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一大老爷们,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丢不丢人啊!” 是很丢人,我也知道很丢人,但死胖子他怎么可能理解热恋中的男女分离时的不舍心情?我扶了扶墨镜,看着火车渐渐加速消失在视线,在胖子的推搡中回到了候车大厅内。 胖子兴奋不已的规划着这二十多天假期活动,偌大的候车厅里人声鼎沸,大家脸上满怀期待,兴奋之情无处发泄,于是便出现了许许多多想死胖子一样的人。 这时候我们回家的那趟列车还有五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无所事事又不想待在学校的胖子只好陪我来送乔雪慧,顺便在车站等候。 其实我们本可以选择方便快捷的客车的,毕竟从晋阳市回到八里县也就两个多钟头,但死胖子说,他约了苏圆圆一起走,苏圆圆是要坐火车的,死胖子非要硬拉着我一起来坐火车。 我知道胖子的好心好意,他不过就是想修补儿时的那份珍贵的友谊,但涉世未深的他怎么可能明白岁月无情,人情冷暖。 苏圆圆还没到,候车厅的入口处忽然变得吵杂起来,爱凑热闹的死胖子将行李朝我脚边一扔,抖着满身肥rou朝越来越密集的人群里挤。 片刻后,胖子脸色凝重的从人群里挤出来,冲我招手。我指了指脚边的行李,胖子犯难间,苏圆圆出现在候车厅的入口处,我指了指苏圆圆的方向,胖子心神意会,仰仗身形巨大的便利,一路如同坦克一样给苏圆圆开路。 相顾无言……确实是件让人倍感尴尬的事。不过胖子没给我们唯有泪千行的机会,刚把苏圆圆送过来,便拉着我再一次朝人群里钻。 “死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拉了汪小飞一把:“有些事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做,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规。” 汪小飞脚步一顿:“你没跟我说过啊。” “我说过的。” 胖子没理会我,自顾自的说道:“有个人自称自己是三百年前某个员外家的长工,但因为犯了一点小错误,被员外家的管家活活打死了。这会儿正拉着一个看体型在古代绝对是员外的男人,扬言要让他偿命……” 说话间,我们已经挤到人群内,还没来得及看清局势,已经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一股阴气。 被控制住的男人是个穿着西装白衬衣,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企业家。但企业家绝对不会坐火车的,应该只是收入尚可但家里花销太大的白领,孩奴加房奴,当前百姓的现状。 自称前世是长工的男人同样也是西装白衬衫,所不同的是没有戴眼镜,但相貌也不是凶狠之辈,而且身材相对瘦弱了很多。 听旁边有人说,两人是一块进的候车厅,看他们有说有笑的应该是同乡或者是同事。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两人可能因为对某件事的意见不一致,语气变得激烈起来。 说的是哪个地方的方言也没人能听得懂,但这个瘦弱男子忽然拔出了水果刀架在眼睛男子的脖子上,说的却是地地道道的本地方言。 这会儿,戴眼镜的胖子脖子上已经见血,想来是挣扎的时候被水果刀划破了。 持刀的男子情绪并不激动,相反的,相当冷静,如果不是旁人先前讲述,我会以为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劫持案件。 至于先前的那股阴气,这会儿忽然间变得若有若无起来,不过散发的位置还是大致能够确认的,就是来自于持刀男子的身体内。 看样子,是真的撞了邪了。 “你先别开口,让我猜一下,鬼上身?”胖子左手抱臂,右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作深思状。 我用鼻子嗅了嗅,隐约闻到一股臭不可当的味道,像是一块埋藏在地窖多年臭茅石散发出来的。 这事不太简单! 思索间,候车室外传来了警报声,看来是一早就有人报了警的。 警*察的到来让哄哄闹闹的候车大厅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接着这短暂安静被随后进来的人打破了。 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吹了个流氓哨,流氓哨像是传染似的在大厅传播开来,就连最远处的人都忍不住踮脚观望。 死胖子紧紧撰着我的手臂不断摇晃着,两只小眼睛硬是被他眯出了桃花状。 我对着胖子脚掌狠狠跺了一脚,和他保持了两个人的距离。 这阵势连两个当事人都禁不住发愣而忘记自己的最初目的,不过这女警想来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表情那是相当的淡定。 不需要了解前因后果,现场情况一目了然,以往劫持人质者大都是情绪激动甚至语无伦次,像现在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见到。 嗯,我是从电影里了解来的,真实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劫持者对于警*察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依旧淡定的劫持着人质,如果不是我并没有被美色所吸引,也许就不会发现劫持者额头见汗。 装的?只是这阴森森的气息却又真实存在着。被人控制?五米的距离并不影响我观察他的眼睛,很清澈,没有任何迷茫,而且表情动作也不是僵硬的,不像是被cao控。 “有什么话好好说……”负责谈判的警官正在和劫持者隔了五米距离交涉,在场的所有人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那把水果刀稳稳的停留在被劫持者脖颈位置,除了先前划出的一丝血渍外,竟是再也没有出现丝毫偏移。 …… 因为突发的事件,候车室的出入口被封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被挡在外面错过列车的乘客垂头丧气却又踮着脚极力的朝里面观望。 毕竟这样的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看热闹又是人类共有的天性。 然而除了先前劫持事件发生时,劫持者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任何的话,任凭谈判警官多次询问,始终紧紧闭着嘴,到后啦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 事情转机出现在一个小时零十分,我没听清楚谈判警官说了什么,劫持者忽然睁开了眼,语气激动的吼叫:“我家世世代代给他家做长工,这么多年及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爹死的时候他赵员外一分钱的安葬费都没舍得出。到了我这一辈,不过是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他家一个陶碗,他便让他的管家把我活活打死了。” “老子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我不怕他报复,让他的那些狗腿子尽管过来吧!” “老徐……”被劫持者忽然开口说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赵员外,我是老周啊。我知道这几年过得并不顺心,大家谁都还不一样,这些年你受的刺激太多,精神难免有些不稳定。没事,咱不去医院,你觉得不舒服不想工作我来养活你娘两,我家还有两老两小需要养活,我和你嫂子这么多年……” “你闭嘴,我不是什么老徐,姓赵的,别以为你改了姓换了装扮老子就不认识你。这个机会我等了三百年,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