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节）

“刚才我们躲在柜子里，我听到你们谈话的时候，好像提到了那个老瞿，好像他还活着。”

叶双华点了点头，“是还活着。”

“既然他还活着，那我们何不想想办法，去找找那个老瞿。找到了老瞿，不就能够明白他画的那个图的意思了吗？”

叶双华摇晃着脑袋叹息道：“现在再说去找老瞿的话，那完全是天方夜谭，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他不光不在我们这个点，甚至都不在我们这个段。他被发配到了中心区，而且成了一个行动不便的废人了。”

听了叶双华的话，一旁研究图纸的马明枕也凑了过来，“哪个中心区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有你们刚才还像提到了老瞿现在成了个冻人，这个冻人又是咋个回事？”

“咋个回事！是这么回事。”叶双华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们这个地下世界，是沿着北纬三十度联结成一个环形的世界。在这个环的中心，便是中心地区。它位于地球的北极区。这个环形世界被分成了十二个段。每个段都有一个单独的通道可以直通中心区。”

“这些我们都知道。说些我们不知道的。”马明枕有些耐不住性子地说道。

“那个通道，只有在Ｂ级的人才有可能使用。像我们Ｃ级这些最次层级的人，连那条通道的门在那里都摸不着，更别提使用了。”

“你是说，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去中心区。”马明枕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是这样的。”

马明枕道：“既然去不了，那就不要谈了。还是谈一谈冻人吧。”

“冻人！哪有什么好谈的。”蔡福对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马明枕。“不就是把那些判了刑的人用冷冻剂给快速冷冻起来，等到刑期满了，再把他们给解冻释放出来。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电影里很早就有了。”

马明枕并没有把蔡福对的不屑当一回事。他觉得这地下世界的事情，远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简单。相反，他倒觉得蔡福对也许是因为在长时间在地下见不到阳光的缘故，说话办事都不像从前那么靠谱了。他继续看着叶双华，等待着权威的解答。

“刚才老蔡说的，只对了一半。冻人确实都是一些犯了罪的人……”

“冻人冻人，难道说不是将他们给冷冻起来吗？”蔡福对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

叶双华不慌不忙地说道：“照你说的那种方法的话，我们地下有哪么多的人犯罪，每个人一冻就是几十年，既消耗能源又占用着大量的空间，还需要有人去维护，那样做岂不是太不合算了吗！”

蔡福对安静了下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称之为冻人，不冷冻，那又怎么能叫做冻人呢？

叶双华左右环视了一下身旁的两位听众，见两人都在用关注的眼神看着他，便装模作样地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脸上现出得意的神情。

“所谓冻人，是因为他们的行动和思想都像被冻住了一样，非常的僵硬呆板。所以称他们为冻人。”

“为什么会这样？”蔡马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内被注射了一种物质，这种物质能够让他们的肌rou僵硬，血流减缓，心跳减速。有点类似于动物冬眠似的。这些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要慢很多，连思维都比正常人要慢半拍。因此管理起来很方便。也就更不用担心他们逃跑了。”

马明枕长叹了一口气：“那老瞿不成了废物了吗？”

“决不可能废。”叶双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在这地下世界，每个人都有他的用途。决不可能会有废人存在的。”

“那他能做什么呢？”马明枕问。

“发配到了中心区，还能做什么。无非是做苦力啦。”

“不对吧！老叶。”蔡福对打断了叶双华的讲话。“既然他行动都成问题，又如何能够去做苦力呢？”

“你知道中心区在那里吗？在北极呀。那个地方可不像我们这个地方。那里可比这里冷多了。一旦做了冻人以后，他们就有点像冷血动物一样，便不再惧怕寒冷了。因此把他们放在那里，物尽其用。想想老瞿也真是可怜，一直都想回到地面上去，这回可好了，他真的有可能会回到地面上去了。只可惜那个地方离他家实在是太远了。就是真的放他走，以他现在做冻人的现状，回到地面上也是白费了。不过，做冻人也有一定的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蔡马二个对这个说法都感到很好奇。

“做了冻人之后，血液循环自然就放慢了，新陈代谢自然也就放缓了，寿命自然也就比我们活得更长了。”

蔡福对站了起来，在小屋里来回地转着圈。嘴里自言自语地唠叨着：“真是难以想像，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却要被强迫着去那么寒冷的地方做苦力。哪该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冰天雪地的。哪可怎样做事呀？”“身体僵硬，那大脑也一定迟缓。这种人，就是知道逃跑的路线，只怕也是走不掉了。”“这个地方现在应该也不保险了，是得想办法重新找地方呆了。万一被他们给抓走了，大概……也许……我们也会变成冻人了。”

转着转着，蔡福对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盯着马明枕，“小马，我们得赶紧联系谷月娥，看能不能在她那里找个安全的地方。”

马明枕转头看着叶双华，说道：“叶大哥，这种事只能麻烦你去做了。最好是让谷月娥本人来一趟，我还有些事想问问她呢。哦，别忘了，顺便再带点吃的过来。我们的食品可就要告急了。”

叶双华起身准备出门，马明枕跟在身后叮嘱道：“记住，一定要让谷月娥来一趟，我还有事想问她。”边说着话，边向他使了个眼色。叶双华会意地点了点头，走了。

蔡福对疑惑地看着转身而回的马明枕，“你能有什么事情想问谷月娥？说出来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答解答。”

马明枕摇着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我和她私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解答。”

蔡福对摸了摸他那光光的脑袋，“私人之间的事情？你们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私人瓜葛，居然还要瞒着我。”

“蔡队，你可别多心。我跟谷月娥真没什么。就是有点小误会，我就想当面跟他解释解释。决没有瞒你的意思。”说完话，马明枕背过了身，向里面房走去。

一边走心里一边想着：哼！瞒的可就是你。

处于等待当中的人，总是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过了好久好久，叶双华才姗姗而回。

人是回来了，也带回了一些吃的，可谷月娥却没有跟着一同而来。

“她为什么不肯过来？是很忙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如今的马明枕对谷月娥的行为也是猜不透、摸不明了。

“哪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总之，她不肯过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叶双华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就连这些吃的，她也是拿得七不情、八不愿的。”

“这个谷月娥，本来就是个无组织无纪律的主。”蔡福对一旁愤愤地说道：“当初考察队集结的时候，第一个违反纪律的就是她。当初要不是看她认错态度较好，我早就把她给开了。”

马明枕看着一旁满怀义愤的蔡福对，联想着才发生不久的对蔡的偷偷读脑，再想到谷月娥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举动，莫非是两人之间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