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饭香给叫醒了,起来一看,果然是已经做好了饭。原来,已经中午了。 余威见我从屋里走出来,笑着说“三哥,快来吃饭吧。”余威做饭可是有一下子,他能把最平淡无奇的东西混在一起,也不用什么煎炸,只是隔水蒸,就能把各种原料的精华给融合在一起。这个,可能就是他的天分。 我打开一个竹筒,里面除了白米,还有几片叶子,我问他“这是什么?” 余威头也没有抬,整理着锅里的竹筒饭,说“是紫苏,跟山下人学的。顺便带了种子,山坡那儿已经长了一片了。”又说“三哥,我去给大哥二哥送饭去,你好好吃,好多呢。”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嗯了一声。太好吃了,我一口气吃了五个,再吃,恐怕肚子也要爆掉了。走出屋子,阳光正烈,昨夜到底是下了一场雨,此时,水汽蒸腾,天地之间如同一个桑拿屋一样。我屋前屋后查看了一番,修的果然是到位,十分结实。四周眼界开阔,坡下绿草丛生,在向阳的一处,树荫之下,有一处梯田,一种生有紫色叶子的草长得正茂盛无比。这想必就是余威所说的那种叫做紫苏的植物了。 我信步由缰,不知不觉转到洞子旁。站在边上一看,比我离开的时候要忙碌多了。洞口已经向下开成了坑,挖下去有三米多深了。洞里面听起来有人说话,看洞口的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沿着坑口上面搭起来的木板,我摇摇晃晃地进了洞,洞里倒是十分凉快,七八个人,有的坐,有的站,正在休息闲聊。 我一进来,他们都是一愣,过了一会儿,看清是我,才一个一个龙哥龙哥地叫我。我答应了,没有停留,一直往里走,看看苏哈的洞挖的怎么样。 没有走出几步,迎面是苏哈。苏哈见是我,上来一把拉住我,说“阿龙,你一回来,就有好事,快来看看吧,你看这是什么。” 我跟着苏哈往前走,越往里走,就越黑暗,隔上三米,就有一盏电灯,昏黄的灯光,把洞里照的如同玉石一样,一切都朦朦胧胧,一切都是别有深味。洞里深处,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声音悠长,透人心扉。 我快步往前走,却见是余威拿了一块石头正在洞壁上敲打。他回头见是我,停下来,说“三哥,快来看,这是不是一件玉石?” 我从腰上掏出强光手电,打开了,照在石头上。石壁上一个突出来的棱角分明的石头展现我的眼前。它如同洞壁上长出来的一个疣体,扁圆形状,四周却带有棱角,显然是并没有被外力摩擦过。它紧紧地嵌在洞壁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是把自己的一部分探出来一样。 我伸手摸了摸石头,又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轻轻地敲打它。它仍然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我侧耳倾听,片刻之后,我回头对苏哈说“大哥,咱们要发财了!” 苏哈和余威异口同声地问“发财?” 我点点头,拍了拍的那突出来的石头,说“这可是一件大玉石,可不想我们平时挖那些,那些玉石跟它相比,就跟米粒一样大。” 苏哈和余威相识一眼,苏哈连说了三个好。余威也只是笑,说“怪不得呢,我说怎么挖也挖不到头呢。” 苏哈说“阿龙,这可是你的功劳啊,要不是你说往这个方向挖,我们怎么会碰到这个大家伙呢,你说,照你看,得有多大?” 我摇摇头,说“这我可说不准,我估摸着,得有一吨多。” “一吨多!”苏哈的嘴都合不拢了。这么大的玉,自野人山开矿以来,还没有出现过呢。“怎么,怎么这好事都让咱们给摊上了呢,你说,是不是,啊,锄头!” 看来苏哈却是高兴坏了,拉着余威和我的手就跳起来。正在这时,有人说“什么好事,这么高兴,说来听听。”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苏亨。 苏哈一把把他拉过来,指着那凸出来的石头,说“你说这是什么啊?” 苏亨很奇怪地看看苏哈,又看看抿着嘴不敢张口的余威和我,结结巴巴地说“什么,这不是,这不是几天前碰到的玉吗?怎么挖都不断的那个吗?” 我和余威都抿着嘴,恐怕一张口这话就得说出去。苏哈大声说“是,不过是个一吨多重的大玉石!” “什么?是真的?这可还没有挖出来呢,怎么知道是个一吨多重的大玉石?谁说的?”苏亨急切的问道,显然,他也不傻,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如此巨大,那将是价值连城,可以说是国宝级别了。 “阿龙说的,那还会有假?”苏亨指着我说。 苏亨看看我,问“阿龙,这是真的?” 我笑出来,冲他使劲地点点头。 他也乐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正要喊出来,半路却收住了声音,对我们悄悄地说“咱们不能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不是,各洞有耳!” 他这一句,却提醒了我,要把这件大玉石开采出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正要说,苏哈却说“这么一大件玉石,谁来了也取不走。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如何把它从山里弄出来。” 我们三个争论到晚上,得出了这样几个结论。(因为余威不善语言,在争论的过程中,他几乎没有说什么话,但他一直给我们倒茶水,更是辛苦。我们知道他这一个缺点,所以也不当回事。) 首先,这是一个财运,也是一个祸事。说是财运,这么大一件玉石,从来都没有见过,就是论斤卖,也价值连城,够我们四个几辈子都吃喝不愁;说是祸事,这么大一件玉石,在这野人山,可不是招灾的东西吗?我们能碰上它,但是我们四个有能力,有本事保护住它吗?说不定,会给我们四个带来杀身之祸的。 第二点是我们不能独自把这件玉石挖出来,得找有力量的人来做。这么大一件玉石,要想秘密地采挖,然后运走,靠我们四个,根本办不到,要想采挖出来,再秘密运出去野人山,保证出了山也万无一失,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就是大武爷。所以,这事情逃不过大武爷,他必须得知道,而且还得必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