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我梦很有讲故事的天赋,他没有亲临现场,但却犹如身临其境一般,这样的故事几年来他对每一个疑犯都讲过,只可惜每一次他认为有嫌疑的人,最终都被证明是无罪的。 然而这一次不同,他有一种预感,钟大海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最强而有力的证物暂时不能拿出来,因为证物有一个很严重的缺陷,所以南宫我梦打算先用自己编造的完整的故事,从心理上先行击溃钟大海的防线,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拿出证物,很有可能他自己就会主动招供了。 安小雅站在一旁负责记录,但南宫探长讲的故事很精彩,她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动笔。 通过南宫我梦的叙述,安小雅逐渐的了解了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也就是富豪沈万宇妻女的绑架案。 南宫我梦一边讲一边围着钟大海转了起来,速度时快时慢,就连安小雅看的都有些头晕,更别提本来就有些紧张的钟大海。 这是一种很有效的心里暗示,可以让被询问的人,产生一种很不安和烦躁的情绪。 “二十年前,你在某个带头人的召集下,自以为接了一笔大活,可当你们真的集合起来,才发现要干的竟然是绑架,绑架的对象,就是富豪沈万宇的老婆和孩子。” 说完这些南宫我梦特意在钟大海的面前停了下来,一双锐利有神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继续说道:“绑架进行的很顺利,赎金也被你们很巧妙的拿走了,按理说你们不应该撒票的,但遗憾的是,我们找到了沈万宇老婆的尸体。” 南宫我梦在提到沈万宇老婆的尸体时刻意加重了语气,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房间里有些闷热的关系,钟大海的额头很快就浮现了豆大的汗滴,整个人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南,咳,咳,南宫探长,你什么意思,我没干过,咳,你,别诬陷我。” 南宫我梦根本就不听钟大海解释,而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们选择撕票,那一定是你们其中有人被沈万宇的老婆看到了,她身上一共被戳了十刀,每一刀的力道深浅都不一致,致命伤是戳在心脏位置的一刀,现场没有找到小女孩的尸体,或许是被你们这群畜生另外处理了。” 南宫探长既然讲这个故事,那他肯定怀疑自己就是当年的绑匪之一,钟大海只得拼命的摇着头,表示自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南宫我梦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事情过后,你分到了三百万的赎金,但你根本就不敢用,所以你才会联系丁立,利用他的身份证,把钱存进了专收赃款的德城银行。” 直到现在南宫探长还没有指名道姓的直说自己就是绑匪,那他手头肯定没有直接证据,所以才会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来旁敲侧击,故事讲的越多南宫探长手头的证据其实就越少。 短暂的慌乱过后钟大海反而变得冷静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我梦道:“咳,咳,南宫探长,咳,故事讲的不错,咳,但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再说什么。” 好一个狡猾的钟大海,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这份胆气,当年也不可能干下这等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事情。 南宫我梦丢下钟大海不管,直接走到自己的柜子旁,利索的拿出钥匙打开了最上面的锁,很快就拿出了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事物。 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前,南宫我梦把证物摆在了钟大海的面前,厉声道:“是不是觉得很眼熟,这就是你们当年杀死沈万宇老婆用的匕首,警方在山脚下发现的,落在沈万宇老婆尸体不远处。” 这是一把血迹早已风干的匕首,钟大海吞了吞口水,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一双眼睛就飘到其他的地方:“咳,咳,南宫探长,不,不是我,你,你冤枉我了。” 直到这一刻还在负隅顽抗,南宫我梦的心中不免有些泄气,一把提起钟大海的衣领,怒道:“当年的匕首上采集到了案犯的指纹,是不是你干的一查便知,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当年到底干了些什么。” 安小雅看到南宫我梦动怒,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南宫探长,别冲动,别冲动,殴打疑犯是违法的行为。” 就在此时MDP办公室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名有些慵懒的男子走了进来:“南宫大探长,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大晚上的喊我过来,不会就是要我看你们演戏吧。” 南宫我梦推开钟大海,看向一脸懒散的公孙泽:“小泽,你怎么现在才来,赶紧过来采集钟大海的指纹比对一下,是不是他的干的,很快就能搞明白了。” 公孙泽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看着南宫我梦:“南宫大探长,现在都是下班时间了,你把他关一晚上,明天上班的时候再查不是一样的,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工作狂。” 南宫我梦听着公孙泽的话,眼中满是愤怒的神色,直接走到他的面前抓起他的衣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在查的是什么案子,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公孙泽可不是钟大海,双手用力一推就把南宫我梦推开,扯着嗓子叫了起来:“知道,二十年前的旧案,我说的对不对。” 南宫我梦冷哼道:“知道还不抓紧干活,你和你哥简直就不能比。” 提到自己的哥哥,公孙泽却忽然捏紧了拳头,随后竟然一拳向南宫我梦的脸上打了过去,不过南宫我梦经验丰富,只是轻轻的一闪就躲过了这一拳。 安小雅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过去死死的拉住公孙泽:“公孙法医,你,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打架呀。” 公孙泽激动的吼道:“南宫我梦,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哥,如果不是为了你这个破案,他会死吗,那天你们明明约好了三个人一起去的,为什么只有你没去,你还有脸跟我提我哥,你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下去。” 提起三年前的事情,南宫我梦的心脏,犹如被一颗子弹击中一般,他颓然的看向公孙泽,看着这个和老友长的很像的弟弟:“对,你说的对,我是不应该独活,是我对不起你哥,等这个案子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