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说完之后就不再作声,自顾的喝着闷酒,而客栈也都恢复了宁静。 此时,客栈外渐渐起风了,大地也渐渐升起了白雾。 明月高空,隐隐变得有些朦胧起来,月光洒下如同一丝丝的电流落在客栈上方,让客栈看起来多了一丝神秘。 大门上方的白色灯笼正随风摇曳,好似随时都要掉在地上,灯笼中的白色蜡烛扑闪着,滴落下几滴蜡油到地面瞬间凝固了。 风声响起,将木窗和门吹得“哐当”不停。 与此同时,竹林中,一个黑影在在快速接近,最后更是飞上了客栈屋顶,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就轻轻落在了瓦片上。 之所以称之为黑影,只因对方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之中,只露出一双比毒蛇还犀利的眼神,而且这还是一双冒着淡淡蓝光的眼神,蓝光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发亮,带动着有规律的扑闪。 黑衣人突然双手往下一沉,刚接触到瓦片,双脚顿时就越起到屋顶边缘,最后他又是一个翻身沿着屋檐来到了二楼的走廊上,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来到走廊的另一边,对直撬开一间房门就闪身进去。 房间很暗,同时又有一股浓郁的酒气,此刻床上正躺着一名中年男子,如果阿九在的话,一定会认识此人,正是那个等待心爱女子的男子。 他呼吸声非常均匀,正说明他在熟睡中。 黑影来到床边,匕首闪现,刀光一闪,他快速的刺了出去,速度如闪电,其目标正是熟睡中的男子。 一股淡淡的刀风从匕首中冲出,刀风寒冷无比,刚刚停在了离中年男子胸前不远处时,他的双眼突然睁开了,右掌迅速拍出,“夺”的一声就将其挡了回去。 黑影顿时有些吃惊,原本以为会一击得手再抽身离去,却不想对方是一直都没有睡着,而且还等着他上钩。 黑影一击不成,并没有立即退去,而是又刺出一刀,这次速度更快了,因为他不再小心,而是拼尽全力。 匕首在黑暗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眨眼就到了中年男子面前,如一条小蛇般。 “柳叶家族的一刀刺?” 中年男子瞳孔一缩,不敢硬抗,向旁边闪去的同时并挥出一拳,“砰”的一声与对方的拳头撞击在一起,黑影足足退了三步才停下来,而中年人男子却是退到了墙上,已经是退无可退。 他沉声道:“想不到我躲在这里,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黑影没作声,只是“冷冷”一笑,再度刺来,这次他的速度比上次居然还要快,就连小蛇的影子都不见了,严格来说没有影子,就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 中年男人怒喝一声,拼命向旁边闪去,他的速度快,只不过匕首早已到了,一股鲜红的血花溅起,房间中顿时飘出一股血猩的气味。 中年男子闷哼一声,他的右肩被划开了一道口中,鲜血正是从这道伤口中窜出来的。 他不顾额头的冷汗,就快速向房门奔去,他知道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他绝不会是这个影子的对手。 黑影似乎正是为黑暗中的影子而命名的,柳叶家族的黑影从没失手而回,所以他们又有一个称号就是:“黑影出手,绝没活口。” 也可能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中年男子受伤之后就没有硬抗,而是向房门外奔去,只有在有亮光的地方他才能有一丝的胜算。 只不过他一动,黑影就知道了,他就像一阵风一样,贴着中年男子的背部,匕首寒光阵阵,划出一股璇儿般刺出。 中年男子的背部早已湿透了,头脑也从未有如此的清醒,感觉到背部的寒意,他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直接来了个旋转堪堪避了过去。 只不过黑影如影随形,不待他落稳,就又袭来,直接把他压得死死的,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也就直到此时,楼上的响动才传下来,而在大厅中,杨飞眉头微皱,沉声道:“喝个酒都不得安宁。” 阿九却是有些莫名其妙,刚想叫苗少华上去看看。 而杨飞却是叹了口气,双指点出,一道符箓裹带着黄光冲了出去,直奔二楼203号房间而去。 符箓冲进房里,裹带的黄光就如同一道剑气般,直冲黑影,同时将房间照的有些亮了。 原本刺向中年男子的匕首突然转向与黄色剑气撞击在一起。 黑影顿时闷哼一声,被震的连连倒退,他倒也不停留,非常直接的夺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符箓失去了目标,就跌落到地面。 而此时的中年男子却是暗呼了口气,他的肩上,胸前连中了两刀,将衣服都染的变了色。 不顾身上的伤痛,他出了房门,来到大厅,随即一阵张望,最后看到喝酒的杨飞,他走到了过去,拱手道:“多些道长相救,否则在下倒是凶多吉少。” 杨飞喝了口酒,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中年男子坐下。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坐下来后,又是拱手道:“在下陈归,敢问道长怎么称呼?” 杨飞没有去看他,口里含糊道:“杨飞。” 他就算是说这话,也没有离开嘴里的酒。 陈归苦笑道:“这几天一直待在房间,倒是没想到这里有个杨道长这样的高人,实在是失礼了。” 杨飞淡淡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怎么会惹到他们,而且还被他们知道你在这里?” 陈归苦笑道:“说起这个我也是不解的很,我来这里到现在就一直没出去过,出了秀芝,我根本就没有告诉第三人,所以他们怎么知道的,我也不明白……至于怎么惹到他们,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想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我在日本读书的时候引起的,想不到他们居然追到这里来杀我。” 他紧了紧拳头,缓缓道:“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我加入了一个名叫学联社的组织,这个组织全都是由一群学生自发组织起来的,最初的目地就是为了交流学习,我和秀芝的加入正是为该组织注入了一股清流,而我们的目地只是想让更多的日本人认识我们的国家,只不过这也是成了祸乱的根源,当时的学联社副社长柳叶四郎是一名极端仇华分子,他自称有柳叶家族最高贵的血统,是不屑与我们这类人为伍的,所以我们的加入不仅没有达到我们的初衷,反而还加深了我们与柳叶四郎之间的矛盾,最后更是爆发了一次次的冲突。” 此时连娃很自然的为他端来一壶酒并给他倒了一杯。 陈归咧了咧嘴仰头就喝了下去,随后缓缓吐了一口晦气,眼神这才有了些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