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子说:“这八个字的意思似乎是说想要躲过地狱业火,就需要剑、血和咒语一同才能起效,剑应该就是宝相金剑,可宝相金剑已经毁了,看来已经无法实现了。” 雷子说;“你这不缺心眼吗?那玩意虽然断了,可将就着也能杀人。” 那把断剑就在凌虚子脚下,他捡起来端详,玲儿看着剑柄附近的那副宝相花图案,忽然说:“这朵宝相花原来和恶魇藤有关。” 我们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大家都见识了恶魇藤的厉害,一听到这三个字神经都跟着抽搐。 凌虚子问:“为什么这么说?” 玲儿说:“这副宝相花从远处看几乎看不出来,可如此近距离之下看,我发现它就是恶魇藤。”她指着那副图案说:“你们仔细看,图案当中这个可是恶魇铃铛,还有周围的花瓣,其实都是恶魇藤叶子的变形。” 我细看那宝相花,可不是,当中花蕊用圆圈表示,但一侧连了个长长的喇叭口,不仔细看,很容易将喇叭口图形跟周围的叶片花瓣混淆,一旦混淆就无法看清,但此刻我在仔细分辨之下,当中果然是恶魇铃铛,周围的花瓣都是恶魇藤的那种带着两个尖的猪耳朵叶子,一看之下,都惊诧莫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咱们仍旧没有摆脱恶魇藤的牵制?仍旧在它制造的幻觉中无法脱身? 刀疤传道:“借给我十个脑袋也猜想唔到,咱们竟然一直被恶魇藤纠缠,我都唔知眼前看到的是不是恶魇藤制造出来嘅幻觉,要系它搞个幻觉玩弄,我们都系没有办法的啦。” 凌虚子说:“眼前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咱们需要确认一下,其中受伤最重的就是雷子,我用镇魂符替雷子镇压镇压,如果脊背上不疼了,那就说明咱们看到的都是假象,如果脊背上仍旧感到疼痛,那就说明你的确是被阿史那纯庆附了身,这是事实。” 雷子当即走到跟前问怎么弄,麻利的。 凌虚子让他盘腿坐在地上,先将他脖颈至脑部风池、风府、翳风、四白、睛明、太阳、百会等xue位以独门特殊手法按压一遍,然后让我从箱子里拿出一张白色镇魂符,贴在雷子百会xue也就是天眼所在,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和雷子的元神在交流,使其莫要紧张,回归本位,慢慢平复如初。良久之后,凌虚子长出一口气,一拳打在镇魂符上,镇魂符忽然化作虚无,从雷子百会xue渗透了进去。 雷子猛然吃了一惊,睁开眼睛来。 凌虚子当即问他身上疼不疼?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变化? 雷子忽然说:“我脊背真的不疼了。” 凌虚子当即啊了一声说:“看来咱们的确在幻觉之中,眼下周围一切只怕都是假象。” 可雷子却指着石碑说:“可我还是能看到周围的一切。” 凌虚子问他看到了什么? 雷子指着石碑说:“上头画了两个人,一个人持剑把另一个人杀了,剑上全是血。” 凌虚子喃喃自语:“若要避火,剑血持咒,难道必须杀一人来祭剑?” 玲儿一听顿觉吃惊:“雷子,你可看清楚了,上头果真画的是……” 雷子说:“那还能看错,千真万确,你们都看不到吗?” 刀疤传说:“咱们除咗雷子,看到都系恶魇藤制造出来的假象,只有得雷子看到系真实的,这样的话,必须得杀死一个人祭剑,咱们就可以躲过此劫,那么六个人究竟杀谁呢?” 凌虚子说:“此事非同小可,雷子你可看清楚,到底是用血祭剑,还是必须杀死一个人,如果说用血祭剑,那么就没有必要非要置人于死地,你再仔细看看。” 雷子说声好嘞,我看个清楚,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忽然纳闷道:“哎,怎么奇怪了,变了,这上头的变了,刚才还站着的那个人倒下了,看来是死了。” 雷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也没有异议,看来必须死一个人其他人才能离开这里。 凌虚子说:“就算杀死一个人,我们又不认识上头这些文字,如何能够持咒,持咒不得,就不能离开这里。” 我感觉玲儿一直心神不宁,好几次欲言又止,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就说你有什么话只管说,眼下何去何从还需要一块商议。 玲儿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有什么好商量的,老天爷能给咱们开出一条道那已经算是天意了,别指望咱们都能全身而退。”他顿了顿又道:“其实这条路可行,这上头的文字我认识,是西域佉卢文,我对于西域文字有些研究,这些佉卢文的读法发音我全都知道,所以这道符咒我会读。” 玲儿果然很流利的将佉卢文符咒一字字读将出来,一共十个字,发音挺奇怪,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一种发音方式。 她读完之后说:“你们都可以读出来,只要嘬着舌头就可以。另外,我决定留下,你们大家都离开这里。” 我一听吃惊问她:“为什么?” 玲儿道:“这一次大家能来这里,都是我的意思,如果不是我非要坚持,你们也就不必身陷绝境,所以,我有责任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 我想都不想说:“既然你留下来了,我也留下来。” 段森劝阻玲儿道:“玲儿,不可以乱来,我答应过你爷爷一定要在他离开后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绝对不能答应你这种决定。” 玲儿说:“你能保护我今天,但能保护我明天吗?万一明天我身上燃起大火,你还能救我吗?” 段森不知如何回答,他本来就拙于言辞,又被玲儿抢白了一句,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说什么,我绝对不允许。” 玲儿道:“既然不允许,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段森就沉默了。 玲儿说:“如果大家都这样,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地狱业火很快就蔓延过来,一会大家都得死,你知道吗森哥?” 段森突然抬起头,很坚决地说:“我留下,你们走。” 说着他一把就将断剑夺了过去,对着胸口就给刺了下去。 事出突然,任谁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当下都吓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