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杨勇气急败坏嘴上没把锁已经送出了一个把柄了,那边厢的御史台刑讯庭也吐出了口供。
东宫三臣是此次新增犯人中的重点观察对象,要审也都先审他们,因为杨坚有旨说不能让他们串供,所以三人的受审之地是分开的,唐令则就在离杨勇不远的另一个审讯庭受审,姬威在大理寺,邹文腾在御史台。
能不能对太子杨勇用刑这需要经过杨坚的允许,但是对这三位用刑那就绝对不需要什么允许得了吧,毕竟太子倒台那是肯定了的,这三位不出意外也要跟着一起倒台,于是各种刑具就招呼上了。
唐令则虽是一个伶人,可他倒也是硬气,甭管你怎么辱骂威逼利诱,他就是死死地闭着嘴巴,一言不发,可是唐令则只有一个,所以杨勇还是要悲剧,姬威虽然并没有和杨承接触太久,但是他们都有着影帝属xing,假如连打都不打就招了,不但要怀疑一下此人的品行节cao,还要怀疑一下这口供的真实度,所以姬威是整整受了四十记水火棍,才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些话,不过还没等审理他的那位大理寺少卿听见他的口供,他就晕过去了,至于是痛晕过去还是装晕过去,不在本文分析范畴内。
隋朝的御史台中是没有御史中丞这个官职的,因为杨坚要避他父亲杨忠的名讳,所以御史台的老大是御史大夫,随后就是两个治书侍御史。
邹文腾和红白一样都是个没节cao的人,这种人也可以被称之为是猪队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因为他的存在,之前唐令则的行为都白费了。治书侍御史才下令说要上刑,棍棒还没碰到邹文腾一根汗毛,邹文腾就像竹筒倒豆子般把能说的都说了。
邹文腾是太子家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能吐出来的东西要比唐令则和姬威多得多,因为唐令则是东宫左庶子,职责是跟随太子身边,辅佐太子,匡正太子的过失,将太子的言行好坏上奏天子,而姬威是东宫舍人,也就是一个记载太子平ri行为的人,邹文腾的家令却完全不同,他就是东宫的管家,东宫中那些铺陈摆设宫人侍女他是再熟悉不过的。* w w w . s&nbsbsp;o m *
所以他第一个说的就是东宫当中有哪些建筑逾制,古代对这种事情还是很敏感的,假如一个富豪人家门口的石狮子头上有十三个疙瘩,那这石狮子估计立刻就会被砸的粉粉碎,随后那个富豪就要被拉到衙门里审理他的逾制,有可能是杖刑,有可能是流刑,现已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
还有就是杨勇随意挪用下面进贡来的贡品,这些其实倒也没什么,杨坚并不是傻子,他对这事其实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都是一家人,只要他做的不过分,杨坚也是能容忍的。
之后再结结巴巴的讲起了这些年来有多少大臣来给太子送礼行贿,治书侍御史一愣,毕竟不告贪污行贿这事已经是朝堂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可是这人家都这么说了,口供上要这么写,然后送上去么?他纠结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的顶头上司毛思祖就是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御史台也同样如此,所以一大堆京官的名字被列进了口供中。
邹文腾不愧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家令,他对数字已经有了那种独特的敏感,行贿的那些财物他也记得很清楚,于是在那些名字后又添上了一大堆钱财,少则百贯,多则万贯,也不知道杨坚在看到这口供后会有什么感想。
最后就到了杨勇那张没锁的破嘴上,这就能做很多文章了,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像后来明清那般大肆**,什么出现了“清”啊“明”的都能大作一番文章,可是该避讳的东西也都还是要避讳的,无论那个时代你诅咒皇帝死,那都是大罪,皇帝是君父,诅咒皇帝不但是不忠之举,同样也是不孝之行。
杨勇这个嘴巴没把门的人,他曾不止一次的说过这种话,他的诅咒从个方面来说要比那些百姓诅咒杨坚更让杨坚心痛,因为好歹是自己静心培养的儿子啊……不过即便如此,杨勇刚刚就说了那种话,不过刚刚那句话还有挽回的余地,邹文腾所复述的这句话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啊。
“……是东宫太子啊!是储君!是未来为他养老送终之人啊!他难道就不去想想假如他以后……”录事一边记着邹文腾的话,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坐在上首的治书侍御史。
治书侍御史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话说的的确是狠了些,但是——“为什么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