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外头没有了动静,我没有着急打开棺盖,仔细的听了一会,外头的确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这才轻轻的将盖子掀开了个缝隙,探头探脑得向外看,无头黑虫果然都消失了。 我掀开盖子站起来,却见其余六口棺材消失了,空旷的黑沙地上就剩下我这一口棺材了,我吃惊错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都不见了呢?难道他们都被掩埋掉了?可为什么不把我一块也埋掉? 我不知所措,见四周光线并不是非常暗淡,抬头往上看,上头的黑雾都散了,露出九边形的圆筒子形状的天子鬼楼来,辐射状的地狱藤交错纵横,遍布虚空,连接着崖壁和当中的盘龙云柱,奇怪的是这盘龙云柱漂浮在虚无的薄云当中,没有根基,我只能看到薄云上头的一小部分,而且,那只大蜈蚣精龙灵就盘绕在柱子上。 我吃惊,竟然真的在在天子鬼楼下头,只见密密麻麻的方形窟窿分布在数十丈的崖壁上,窟窿里好像都停放着棺材,地狱藤正是从棺材里生长出来的。 见不远处有一道镶嵌在崖壁里的石梯,我就走过去沿着石梯爬上去,上了二十多米,一旁出现了一个窟窿,有人水桶粗细的地狱藤纠缠着从里头延伸出来,我顺着窄窄的小路侧身挪过去,见窟窿一米五见方,并不是很小,我稍稍低一下头就钻了进去,里头是一个窑洞形的墓室,这种墓室在民间很普遍,人们又叫它穿堂窑子,有两米高,我足以站直身子。低头见当中果然停放着一口棺材,地狱藤时从棺材底部钻出来的,我见盖子松松的放在上头,顺手一推,盖子就朝一侧掉落,我定睛往里看,见里头躺着的正是老张头,他果然最终被做成了地狱藤的宿体。 我叹息了一声,心说这都什么事啊,眼下人都死光了,剩下我一个僵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于是,将老张头朝一侧挪了挪,抬腿躺了进去,将棺盖重新合上,然后就闭了眼睛。 合上盖子闭上眼睛,可心中难过,怎么也睡不着,忽然听到外头有水声,哗哗的响,我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摸一旁的老张头,老张头竟然奇迹般的不见了,我急忙推开盖子,却发现棺材在暗河河面上飘着,四周漆黑,隐约看起来好像是钻进了三角形的裂缝当中,因为岩壁呈三角形在头顶上合拢,很低矮,几乎撞着我的脑袋。 我忽然听到身后也发出棺材盖子落水的声音,紧跟着一道强光光源照过来,荡荡的声音颤巍巍的问我这到底什么地方? 我恍然醒悟过来,原来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个梦,其他人并没有死。 翠翠的声音从荡荡身后传来:“这里是暗河的下游,咱们都顺着河水飘了好一会了,我叫你们你们都不吭声,我还真当你们住在棺材里再也不出来了呢。”荡荡回头拿手电筒照向翠翠,吓得尖叫起来,翠翠问怎么啦,乱嚷嚷什么? 荡荡吓得钻进棺材里,压低声说道:“鬼,鬼……” 翠翠此时也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感觉有些异样,急忙察看,登时高兴的大笑道:“我,我竟然借体复活了,太好了。”随即又想起胡尊娃,问我有没有见到胡尊娃。 我说:“我刚醒过来,没见他人,不过,我给你合上盖子的那一刹那,一种神奇的力量将你和胡尊娃分开了,胡尊娃也钻进了棺材里,他没有死的话,应该就在左近。” 我想很有可能是胡尊娃救了大家,要不然,凭我们的能耐,守墓人如何能够放了我们,只怕此刻早已经被埋在沙土下边,给曹cao殉葬了。 此时身后又传来玲儿的声音,我心下登时大安,大家都没有死,太好了。 我想起赵总,问赵总人呢?玲儿说赵总在他后头,果然赵总也醒了过来。 最终确定,胡尊娃不见了。 顺着水道朝前漂流了一阵子,忽然水面成了陡坡,水势加急,棺材忽然就朝下冲去,前头的下方传来轰隆隆的瀑布之声,我的心跟着就是一沉,赶紧扯开嗓门提醒大家抓紧抓牢,话还没说完,整个就随着棺材从瀑布掉了下去,瀑布很深,下落了有十多秒,猛然就砸入水中,棺材登时就被撞碎,我则从里头弹了出来,沉入水底,我赶紧朝一旁挪动身子,其他几个人也随着棺材撞入水底,棺材都碎了。 我见赵总在我一旁,抓着他往上游,猛的浮出水面,环顾水面四周,其他几个人还在下头,我松开赵总让他赶紧朝岸边游,说完一头又扎了下去,沉到半中腰,玲儿和荡荡拖着翠翠慢慢的往上浮,我遇到他们,打手势问程根在哪,玲儿往后指了指,示意还在身后瀑布下方呢,我赶紧冲下去救人。 我沉入水底,一步步靠近瀑布下方,瀑布下方水很急,冲的人很难靠近,我好不容易冲进去,却见四周水草茂盛,那水草都黑乎乎的,看上去怪异,我找不到程根,心中着急,忽然从水草中探出一只人头,朝我扑来,我的胳膊被咬了个结实,那人头迅速将我拖入水草中,我伸手一抓水草,还真是人的头发,竟然有这么多的头发。 在头发里头我见到了程根,他也被人头跟扯了进来,我一把抓住他,他感觉有人,忽然扭头来看我,兴奋的想要说话,一张嘴巴,肺里的空气极速喷出来,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从腰间抽出刀子,将缠着他的头发割断,我将他往外头使劲的一推,他就逃了出去,我摆手让他赶紧上去,他蹬着水就浮了上去。 这只人头死死的咬着我,我将刀子扎进人头,使劲一掰,人头就分为两半。 挣脱开头发的纠缠,我赶紧朝水面上游上去。 将头露出水面,见众人都上了岸,我便安心了,慢慢朝岸边游,我见他们背后远处有一片辽阔空旷的地下空间,地势微微往下倾斜,数百米远的地方好像有一座白色的城门楼子。 我登上岸,跺了跺脚上的水,指了指远处让大家看,由于距离有些远,而且光线暗淡,只看了个轮廓,的确是一座城门楼子。 众人在岸边将身上的湿衣服能换的换掉,换不了的就把水拧一拧,重新穿在身上。 整理了一下装备,继续朝着城门楼子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