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越来越亮,万俟却是越来越紧张,诡异的前奏,往往就是要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灰雾开始变成黑雾,两只玉棺也不再静止不动,开始有规律的律动。 就像心脏跳动一般,而且越来越快,万俟感觉一阵阵心悸,心脏甚至开始和玉棺一个频率。 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万俟感觉血液沸腾,双眼充血,耳朵耳鸣,呼吸越来越粗。 李晓发现了万俟的不对,上前一掌拍在万俟的后脑勺,喝道:“闭眼。” 万俟觉得脑袋一阵清凉,身体的异状也消失了,他连忙闭上眼睛,平复心跳。 李晓对他说道:“静气凝神,不要直接看那两口玉棺。” 沐露飘过来,关心道:“万俟,你没事吧。” 万俟长出了一口气,回道:“刚才好像着了道了,现在没事了。” 而黑雾猛地增加,凝结出无数暗核“噼里啪啦”的落在玉棺和阴阳鱼之上,李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张嘴冒寒气,墓室的温度更低了。 玉棺的吸力再次增加,在其周围形成了两个漩涡,落在地上的暗核被玉棺吸起,一闪便融了进去。 黑雾又变成了灰雾,灰雾也越来越稀薄,慢慢消失不见,阴阳鱼上不再出现灰雾。 玉棺的律动越发快速,晃动的频率也越发的大,甚至出现了残影。 突然,玉棺猛地静止,八盏长明灯也停止了转动,不过灯的颜色变成了玉色,和玉棺交相辉映。 玉棺的盖子移动,“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万俟几个总于看清了玉棺里面。 阴鱼眼上的玉棺里面是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身着素色满清旗袍,头梳旗髻发式,樱唇琼鼻,墨发黛眉,说不尽的清纯出尘,道不完的万种美丽。 阳鱼眼上的玉棺里是一个清新俊逸的男子,上着马褂,下套裙裳,上有团绣,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最亮眼的是那光秃秃的前额。 万俟此时已经张开眼睛,看到玉棺中男子的长相也是嫉妒不已,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以这哥们的长相,如果加入娱乐圈,什么都不用干,就那么一亮相,就已经圈粉无数了,绝对的是靠脸吃饭的典型。 男的俊,女的俏,玉棺里的这对男女真真是天作之合,说不出的般配,仿佛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若水呆呆的看着玉棺里的男子,变回了正常模样,无声泪流。 沐露也出声赞叹:“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史上的潘安、兰陵王也不过如此了。” 万俟有些吃味:“哪有,我看也就一般般,也就是拍三级片片的水平。” 沐露偷笑,这种小小的吃醋,学姐很是喜欢呢。 男子的眼睛慢慢睁开,不过他完全没有在意眼前的几位,而是第一时间望向了旁边的玉棺。 若水大声喊道:“容若。” 男子没有回头,还是深情的望着旁边的玉棺。 另一个玉棺的女子也慢慢睁开了眼睛,同男子不同,她的眼神很是迷茫,没有焦距。 他轻声喊道:“妙依。” 女子转头看向他,眼神依旧迷茫。 男子有些着急,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若水还在流泪,万俟几个都紧张起来,密切注视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从玉棺出来,还是没有看万俟这边,直接走到另一个玉棺面,温柔的喊道:“妙依,我是容若。” 这个名字仿佛唤起了女子的记忆,她的眼神开始焕发神采,重复道:“容若。” 男子有些激动,他抓起女子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道:“没错,纳兰容若,你的丈夫。” 这句话万俟三个听得真切,都是瞪大了眼睛,我艹,纳兰容若,纳兰性德,纯任性灵,尘不染的那位情痴。 怎么是他呢,不,就应该是他,不是写出“欲结绸缪,翻惊摇落,两处鸳鸯各自凉!” 的他,又会是谁吐血三升只为情呢。 既然他是纳兰性德,那么另一个玉棺内的女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不是那位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妙依又会是谁。 万俟有些反应不过来,喃喃道:“这货是纳兰性德,这墓是他建的,‘他’竟然是他,还是小四的小友,啊,啊,谁来给我捋捋,尼玛好乱啊。” 沐露则是一脸迷妹的表情,那个小女生没听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须秋风悲画扇”这句话,这位情圣对小姑娘的杀伤力无疑是原子弹级别的。 纳兰性德深情的看着玉棺中的卢妙依:“妙依,我们再不分离。” 卢妙依终于恢复了神智,她很是伤感的说道:“人生总会别离。” 纳兰性德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醒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卢妙依更伤感了,她用双手捧着纳兰性德的脸:“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已经死了。” 纳兰性德摇头:“你已经活过来了,真真的活过来了,我们不再阴阳相隔。” 卢妙依流出两滴清泪:“不,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可能活过来的,为了我,你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了。” 纳兰性德冲她一笑:“为了你,哪怕堕落成魔亦无悔,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答应你的。” 若水肝肠寸断,他的眼里只有她,一如往昔,她再次喊道:“纳兰容若。” 这次,纳兰性德回头了,他冲若水说道:“宛儿。” 若水悲哀的发现,就算他的眼中没有她,就算她只是复活卢妙依的棋子,可就在他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她还是恨不起来。 虽然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而且这个气氛之下太煞风景了,可万俟还是弱弱的问道:“那个,打扰你们叙旧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能不能先告诉我怎么出去。” 沐露不满的看着万俟,使劲掐住了他的软rou,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万俟疼的龇牙咧嘴,欲哭无泪,你们都不用吃饭,可我真的好饿啊。 纳兰性德华丽丽的忽略了万俟,和若水说了一句之后,又转头对着卢妙依:“妙依,再见到你,我很欢喜。” 卢妙依在他额上一吻:“若,我亦欢喜的紧,可我陪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