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一道雪亮的光在田园的脖颈间亮起,他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线。 鲜血狂涌,田园的血好像喷泉一样洒满了周小芸硕大的胸脯,也溅在了其他三个男人的身上、脸上、手上。 快!好快!快如闪电!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程度,别说正在兴奋中的几个男人了,就连在棺材中静静观察的谢沐锦都差一点叫出声来,她这才明白叶寻说的等周小芸动手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周小芸用来割破田园脖子的,是一片指甲大小的极薄极锋利的刀片,是用来割断主绳的,预防攀岩时被绳子缠住的紧急情况。 之前众人被三个混混堵住时,王立昌让两个女生练习用刀片刺杀混混。 周小芸有了经验后,将刀片藏在指甲里,竟然一击必杀,想不到这一招没能对付混混,却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趁着其他男人愣神的工夫,周小芸如弹簧般一跃而起,推开万乐,跑入了黑暗中。 万乐嘴巴张得老大,任由周小芸推开,连一点反击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不敢。 董飞阳第一个反应过来,打着手电追过去,手电照明距离有限,也就二三十米,董飞阳追了一阵找不到周小芸的踪影,只得返回。 “几个废物!”董飞阳阴沉着脸骂了一句。 在董飞阳去追周小芸时,王立昌已从背包中拿出一条毛巾压住了田园颈部的伤口,但仍是血流不止,那刀片极为锋利,即使轻轻一划也破开了大动脉,万乐郑一凡则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田园?”董飞阳蹲下身,唤了一句,只见田园双目无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救吗?”董飞阳又问王立昌。 “止不住血,恐怕救不了了。”王立昌摇了摇头。 董飞阳微微皱眉,心想,自己和田园联手才能压制其他人,现在田园挂了,只怕其他人心思不稳。 之前田园为了方便办事,将砍刀放到一旁地上,董飞阳又瞥了砍刀一眼,对万乐说:“胖子,你先拿着田园的刀。” 万乐手上沾过血,算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田园挂了,只能依赖他了。 至于王立昌和郑一凡,他们手上没有沾过血,王立昌又是心机深沉,董飞阳是绝不敢信任他们的。 万乐应了一声,将地刀子拿到手上。 王立昌装出没有在意的样子,在董飞阳去追周小芸时,王立昌就打起了地上砍刀的主意,但转念一想,如果他拿了砍刀,董飞阳回来后一定会让他交出来,王立昌如果不想交出来,就得和董飞阳干上了,即使有刀在手,但董飞阳也有刀,王立昌的赢面很小,经过简单的权衡后,决定暂时不与董飞阳撕破脸。 董飞阳又看了田园一眼,见他大量失血,身下形成了一片血泊,是百分之九十九没救了,心思一动,摸出一把小匕首,扔到王立昌面前,说:“王哥,一凡,田园反正活不成了,你们两人一人捅他一刀吧。” 王立昌的手仍压着田园颈部伤口,缓缓转过头来,直直盯着董飞阳,表情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他是我们兄弟,你要杀了他?” “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动不动手?他不死你死。”董飞阳冷笑道,他可不信王立昌真把田园当兄弟,只觉王立昌这番话矫揉造作,令人恶心。 而万乐和郑一凡听到王立昌的话,脸色都有些不适,之前董飞阳让大家捅这个捅那个,捅得都是外人,而这次竟连田园也捅,怎么说也是一起踢过球唱过歌的好友,田园又受了重伤,还要再捅他一刀,这也太毒了吧。 王立昌将万乐和郑一凡的脸色看在眼里,暗暗得意,只要能打动这两个人,他刚才这句话就没白说。 “飞阳,你要我们杀田园,是想要一个投名状,我们反正困死在这里了,投名状又有什么意义呢,田园也要死了,不要再加重他的痛苦了。”王立昌又想出一番说辞,仍是不愿对田园下杀手。 “困死这里?那可不一定呢……你们刚才怎么弄周小芸的?我们早就是畜生了,还顾忌什么呢?”董飞阳也注意到了万乐和郑一凡神色的异常,有针对性的说道:“田园反正是个死,死人还会怕痛?只要你们杀了田园,我就当你们是自己人,然后一起找出路。” “你找到出路了?”万乐郑一凡王立昌三人不约而同叫出声来。 “叶寻不是知道吗?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行了。”董飞阳说。 虽然叶寻可能是撒谎,但终究给了众人一丝希望,郑一凡想想董飞阳的话,也觉有理,自己早就是畜生了,还顾忌什么,他是个没主见的人,又征询的看了王立昌一眼。 王立昌叹了口气,说道:“去吧。” 郑一凡走上几步,拾起匕首,在田园肚子上狠狠刺了一下,田园全无反应,是陷入昏迷了,郑一凡刺完后,将匕首递给王立昌。 王立昌长吸了口气,说道:“田园,兄弟也是没办法,给你一个痛快,希望你死后在天堂开心。”说着一转匕首,在田园脖子上抹了一下,血如泉涌,田园再无声息,是死亡了。 董飞阳心里冷笑,这家伙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做戏给别人看,但两人终究是上了船,点点头说:“我们这就去找叶寻和那两个女人,找到叶寻就能找到出路,找到女人大家就爽一爽。” “田园的尸体怎么办?”郑一凡说。 “活人都顾不上,哪还顾得上死人。”董飞阳满不在乎说着,一脚将田园的尸体踢下石阶,听到沉闷的落地声响,然后几个男人离开了。 董飞阳等人走远了,叶寻才敢放松呼吸,他听到轻微的抽泣声,伸手摸谢沐锦的脸,触手处是温热的泪水,低声安慰道:“田园那么对周小芸和你,死了也是活该。” “我知道……只是……太残酷了!”谢沐锦小声哭泣,将头埋在叶寻怀里。 叶寻轻拍她的背脊,心想,一个涉世不深的大学生,要经历这些可怕的事情,也真难为她了,过了一会,见谢沐锦哭个不停,说道:“你得适应,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