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后拐着萧霓裳带着沈华拎着杨勇,浩浩荡荡的往东宫去了。
偌大的两仪殿顿时空了下来,杨坚的臂弯里杨昭已经很淡定的睡着了,当然白弘更加倾向于他是被吓晕过去了,至于太监宫女这些早就被仲思带出殿外,可他们虽然没能看到,光听声音也知道之前殿中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独孤后和白弘这对“母子”又是如何暴走的……章仇太翼的尸体可以证明一切,虽然说现在那些血迹早就被擦去。
殿中的白弘依旧跪着,此时他倒是有些像李元霸,沉默的羔羊,只要沉默就好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结局了啊。
杨坚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杨昭的背,看着面前乖乖跪着的儿子,心中复杂到他都不明白的念头一闪过,缓缓地说道:“承儿,过几ri就是你的加冠礼了,你先回府中好好休息吧,有事的话父皇会召你入宫的。”
白弘站了起来,膝盖虽然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小腿这里也僵硬的不行,可他像以往一样,依旧照搬照旧的完成了一整套礼节才离开了两仪殿,只不过因为膝盖和小腿的问题,他不能像以往做的那样行云流水,风度翩翩。
走出了两仪殿,他的头依旧低着,眼睛也继续垂着,匆匆的走向延喜门,下巴的血已经逐渐干涸,虽然在午后刺眼的阳光下,他给人的感觉依旧是yin沉可怕。
白弘其实也是知道自己下巴这里全是血的,有轻微洁癖的他自然也是想要擦去的,可是因为来的太过于匆忙,他连手帕都不曾备上,而且他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有失自己风度的事情,比如拿袖子擦血,当然他也不否认他就是要用这血去刺激杨坚和独孤后,不过说到底现在血已经干涸,除了赶紧回到府中拿水洗去别无他法的……吧。
白弘的脚步停住了,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小腿发麻没有办法走路,而是面前的那个和他一样穿着绿se的女子,只不过是她穿的是宫衫,而自己穿的是长袍。
不用抬头,因为对方原本就比自己矮,也不用睁大眼睛,因为对方的气味自己还是很熟悉的,即使在血腥味还比较浓重的情况下,更重要的是,对方已经惊呼出声了。
“你这是怎么了!?”对方的声音并不是那种破锣般的嗓音,相反是如同玉珠落地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但是在白弘听来,这种声音就像是夏ri里树上栖息的蝉所发出的的鸣叫一般,令人感觉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葱指拿着带有淡淡体香的蓝se手帕已经递了过来,白弘眼皮垂的越发的厉害,0.1秒内他迅速的思考,最后在退后一步和打掉对方伸过来的手这两个选择中选择了前者,毕竟首先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其次对方是女人,最重要的,她是自己的便宜姐姐——琼花公主。
在退后的时候白弘依旧没有抬头直视面前的这位大美人,但是他还是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了大美人眼中闪过的一丝痛楚,还有……嗯,应该是后悔。
没有再说话的必要,嘴巴中都是血腥味,恶心的不想张开嘴,而且天气这么热,再不回去处理伤口一旦感染了那就非常麻烦,嘴巴是很重要的器官,说话也好,进食也好,都是需要用到的,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霍金这种存在也没有植物人这种存在。
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皇姐,我先走了。”嘴巴长的很小,非常含糊的将话送了出去,白弘的头低的越发的厉害,简直就要把自己的头埋进怀中了一般,因为太阳是在是太过于刺眼了。
但是琼花似乎并没有想要这么放他走的意思,她说话就像黄鹂鸟歌唱一般:“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加冠,听母后说……等你加冠之后,就要为你和霓裳筹备婚礼了?”
白弘听到她口中异常亲热的唤着萧霓裳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不是筹备,是就要举行了,钦天监说下月的初六是一个黄道吉ri,百年……难得一见呢。”
琼花的呼吸有些急促:“我知道,你还是……”
白弘这次没有再去充当一个尽职的倾听者,他干巴巴的说道:“皇姐也不是要和越国公的大公子准备婚事了么,与其来管我,不如管好自己吧,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