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于是便也改变主意,今晚大家在草庐休息一夜,明天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赵总等人都去休息了,我和玲儿坐在草庐外头的空地上,望着湖水中那一团明亮的光华,心神荡漾,那是一种朦胧的很有诗意的感觉,虽然我们身处十分诡异的环境当中,但此时此刻,有月有水,有草有花,有美人,就只差一壶酒了。 不过,我们携带有饮料,一人一瓶,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的闲聊。 玲儿为我的身体很是担心,若是没有麒麟珠解毒,我怎么才能熬得过七月十五呢,今天已经是六月十八了,剩下的日子不到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就连蜜月期都还没过,我就要和她人世两相隔。 她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我就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方法,回去之后再问问凌虚子,要不然七月十五那一晚请个老神仙帮我开个道场,让那些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鬼抓不到我,那不就成了。 玲儿有些不放心,问我那成吗? 我知道她不想这么快的就放弃,当我说出怎么不成,鬼怕的就是神仙,有老神仙守着门户,什么鬼敢越雷池半步这些话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说:“不可以,我绝对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咱们既然都来了,干嘛不闯一闯,想办法杀死湖底那颗巨人头,说不定就能顺利的进入龙墓。” 我欣然的笑了,抚摸着她的脑袋说:“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那颗巨人头有没有手咱们还不知道,就算没有手,他那条舌头就不好对付,咱们根本没办法靠近,就算侥幸靠近了,咱们用什么杀了它,用步枪?用手雷,那么大块的,手雷估计都够呛。” 玲儿断然道:“我就不信炸不死它,一枚不行十枚,十枚不行三十枚,咱们车上还有好多呢,明天带进来不就行了。” 我说:“今天你也看到了,那条舌头几乎有三十米长,咱们在水里怎么丢手雷,丢不过去,我看还是算了吧,为了我的事没有必要让大家冒险。” 玲儿有些着急,坐起来紧紧抓着我的手腕:“谁说让其他人冒险了,咱们两个下去,总会有办法的,那颗头根本移动不了,说不定还会重新变成一座房子,咱们一过去就把手雷全部扔进去,保准将它炸个四分五裂。” 我正要反驳她,因为我根本不想让她冒险,我刚要说,忽然听到身后响动了一下,声儿还挺大,我急忙扭过头去看,见身后并没有人,但听那声音好像是树枝树叶被什么动物摇晃发出来的,并不是草庐里头的动静,我打手势示意玲儿别说话,然后静静地盯着草庐后头的那株槐树。 槐树很粗很老,接近地面的地方树根都横七竖八的从地下生长出来,将方圆十多米的地面拱起一个大包,这个大包向四周扩散,顶在周围的凸起物体之上,背后是山体,东南角则是草庐,有很大一部分块根形成了一大块球状的疙瘩,堆在草庐西侧的墙壁上,显得很诡异,因为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形状很像一个人的头,有鼻子,有眼睛,五官俱全。 我心下暗暗吃惊,怎么会如此神似? 白天的时候我也是看过这团块根的,当时并没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黑夜使得这团块根发生了某种视觉上的模糊,故此其外形就凸显了出来?其实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大白天看到的时候,由于一清二楚,起起伏伏的块茎形状并不规则,但到了晚上,根本看不到具体的外部形象,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玲儿也跟了上来,我们穿过祭祀坑,来到那团块根跟前,就近一看,仍旧是乱七八糟的,生满蒿草的一块根茎而已,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玲儿说:“你想多了,这是野外,保不齐有什么动物出没,你干嘛疑神疑鬼的?” 我说:“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危险在临近。” 玲儿听我说到危险,因为从以前的经验来看,我的感觉都是挺准的,于是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当我们重新回到原来坐着的地方,刚说了没两句,我们又听到了身后响了一声。 这一次太过突然,而且,在我和玲儿齐齐转过身去看的时候,就发现在那团块根后头站着一个人,由于那一角被槐树庞大的枝叶遮挡,月光照射不到,黑乎乎的,就连我都看不清楚,我心里当时有些诧异,我虽说中了地狱果之毒,可视力也不至于这般虚弱吧,当我们再次走到跟前的时候,那个影子不见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问玲儿看清楚那人去哪了没? 玲儿和我一样,没发现那人是怎么消失的,好像就那么平白无故的就不见了。 我心说这还是在僵尸跟前闹了鬼了,我还就不信邪了,我走到刚才那个影子所处的位置,蹲下身在草丛中翻找,哪里有啊,都是枯枝败叶,枯枝败叶下头是硬邦邦的石头,那个所谓的人,压根不存在。 我xiele气了,看来今晚是被“鬼”给盯上了,我所说的鬼并不具备实体,也就是没有尸体,而是灵魂,就跟我们在夏侯村撞鬼的情形一样。 为什么会一连串的撞鬼,这跟此处的风水格局有关,从夏侯村一直到盘蛇沟,地形处于一种凹地当中,风水都不流转,就很容易聚集阴气,阴气盛则鬼气生,鬼气太盛,就会影响我和玲儿的觉察力。 我转过身去,正准备走人,玲儿突然朝我尖叫起来:“小心身后。” 我吃了一惊,赶忙转身,并没有人影,我唯恐对方暗地里袭击我,一连倒退了五步,站在玲儿身侧,问她看到了什么? 玲儿告诉我,刚才看到我身后站着两个人,是玉灵和猴娃。 我脱口而出:“怎么又是这两个人。”猛然想起猴娃应该正和长河、二丫两口子在草庐中休息,急忙冲到草庐南窗探头往里瞧,发现猴娃正被二丫抱在怀里,躺在地上是一动不动,看来我是多虑了。 我拉着玲儿,低声说:“咱们可能都中邪了,猴娃在里头躺着呢。” 玲儿也意识到我们看到的很有可能是某种幻觉的东西,也就是说当我们对某个人产生怀疑的时候,那个人的影子就会闪现在我们眼前,我在湖底耳室中遇到一次,玲儿明显和我一样,三番五次的看到玉灵和猴娃出现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