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走了,估计是找他说的那个人去了。他去找人,我也去找人。看着远去的阿克,我看看苏哈和余威,问他们“二蛋呢?” 他俩突然听我不喊“苏亨”而喊“二蛋”,都打了个激灵,知道我这是找苏亨算账。 苏哈说“阿龙……”我不听他的话,径直往家里走。他们两个在后面跟着。 到了屋里,我直接走进苏亨的房间,看到他屋里有一个行李包,我拿起来就走,我给他扔出去。 苏哈和余威见我真的怒了,一起上来抱住我,我挣扎了两下,到底是没有挪动半步。没办法啊,余威可是有点儿胖,是个有分量的人,再加上苏哈,我就是再爆发也挪不动他们两个啊。 苏哈见我动不了了,着急地说“阿龙,阿龙,还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苏亨做的,你这么做,有点儿太着急了,怎么着,也得等他回来,当面问个清楚。再说,昨天咱们在里面说的那么大声,保不齐洞口的工人也听得到,是他们给说出去的?”余威就知道在一旁嗯嗯地点头。 苏哈的话音刚落,苏亨就从门外进来,站在门口那儿,大声说“不错,是我跟克爷说的。昨天瞧瞧你们俩个那个犹豫的样子,既然如此,还不如去告诉了克爷,让他看着办。克爷答应我们了,如果是真的,那么一定会保全我们,他也说了,如果是他来处理,这件石头就是六爷的了,六爷怎么会让看护它的人受到伤害呢。”他说的振振有词。 “你个傻叉,你个混蛋,……(此处省略数百字脏话)”我简直要疯掉了。“你不是为了大家去的,你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在阿克面前挣个告密头功,让人家留一条命是吧。你个混蛋,自己的东西,干什么要让给别人。说,阿克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去抓他。但苏哈和余威都使劲拽着我,我挪了一点儿,就挪不动了。 苏亨见我被困住,他才敢出来说话。 苏哈抱着我,对苏亨喊“你快走吧,别在这儿拱火了,看不到都快抱不住他了吗?!” 苏亨往后退了一步,想跑,却又装作硬气的样子,从地上把旅行包捡起来,说“好,走就走,阿龙,你早晚知道我是对大家好!” “呸,你别走,我非得揍你不成。”我张牙舞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就是想打他,打得他头破血流才痛快。玉石之所以即将名落他人之手,全是他苏亨的错。他就是抢孩子的人贩子,万恶的人贩子,人见人诛的人贩子! 苏亨拎着旅行包跑了,等他不见了踪影,苏哈和余威才放开我。 我一个箭步窜出去,哪里还能看到苏亨的影子?我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使尽全力朝着山下扔去。“二蛋,你个龟孙,别让我以后见到你!” 我不清楚苏亨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就会这样做。此时,瘫坐在地上,望着屋外的我的苏哈,估计心里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一个曾经把钱看得跟粪土一样,轻易就把二十万给了别人的余化龙,怎么就变了呢。难道是这件玉石真的那样值钱,连兄弟之间的情义都比不上? 一天我们三人都没有话,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余威突然跟我说“三哥,你能不能教给我点?” 我一愣,问他“什么?” “我是说你看石头的本事,能不能教给我点儿,这样,我也算是有一门手艺不是,我也不想每天就这么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干。” “你不是在大哥这里过得好好的,每天做饭,去洞子里,怎么说没有事情做?” “我不是这样意思,是,……是……,嗐,算了吧,我不知道怎么说。”他还没有说明白,自己倒是先没了气。 我权当他是一时头脑发热,没话找话,嫌屋里太冷清了。 苏哈却说“他的意思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一技之长,总是跟着大哥混,离开了大哥就什么都不是了,要是有一门技术,也可以自食其力了。” 余威听了,脸上大喜,一个劲的点头。 我听了,不觉噗嗤一笑,说“你,你,都说你是闷葫芦,还真不假。不过,我现在没功夫,也没有心情跟你聊这个。” “三哥,你就真的那么看重那件玉石,那么恨二哥吗?那不过是一块石头,不顶吃不顶喝的石头,那比活人还重要?”余威怯怯地问我,他是很担心我也想对待苏亨一样来骂他。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余威的话就像是山间的一缕清风,让我心头上的恨意消失了不少。怎么说呢,如果有一语点醒梦中人这种事情的话,现在就是,余威的话就是那个“一语”。 我心头虽然还有郁闷的感觉,但也因为余威的话儿轻多了,于是对他说“看石头的本事我不能传你,不是我不想,是不能,因为这些本事不是人人都能教的。但是,擦石头的本事我可以教给你。” 余威先是失望,接着又是兴奋,他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说“真的?” 我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怎么会骗你呢。不过,得过了后天有时间才行。但是我不知道能够传给你多少,估计我也呆不长。” 擦石头的本事是黄师傅教给我,名义上我没有拜过他,但他对我却也从不藏私,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给我,其中就有这擦石。他没有要求我不要传人,凭着他的脾气,我传给余威,他也不会有意见。 过了两天,阿克又来了。但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身材不高,看起来有些瘦小。穿着也很普通,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唯独引起我注意的是他手腕上带着一串十八颗翡翠玉珠手串,却是十分特别。 那十八颗翡翠玉珠,每一颗的颜色都不一样,从无色到艳绿,将绿色的变化都包含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