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说:“这怎么可能?魍象只不过是上古传说中的一种怪物,怎么可能是他呢?” 玲儿说:“谁说魍象就一定是某种特定的怪物了,很有可能是由一种毒素导致的,这种毒素就是黑毒蜂尾部的毒,一旦动物或者人被蛰中,就会变得疯狂,丧失理智,只想吃人的脑浆子和肝脏,因为脑浆和肝脏可以化解他体内的毒素。” 我说:“竟有此事?你是从哪了解的还是自己胡乱瞎猜的?” 玲儿推了我一下:“当然是有凭有据,我之前看到过一份美国军方的秘密研究报告,是通过我在美国的一个同学得知的,他是一个网络黑客,有一次攻入美国军方网站,窃取了这份绝密档案,档案上头说美国在十年前派人类学家深入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雨林,寻找传说中的吃人族,后来果然在玻利维亚的迈拉纳发现吃人族的村落,但所有的吃人族成员都死于非命,只剩下无数的残骸。 “正当科学家们准备返回的时候,那天晚上遭到了一群雨林毒蚊的攻击,毒蚊攻击之后科学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第二天都变的凶残嗜血,相互之间刺破眼眶,掏出脑浆子取食,当时去了五个人,其中一个人没有被毒蚊叮到,侥幸活了下来,但其余四个人互相残杀,都死于非命。 “之后美国科学家前往调查,发现在他们的尸体里存在一种繁殖力极强的类病毒,这种类病毒分泌一种麻痹神经的毒素,将人的神经系统改变,从而使人凶残嗜血,跟禽兽一样。我觉得黑毒蜂身体里很有可能存在这种类病毒,刚才叮过刀疤传,他的反应明显和那些人类学家一样,不过他体内的毒素才刚开始扩散,症状不是很明显,可一旦过上十二个小时,他的神经系统彻底被摧毁,就没有了一点人性,到时候我们可就危险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赶早不赶晚。” 我立刻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刀疤传此刻已经是我们团队中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他还有些抑制力,不会轻易朝我们发起攻击,现在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可此时若是下手,我感觉太不人道了。 玲儿见我有些犹豫,劝道:“如果不及时动手,一旦出现问题,那死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只怕我们当中会有其他人被他杀死。” 我说:“难道真的就一点救都没有了吗?” 玲儿说:“目前美国都研究了十年,一直没有找到克制方法,要是找到早就用来制造生物武器了。” 我说我得考虑考虑。 玲儿说:“考虑可以,不过再过五六个小时咱们必须动手。” 我回头看向刀疤传,他似乎明显感觉到头疼,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很是愁苦的样子。 我知道他现在比谁都难受,脑部和脊椎中的神经系统被病毒毒素一步步的破坏和侵占,那种疼痛我以前是深有体会的,因此也感同身受,我怕他紧张,一旦紧张起来就很有可能对我们开火,他这种人没什么道义,死了带着几个垫背的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因此,我必须在下定决心前稳住他。 我上去安慰了他一番,他抬起头似乎有了些意识,笑着说自己没事,以前也曾遇到过这种事,最后还不是凭借抑制力扛了过来,今天这算是小的,走出去没问题的。 我见他仍旧开朗,便安下心来,秘密叮住雷子陪他说说话,打消他心里的顾虑,同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雷子嘬了嘬嘴算是答应,然后过去和刀疤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似乎聊得蛮开心,刀疤传竟然咧嘴笑了起来,我心说雷子这小子干啥不行就是能聊,我自己这张嘴要是也能像他那样,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尼姑说的还俗了那该有多好。 段森这时候走过来对我们说前头好像有人。 我们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位于我们道路的前方,果然出现几个蓝莹莹的身体,这不就是刚才看到的蓝婴吗?怎么又多出了好几只? 凌虚子说:“这些蓝婴有问题,怎么闻着好臭,身上有很浓的尸气?” 雷子吃惊:“难道他们都是僵尸不成?” 凌虚子做不得准,说:“虽然不能肯定是不是尸体,但能断定,这附近应该有好多死尸。” 段森说:“我也闻着挺臭的,不像是古代的陪葬的那些僵尸,倒像是新死了的尸体,慢慢化脓发出的腐臭气味。” 凌虚子点点头,不过仍旧皱着眉头用鼻子抽气,说:“人迹罕至的地下洞xue中,为什么会有新死的尸体,着实让我猜不透。” 自我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出现十来只蓝婴,站在那里对着黑烟喷火,火色赤黄,覆盖了整个湖面。 玲儿望着那些蓝婴,忽然想起些什么说:“老刘,你还记不记得我妈给你讲的故事,那是我爷爷以前来鬼岭的见到的,当初老猴、姚十三都被怪火烧死了,他看到隧道里有一个巨大的婴儿跑了进去,似乎……似乎他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个。” 我仔细回忆故事当中的情节,说老猴被烧的浑身乌黑,但皮肤发青,跟眼前的这些蓝婴看上去似乎差不多,老猴临死前说有一张大嘴朝他喷火,后来姚十三也被一头怪物追出来,那头怪物发出婴儿的笑声,前后对照,看来当初他们遭逢的怪物就是眼前这些蓝婴。 凌虚子吃惊道:“哦?竟然是他们?” 凌虚子沉思了片刻说:“我认为这些怪物和尸瘤有几份相似,都是从尸体里生长出来的,尸瘤是怨气在尸体上冲破皮层长出来的一块带着霉菌的rou瘤,而这些东西似乎也是尸体变异过来的,比起尸瘤来说要凶残几分,尤其是能够吐火,这倒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火是怎么从他嘴里头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