,无比哀怨的看着天空,充满怨念与仇恨的继续忽悠道:“在他上战场的两年之后,我,出生了。小的时候,总是会听mama给我讲,关于父亲的故事。他是如何作战的,最后又是如何战死沙场的。那一年,父亲的军队,负责守备一处重要的山头儿。父亲做为部队里唯一的狙击手,成为了守备军的绝对主力。他的枪法,神乎其技,八百里开外,一枪就能了结一个鬼子。数十万小鬼子,都倒在了他那神一般的枪口之下。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鬼子的一个狙击手,二人焦灼的战了三天三夜,谁都不敢闭眼,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对方爆掉了菊花。二人你来我往,互开了三百余枪,终于在第四天的黎明,展天了最后的决战。二人同时站起身,快速的向对方射了一发子弹。接着,二人同时中弹,慢慢倒地。在临死前,父亲是微笑着的,因为,他亲手解决了鬼子最厉害的狙击手。为祖困,为同胞,除掉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乡亲们,你们说,我的父亲,他是不是很伟大,他是不是个英雄!”我说的慷慨激昂,泪水不断的滚落,可谓是动情至深,充满感情,在场的围观群众之中,有不少人,也为我的故事流下了伤心的眼泪。他们甚至不知道小鬼子是何物,依然能被我那漏洞百出的故事所打动,可见,我的演技是有多么的深厚。 乡亲们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说话,低着头,沉思着什么。他们到底在想些啥?八百里有多远?八岁的爷爷是如何生出父亲的?十六岁的父亲年迈的母亲?还是数十万的小鬼子都被干掉了,还有谁?果然,值得思考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但我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我要一举夺下他们的思维空间,让他们为我的故事所打动,把他们腰包里的钱钱,统统心甘情愿的交到我的手上来。 “这还不算完,父亲非壮的走了,母亲独自拉扯着我,还有父亲遗留下来的meimei,也就是我的姑姑……在这重重重担之下,日子过的苦不堪言。常常一家人,连一口饱饭也吃不上,所幼的我,天天被饿得直哭。这样的苦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年,直到那一天,我在门口玩耍,被一个拍花的老道士,给拍走了。从此,我过上了更加悲惨的生活。不光吃不饱饭,还天天挨揍……”讲到这里,我想到了自己现实中悲惨的命运,自从被脑洞这个老骗子骗走以后,我真的没怎么吃上过饱饭,还天天挨打,而且,一天还不止挨一顿打。我多惨啊,说出来,自己都被自己的命运感动了,于是,我哭的更加伤心,更加动情,更加真实:“那个师父,天天让我给他干活,天天要我练功,一有不顺心,就打我出气。不光是他,他还叫上我的两个师兄一起打我。说是为了给他们锻炼实战经验。年少的我,终日遍体鳞伤,痛不欲生。可每每,当我想到我那年迈的母亲,我就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这种苦难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直道今天,我们和师父一起外出务工,却不幸阴沟里翻船。我们师徒四人,一起倒了血霉。师父和师哥,当场死亡,只有我,侥幸逃出生天。却又流落至此,衣食无着,举目无亲。杯具一个比一个大,环环相扣,从来都不肯饶过谁……”故事到此,告一段落,我实在也是编不下去了。 我低下头,暗暗窃喜,没想到,上学时语文成绩不怎么样,编起故事来,还一套一套的。我特么是个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