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文拍拍双手,邪恶的笑道: “娘子,莫非是夜黑风高,把你给吹糊涂了,辈分都乱了?按照你的话来分析,我既是你儿子又是你孙子,那我就是我自己的爸爸,你同时是我的妈,闹了半天我和你还是夫妻俩,嘿嘿,原来娘子是拐着弯向我示爱呢!” 周彤一跺脚,气得胸脯起伏连绵:“真不要脸,梁子文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梁子文怕惊动了周乐,赶忙连哄带骗的把周彤拉向大伯家的方向。 …… 夜依旧静的可怕,头顶不间断的纸风筝还在摇动身姿,像是一个个舞女,在眉飞色舞,搔首弄姿,只不过这些舞女长得都太特么磕碜了点。 走过几个转弯后,周彤渐渐也不再生气了,问道:“梁子文,你真能帮乐哥找到金元宝吗?” 梁子文看着夜色中的周彤,眉目清晰,朱唇轻启,一股若有似无的水汽从嘴里随话飘出,又变成黑暗的一部分,几缕散发不紧不慢的翩飞,何止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看着看着,梁子文竟有些出神,忘了回复。 周彤没有扭头,而是加大音量道:“娘问你话呢死儿子,你聋啦?” 梁子文一惊,那感觉就好像是美梦途中遭遇一盆冷水浇头,心想周彤啊周彤,你可真是生了一副美皮囊,偏偏做了孙二娘!撇嘴道:“一看你就不是个称职的妈,你是巴不得你儿子快点死呢吧?” “少废话,你这种儿子死了不可惜!赶紧的回答我!” 梁子文无奈至极,不过一会儿回到大伯家也确实就没机会和周彤细说了,所以回答道:“金元宝嘛,应该不好找,周乐找了那么久都一无所获。” “乐哥找了那么久?梁子文你别逗了,刚才和乐哥聊天时你是变成猪了吗?乐哥亲口说了,他没有找过!”周彤嗤声道。 “周彤,你信他的话?” “为什么不信?” “那好,我给你分析一下。” “洗耳恭听!” “首先第一,那是整整一坛金元宝,如果找到了够他周乐一辈子锦衣玉食,暴殄天物都可以了,他会为了一份破工作,为了一间破房子而对其不管不问?第二,周乐说他没去找,可是你知道我在他院里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他家院子里的土地十分之惺忪,像是整个地皮被翻起来过,我问问你,修缮房子而已,用的着这样吗?” 周彤蹙眉:“你是说乐哥已经在他家院子里找了个遍?” 梁子文点头,道:“没错,他说的是反话,他不仅找了,而且还挖地三尺了!我在他鞋上发现的湿土,应该就是他在挖掘到地下深处时粘上的。” 说到这里,梁子文脑子里突然激灵一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道:“娘子,咱不回大伯家了!” “啊?那去哪里?” “小树林!干坏事!” …… 梁子文径直拉着周彤,一阵小跑,竟然是来到了爷爷的那座老院子门口。 深夜的老院子更显阴森,墙头冒出的野草无风自摆,残疾石狮子也像是两只鬼魅一般,把守着这间如同鬼府的老宅。 周彤出于尊敬,浑身颤抖了一下,瑟瑟道:“来这地方干嘛?下午不是来过了吗?” 梁子文翘着嘴角,眸子精亮,道:“下午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院里的土地被人翻起来过,家里的地板也被人翘起来过,这些线索本来还有些模棱两可,难以捉摸,但是现在,呵呵!” 周彤稍作联想就明白了梁子文的意思:“难道你是说……这也是乐哥干的?” “对啊,很奇怪吗?难道你不觉得老院子里更适合藏宝贝?” “话是如此,可是……” “那不就得了,咱们知道这个道理,周乐再笨也是能想到的,而且下午进了正房,你可有在地上发现一丝灰尘?那分明是被人擦拭过!” 周彤马上感觉细思极恐,这座老院子荒废了确实有大几十年,即便是中途有人进去寻宝,匆忙之下也会速速离开,哪有贼人会闲得无聊去擦地板?这样想来,除非这个贼人不仅时间充足,还完全不怕被人发现…… 梁子文之前的推断在周彤脑海浮现:家贼难防! 梁子文拍拍周彤的肩膀:“乱想也没用,咱们进去一探究竟!既然土腥气来自这里,我想,这里应该是关键所在,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周彤,我有点心慌,总觉得咱们此次进去,会揪出一幅血淋淋的画面!” 周彤对梁子文的话不是很懂,在她理解内,血淋淋的画面无外乎就是一墨变成的那副七窍流血脸,其实此时的周彤比梁子文还想快点走进去,毕竟这件事是因为她的噩梦作为开端,她比任何人都想早日了结此事。 周彤道:“行啦梁子文,别在这儿吓唬我了,我也有种感觉,咱们一脚踏进去,所有谜团就解开了!是吧儿子?走吧?” 梁子文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时而泼辣时而天真的丫头,心说周彤啊,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怕谜团真正解开的时候,你不会开心,我怕你难过,我怕这个真相会带给你比噩梦还残忍的伤害。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梁子文强行安慰自己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于是说道:“走吧娘子,进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去,里边和黄昏时分的景致没有区别,只是多了一分黑暗,多了一份阴冷,不做停留,二人走进了正房。 周彤跟在梁子文后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梁子文是阴阳先生,周彤心里还是很倚赖他的,尤其是这噩梦一事已经超出了常人能解决的范围,所以周彤嘴上常和梁子文抬杠,但关键时刻她还是知道大是大非。 随后,梁子文探着鼻子一阵乱嗅,最后失望道:“娘子,你的话有毒,我的耳朵没聋,但鼻子坏了,啥都闻不到!” 周彤一乐:“狗鼻子也有感冒时,何况你这是人鼻子!” 梁子文伤心无比,嘟囔着:“啥都闻不到,土腥气闻不到咱们就失去了一条重要线索,好桑心,我不回大伯家了,我要在这里睡觉,直到我的鼻子恢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