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说歹说,张兴扬终于答应了把这门防身手段传给叶寻。 回到归元观,叶寻先洗了一个澡,来到观中大院等候,已近傍晚时分,微风习习,张兴扬一身道袍,背负双手踱进院子里,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而罗大冈跟在后面,左手拿着一幅毛巾,右手拿着一个水箱,探头探脑,也想跟着学点东西。 “我这门功夫,叫做绝户手,轻则废去人的生育能力,所以叫绝户,重则直接死亡,极为阴险毒辣,就连我自己都没有练过。”张兴扬说。 “师父,既然连你自己都没有练过,那怎么传给叶师弟呢?”罗大冈挠挠脑袋,有些不解。 “这门功夫,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就几句话的事,只要到了胎息阶段就能练,师侄已近胎息,勉强能练了,为师境界没到,自然练不了,你啊,要多向你师弟学学,没有天赋,更要努力,我也是一样。”张兴扬对罗大冈说。 叶寻连说不敢,张兴扬却说:“师侄,你不可妄自菲薄,修道一途,并不是谁修得久谁年纪大就厉害,而是比得悟性和定力,你虽然年纪小,只要勇猛精进,日后必成大器。” 叶寻想到以前一直认为三师叔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原来大错特错了,顿时惭愧万分。 “这门绝户手,并不是你太师父传下来的,而是我后来偶然得到的,传给你也不算坏了规矩。”张兴扬又对罗大冈说:“东西拿上来。” 罗大冈右手一直托着一个水箱,听师父的话走上前来,把水箱放到院子中央。 叶寻这才发现,水箱里装满了水,水中浸泡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白嫩嫩的豆腐,不知是何用意。 张兴扬走到水箱前,右手伸出,五指轻轻一拂,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波纹。 “这一拂,要把豆腐表面激出指痕,就算是入门了,对着豆腐练好了,就能对着敌人的腰部发劲了。”张兴扬用毛巾擦了擦手,换上了淡淡的笑容,这下给师侄出了一个难题,以后有这个小滑头受得了,就算他侥幸学成了,也必然闯出不少祸事来,而给他擦屁股的自然是他师父也就是自己的五师弟了,一想到老五愁眉苦脸的样子,张兴扬心中一阵暗爽。 “师父,你没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做到呢?”罗大冈目瞪口呆,张兴扬的手只是在水面拂动,离箱底的豆腐少说也有二三十厘米,怎么可能隔空在豆腐表面留下指痕呢? 叶寻也面露难色,他虽然知道一些武术家将气功练到高深境界,可以隔山打牛,不过这隔水打豆腐,难度也太大些了吧? “别吵!”张兴扬呵斥罗大冈一声,对叶寻说:“练呼吸就是练气,气的相分为八类,长短粗细冷热滑涩,我们只取粗细两类,气越细,心念就越细,心念越细,气感就越强,当气感强到某个程度时,把它长时间维持住,这是心一境性……” 张兴扬先讲了一番基础知识,叶寻完全明白,而罗大冈虽然打过一些基础,但有几个名词听不懂,只能勉强跟上。 “下面我教你运气方法,这绝户手与一般功法不同,一般功法要把气练细,而绝户手是既要把气练细,又要把气练粗,这就需要一念入定的功夫,师叔就是因为境界没到,一直无法练习,而师侄你正合适,存想以横隔膜为界,横隔膜以下相粗,横隔膜以上相细,以细入粗,气走手少阳三焦经脉,由指泄出……”张兴扬说。 叶寻依着张兴扬给的方法,调息运气,而罗大冈大挠脑袋,听到这里,他是完全听不懂了。 叶寻静静站立了几分钟,突然五指对水箱拂出,水面哗哗乱响,水底的豆腐却无异状。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练吧,以你的资质,最快两年时间,应该能练成。”张兴扬哈哈一笑。 “两年?这也太长了吧,能不能换一个容易的?”叶寻脸色有些苦逼,这玩意竟然要两年时间才能练成,师父布置下来的功课他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要为这东西费上两年时间,真得做不到啊! “混账话!师叔传你功夫,岂是儿戏,我把最强的手段传给你,你竟一点也不珍惜?”张兴扬脸色一变,勃然大怒。 叶寻连忙道歉,张兴扬才怒气渐消,又说道:“中了绝户手的人,也不是一定残了,还有解救之法,我一并教你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练习,师叔可是要检查进度的。”说到这里,张兴扬又换上了淡淡的笑容。 师叔脸色比得上变色龙了,叶寻心里直犯嘀咕,本来是自己求着师叔传一门防身手段,但怎么感觉师叔的笑容不对劲呢?叶寻隐隐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好了,该传的都传了,你在这休息一晚,就回中京见你师父吧,别让他担心。”张兴扬又说道。 “是!”叶寻忽然想到一事,一拍脑袋:“哎呀,我的车!” “什么车?你还有车?”罗大冈奇道。 “不是我的车,是姜柔柔借我的车,我把车停在金钟山上的护林站呢,还得取回来!那奔驰车少说也值几十万呢,我可赔不起。”叶寻急了。 “哦,是你客户借你的车,姜柔柔?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挺熟的?”罗大冈想到叶寻最初来归元观时,确实是开车来的,又觉得姜柔柔这个名字似乎在哪个新闻里看到过,便掏出了手机查看起来。 “取回来?你的车怎么可能还停在原来的地方?你当警察是吃素的?连你开的车都查不到,你的车现在恐怕还被警察不知道扣押在哪里呢。”张兴扬嗤笑一声。 “师叔——!”叶寻恳求的看着张兴扬。 “好在你师叔和上面的那些领导都熟,就帮你问问吧。”张兴扬说着打了一通电话,结果让叶寻很郁闷,车倒没丢,扣在市局呢,但要拿回来,就算能办完所有手续,至少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师弟,你说的姜柔柔是不是这个人?”罗大冈把手机递过来。 叶寻一看,屏幕上姜柔柔正低着头下车,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袖春裙,裙子下摆较长,纤细的长腿上套着一双黑袜,有一种端庄的美,但不像是她平时大胆的穿衣风格,而且她一脸愁容,似乎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就是她,你是怎么有她照片的?”叶寻说。 “这是新闻里的照片,你往下看吧,姜家可出大事了!”罗大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