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君越听越是惊心,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粒来了。 抬手抹一下额头,孙晓君面带尴尬地问:“你说珠儿是我姑父生的,那我可以从DNA鉴定上来证明他们俩的父女关系吗?” 慕容震见孙晓君显然已经信了自己说的话,不急不慢地道:“其实,这正是我给你的建议!我有办法弄到郭美艳嫂子的头发,珠儿的头发是现成的,你只要弄到王怀山的头发,就可以去做DNA父女鉴定了。至于鉴定结果,你完全不必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在内,只要你心中明白就行了。” 孙晓君听慕容震如此说,不解地问:“那你告诉我这么些情况,用意何在呢?” 慕容震直截了当地道:“当然是为你的姑母报仇了!我相信你还不知道,你的姑母就是被王怀山推下楼致死的。王怀山对你姑母下手的原因很简单,你想想就明白了!” 孙晓君微微点下头,道:“如果我表哥王光世是王怀山害死的,那王怀山对我姑母下手的原因,必然是我姑母发现了这一秘密,而王怀山也知晓我姑母发现了他的这一秘密!” 慕容震微点着头道:“不愧是一个警察!你分析得完全正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怀山下手害死了你的姑母!而昨天傍晚,因为同样的原因,王怀山再次下手害人了。受害者是王怀山的六嫂,一个跟王怀山隔着木板墙而住的孀居老妇人,一个曾经将王怀山踹下床去的女人!所幸未知的因素,导致这女人未被王怀山害死还活着,只是被打成半身瘫痪不能言语了。这才有我跟你说这么多话的事情发生。” 孙晓君紧追着问:“既然是半身瘫痪不能言语了,她又怎么将是王怀山害她的事情告诉你的呢?” 慕容震不慌不忙地掏出记录稿来递给孙晓君,道:“你自己看看吧!” 等看完记录稿孙晓君叹了口气,可嘴里仍然倔强地道:“我认得她,是我表弟的六伯姆。她是一个媒婆,说惯了谎话,她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呢?” 慕容震也想到了这一点,依旧面带微笑望着孙晓君道:“只要你挖出你表弟的尸骨,这一切的一切不都连环证明了吗?” 孙晓君盯着慕容震看了好一阵,才轻声问:“你要置我姑父王怀山于死地的真正动机何在呢?你别告诉就为了替我姑母报仇!” 慕容震慢慢地点下头,道:“这是自然的!你姑母跟我无亲非戚,而且她又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根本犯不着替你姑母而置王怀山于死地的。” 孙晓君见慕容震说得直爽,微微点着头问:“那你到底为了什么呢?” 慕容震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后,才道:“为了替你的表弟媳郭美艳嫂子讨个说法!为了玉山街道每年都离奇意外而亡而失踪的年轻女人们讨个说法!为了那些闹你表哥王光世新婚洞房后来相继失踪的男人们讨个说法!” 孙晓君还是不理解慕容震讨说法理由的合理性,继续追问:“可是,替他们讨回了说法,对你有什么意义呢?” 孙晓君的问话,慕容震想起周群英来,不由愤愤不平地道:“为了一个个因此成年轻寡居的女人们讨个说法,这理由令你信服吗?” 孙晓君微微点着头,半是思索半是问慕容震,道:“难道你年轻寡居女人的老公之死,也跟我姑父王怀山有关系么?” 慕容震实事求是地道:“现在还不能确认跟王怀山有直接的关系,但你表哥王光世和你朋友的伴郎林启升就在新婚当晚在你姑父家里失踪了,而他们都参加地过你表哥王光世的闹洞房活动!” 孙晓君凭着警察的职业特有的敏锐,道:“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事情呀?” 慕容震呼出一口郁积在胸中的闷气,耸一下眉毛望着孙晓君,道:“可问题在于,后来你姑母也死得蹊跷,现在六婶婆又被你姑父几乎打死。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你姑父不就值得怀疑了吗?” 孙晓君眨了眨眼皮,以调侃的语气问:“你们不会为了让我不干预你们的调查,而故意编造事实来欺骗我的吧?” 慕容震呵呵一笑,道:“什么都存在骗的可能,但你表弟的尸骨却是骗不来的。是么?” 孙晓君微微一笑,道:“这倒是的!改日,我去一趟玉山村,观察一下你所说的我表哥王光世的尸体埋葬处再说吧。好,这事就你我两人知道,你先别扩散,我会将情况告诉你的。你住址我有了,一有情况我先通知你去王怀山家!” 慕容震点下头,道:“好的。但现在有一件非常急的事情,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孙晓君诧异地望着慕容震,问:“什么事情呢?” 慕容震用恳求的语气道:“王光世的六伯姆现在还躺在县医院的急救室里没钱动手术。若是可以救回她的性命,你也知道,对查清王怀山的真面目,替你姑母和表哥报仇就会有很大的帮忙。六婶婆的倒儿媳妇们已经向县公安局报了案。这是刑事案,于公于私,都请你帮个忙,让他们尽快立案,向六婶婆伸出救援之手,让医院全力抢救六婶婆。拜托你了!” 孙晓君心里很想知道,表哥王光世是不是真的已经埋身在他家的地下五年多了,更想知道自己的姑母是不是真的被王怀山谋杀的。 想到姑母和表弟,孙晓君默默点下头,道:“我尽全力去做就是了!” 见已经下半夜了,慕容震打了个哈欠,对孙晓君道:“不早了,那我先回玉山街道去,有事你上我家找我。” 孙晓君见大街上行人已经稀少,出租车也不踪影,便问道:“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慕容震友好地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到长途车站去候过境班车,夜里四点钟有一趟过境班车,我可以坐班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