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也是刚刚发现的,一千年了怎么还这么臭,没道理呀。” 凌虚子仔细看了看说:“这具死尸上头鬼气已经退的一干二净,放在这里少说也有一千年以上,一千年的时间对于rou体来说是很大的考验,若非经过特殊的防腐处理,不可能在湿漉漉的情况下保持的依然如此完好,玲儿,你来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玲儿为了看得仔细,需要动手,所以她把防毒面罩和手套都戴上,然后蹲下身将死尸的眼眶部位的干皮按了按,似乎还有弹性,明显的就按了个深坑,然后她又沾了点粘液凑近了看,最后确定这具死尸没有经过任何防腐处理,完全和死了不久的尸体腐烂反应一样,处于浓化和霉变的过程当中。 说完她似乎长长出了口气,不知道是凑近了看着那些东西心里压力太大,还是那股子臭鸡蛋味透过防毒面罩钻进了她鼻子里,她往后退开,显得有些心烦。 我走过去想关心关心她,问是不是不舒服?她却忽然想起些什么,又快步走上去蹲身,用手将眼眶下的脓浆一把就给抓了出来,恶心的气味一下子浓烈了数倍,我们赶紧都把面罩戴上,生怕被这股子臭气给熏死。 只见玲儿一连抓了两把脓浆,往里看看清理干净了,就吃惊的对大家说:“都快来看看,这个女子的脑浆被吃掉了,只剩下了个空壳子。” 我们赶紧凑上去看,用狼牙手电筒照射进那眼眶深处,果然,脑部的结构都不存在了,那些流出来的粘液只不过是残余的浆液和皮层构造腐烂流淌下来的。 玲儿最后断定:“这具死尸死了不到三年,而且从眼前的整个墓室新旧程度上来看,似乎这里的东西都是在三年前下葬的。” 凌虚子似乎不大认同玲儿的说法,他摘下防毒面罩,忍着恶臭上前仔细的嗅了许久,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鬼气和尸气都表明这具死尸不下一千年,的确是唐朝人的尸骨,不可能有错的。” 刀疤传说:“道长,您没有弄错吧,这些尸体的皮肤还都系黄色的,很明显没多长时间,要系有个一千年,早就成了紫黑色了。” 凌虚子说:“我这双鼻子从来没有出过叉子,就这么一闻,比考古学家们用的碳十四都准,没得问题啦。” 玲儿说:“一千多年的古尸,没有经过任何防腐处理,保存的如此新鲜,我真不知道古人用的什么防腐技术。” 我说:“是不是这里头跟甬道中一样,咱们进入了一千多年前的时空,回到墓葬刚下葬了三年那会去了?” 玲儿倒吸了一口凉气,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不置可否的说:“你说的也有几分可能,这里要是过上一千年绝对不是这样子的,灰尘起码比现在多多了,但非要说成是一千年前,那也解释不通,没有一点根据。” 段森这时候提醒大家,石棺周围坐着的那几个低着脑袋的死尸好像也没有眼眶,不过,脑壳里头的脓浆早就流干了,我上前将那只抱着玉酒瓶的尸体的脑袋抬起来看了看,果然也没有眼眶,脑浆也被人为的用手掏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现象很明显都集中说明,传说中吃人脑浆和肝脏的魍象来过这里,难道魍象就是唐三彩马背上的那个大脸盘子女人不成?是她跑进来掏走了死尸的脑髓和肝脏? 可外头由守墓的青龙白虎神和翁仲严格看守,魍象不可能轻而易举来到这里,难道除了我们所走的那条墓道之外,还有其他的秘密通道通向此处? 不管情况怎么样?反正魍象已经被青龙神一刀砍死,我们也就不用担心那大脸盘子女人会从秘密通道里跑过来掏我们的脑浆子吃,至于这座墓室里的年代问题也放后头说,最主要的任务还没做,那就是打开石棺,看看里头躺着的那位到底是男是女,是不是我们苦苦寻找的西域美女若姝。 说干就干,段森已经拿出两把黑折子,一把递给我,我二人站在石棺的顶端,正准备把黑折子从棺材盖与棺身衔接处插进去,忽然听到咯咯吱吱的声音,十分的微弱,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打手势让段森先别碰棺材,万一诈尸那可就麻烦了。 我一动不动,侧耳聆听那道轻轻地声音,好像是用某种利器在坚硬的石板上轻轻地划过所发出的那种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我们安静下来之后那道声音很快停止了,没有再发出,我心说是不是下头的雷子没事瞎捣鼓什么呢?就大声问雷子你在下头干嘛呢? 雷子很快就回答我:“吃东西呢,没事吧你?” 我说:“你吃就吃,别乱刻行不?那声音听的人牙酸。” 雷子说:“啥声音啦?我咋没听到。” 我说:“就用刀尖在石头上划拉那声音。” 雷子说:“老刘你他娘的冤枉人,我哪有用刀尖划拉石头,开啥玩笑,我这下头全都是土面子,想划拉还没得划拉呢。” 我正想走过去从洞口往下看看,验证一下雷子所说是否属实,刚挪步身旁的刀疤传就示意我噤声,然后用一根食指小幅度的指了指石棺,告诉我声音是从石棺里发出来的。 我一看他指向石棺,心脏没来由的就是一缩。 我没敢继续往前走,也没有把伸出去的腿收回来,于是就摆出个走路的姿势定在了那里,将头慢慢转向石棺,听到那咯咯吱吱的声音比起刚才来说清晰了一些,很连贯,的确是从石棺里头传出来的。 随着那道声音的持续,我发现自己的两只腿都在发抖,我想极力控制住双腿,可根本没办法压制心里的恐惧。 咯咯吱吱的声音似乎是从棺材的一头划到棺材的另一头,然后又从棺材的另一头重新划回去。 我看了一眼玲儿,玲儿也很紧张。 我心说这老粽子得有多长的胳膊,能从脑袋上头伸到脚底下,那不成精了? 眼下如果真是诈尸了,我们就算不打开棺材也逃不了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我见段森还算镇定,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到棺材一头,而我去另一头,一块用黑折子先把整个棺材盖子给掀到地上去,给这老粽子来个大曝光,然后就武器招呼。 段森点了点头,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只因脚下有一具女尸的脑袋拦路,那脑袋上插满了金银头饰,高高的耸起,段森一个不留神,一脚就将一只金凤钗给踢得撞在石棺上头,一弹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声音特响亮。石棺里头那道声音立时就停了下来。 我摆手让其余人往后退到洞口,刀疤传子弹上膛,一会这老粽子要是从石棺里跳出来,先给吃几颗子弹再说。另外其余人躲到洞口边,一旦有不测就赶紧跳下去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