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被恶心得实在是没办法待下去的时候,温度越来越热,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雾气,我连近在咫尺的玲儿都几乎要看不到了,这雾是黑色的,手电光柱照不了多远,我浑身是水,衣服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我感觉就像蒸桑拿。 我回头去找赵总,看他身上的情况,脸色仍旧很差,不过,没有长毛,这都过去了十来分钟,看来有好转的迹象,我闻着空气里臭味越来越浓,就像沼气,这种气有毒,当然是对人来说的,我让他们三个都把防毒面具戴着,我和玲儿的我让玲儿给了长河和二丫,我两不需要这玩意。 玲儿将防毒面具送过去之后,照旧来到我身边,我忘了让玲儿说了,那两最好过来,大家待一块也有个照应,可玲儿却说刚才她说了,长河和二丫不愿意过来。 我就纳闷,心说你家猴娃走丢了,这也不能怪我呀,你还跟我们置气了。 也可能是另有原因,我也不便深究,反正地方不大,大家都走两步都够得着,只不过有黑雾的原因,让我产生了很遥远的感觉。 但让我感觉运气背了喝凉水都塞牙缝的是,刚才还开的那么敞亮的排气孔,怎么这会是压根一秒都懒得开,雾气比刚才还浓,赵总的呼吸明显有些不畅,荡荡赶紧把把氧气打开,让他呼吸,要不然撑不住。 其实众人都撑不住了,长河和二丫仍旧不过来,我怕他们出事,就走了过去,我几乎是跟盲人摸象一样摸着过去的,我原本以为他两口子靠在墙边喘气呢,摸过去却不在那,他们在黑雾中换了地方,我便喊他们,他们也没回音,我暗暗吃惊,他们人难道让人头给吃了不成,可人头也没对我们怎么样,尤其是这会,温度上升,对于僵尸不利,人头本来气息微弱,此刻就跟煮饺子一样,在水里头翻滚,没力气咬人。 我随着温度上升也慢慢的疲累,但我仍旧是撑持着,这就是责任的害处。 当我往回摸的时候,脚下被东西绊住,是长河,他轻轻喊了一声,我问他干嘛刚才不回应一声,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长河说他发现了一样东西,有些诡异,所以没敢出声。 我问他发现了什么? 长河将我手抓着,然后送到黑水当中,摸到了一张人脸,说这不就是人头吗?有什么摸的,这群死人头都没精打采的,摸起来没啥意思。 在他抓着我手的时候,我感觉他手很凉。 长河在雾的那一头说不是,这人头像你。 我吃惊,什么,人头像我?我再摸摸。 结果就摸在了一只手上,我赶紧就松了,心说闹鬼,明明只有头,怎么会出现手的?手很凉,我赶紧再往前摸,又发现在那张人脸上有一只小手,凉凉的小手,我还使劲的掐了一下,就不信你敢在这闹鬼,我掐的有些狠,就听到长河一旁发出二丫的惨叫,我松了口气,急忙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鬼手。 二丫却说这人头怎么跟刘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的,我说不至于吧,我一只手摸那水中的人脸,一只手摸自己的脸,嘿,还别说,这一次果真发现棱角形状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他娘的真的是中了邪了,怎么哪哪都成了我的脸,这就跟做明星似的。 长河和二丫慢慢的远离了我,退了开去,我听到他们在一旁窃窃私语,似乎对我产生怀疑。 我心里也发虚,一张像我的脸,人家撞衫,我撞脸,上哪说理去?我便继续往下摸,摸到了一副棺材板,这他娘的原来是雕出来的,我就说嘛,谁还能长得跟我一样? 我虽然这样想,但心中的疑窦还是无法自圆其说,在三国,我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摸金校尉,没成什么大气候,曹cao除了年轻时候没得势跟我蹲过茅坑谈过几句心里话,除了那次,我就再没见过他,人都说侯门深似海,在理。他既然都不认识我,没理由想起我,把我刻上去干嘛? 我正在纳闷,听到玲儿叫我过去,听声音有几分急,难道赵总出事了? 我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可是我的恩人,谁都可以出事,唯独他不行,我凭感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问怎么回事了? 玲儿说:“墙壁上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我问她发现是什么了没有? 玲儿做不得准,只说墙里头好像有人,出出进进的,刚才把我们几个的后背都碰着了。 程根和荡荡都做了同样的复述,看来龙神胃里头诡异的紧,不仅仅制造人头僵,而且有鬼怪藏于其中。 我让大家都警觉起来,手里头已经攥住了伞兵刀,只等着某个人搭腔,我一刀子就过去,管他是人是鬼。 很快就听到赵总有气无力的声音:“老刘,我……身后有什么东西……” 我赶紧就朝声音冲过去,摸到赵总,朝一旁推开,伸手一探,果真探到一块rou乎乎的脑袋,一刀子就扎了个透心凉,可刀子根本拔不下来,拿脑袋瞬间缩进墙壁里,伞兵刀没了,我擦,还能这么玩? 我急忙抽出战术刀,心说摸摸有没有嘴,专刺丫的嘴巴。 正自喃喃自语,果真摸到一张大嘴,一摸之下,我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这……这根本就不是人头,而且一张大嘴,就跟无头黑虫的嘴巴一样,不过大了数十倍,完全是个rou管子,管子尽头生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rou牙,旋转摩擦,朝我面门直扑过来,我听到风声,战术刀直刺过去,扑的一声,脓浆喷在我脸上,黏糊糊的散发着恶臭,我顾不得擦掉脸上的脏东西,赶紧双臂使劲拔刀,还好拔了下来,可很快感觉墙壁上不止一张rou嘴伸过来,似乎有十来个那么多,都从墙里头钻出来了,我一想到那种无头黑虫就浑身发凉,鸡皮疙瘩往外窜,赶紧挠了挠头皮,感知方位再度刺去,一刺之下,刀子被夺了去。 我慌忙往后躲,听到刀子断裂之声,响声不断,好像被那大嘴给生嚼了。 我来个去,这嘴巴太皮实了,战术刀都咬得动。 看来只有动用雷管了。 我让程根给我雷管,协助我安装,其他人都退到另一头,躲在当中那口棺材后头。 众人都离开了,我和程根找了个稍稍高一些的地方,将战术刀扎在rou上头,程根则以最快速度将雷管绑缚,然后点燃,雾气太大,打火机潮湿,打了好几次都没办法打出火苗子,他着急的问我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防水携行袋里装了一只,赶紧摸出来将雷管点燃,二人摸着黑雾扑向棺材后头,同时张开嘴巴,捂住耳朵,屁股后头一声巨响,将我和程根掀飞,撞在对面的墙壁上,我不大要紧,程根疼得哇哇的叫。 雾很快就散了,散的一干二净,我诧异,怎么回事,站起来看,原来那边墙壁被雷管炸了个大洞,黑色雾气都顺着洞口逃逸了,石室中所有的情景便一清二楚了。 墙壁上仍旧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rou嘴,个顶个都有碗口那么大,朝石室中伸着脖子,嘴巴一开一合,正是超大号的无头黑虫,但表皮是rou红色,和周围墙壁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