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被梁子文的话给搞得晕晕乎乎,脸上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失望,喃喃着:“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又没惹着乐哥,他为什么就不想让我回来了呢……” 再这样下去,周彤非得把脑袋给想出个洞来,梁子文拍拍她肩膀,安慰道: “好啦好啦,经过周乐的阴差阳错,或者说是我的将计就计,现在的他已经把我当成是诸葛军师般的人物了,今晚咱们去他家探探虚实,一切就都搞清楚了!你现在别胡思乱想了,就你那小脑袋能想出什么名堂,嘿嘿!” 周彤想了想也没有其他招数,只能点点头,可刚消停了不到两分钟,又一拍桌子,吼道:“不行!” 梁子文两眼一翻,无奈道:“又怎么了我的周姑奶奶?你这一惊一乍的,不怕把为夫给吓死啊?” 周彤先是白了梁子文一眼,又马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过来扯了扯梁子文的衣袖,道:“我等不到零点了,咱们现在就去乐哥家看看吧。” “现在?” “是啊,就现在,你看啊,现在天色还早,还不到黄昏,你还没有机会好好逛逛纸鸢村,咱们权当散步,溜达到乐哥家里转一圈,这叫战前踩点,战时不忙嘛!好不好嘛?”周彤随便就扯了这么个理由,顺便还撒了个她不擅长的娇。 梁子文被周彤弄得乐了,一想也是,这纸鸢村再怎么说也是个千百年历史的古老村寨,里边的风土人情,阁楼建筑,花草树木应该很有观赏趣味,而且说不定在闲逛的时候又能发现什么不为人知秘密。 于是梁子文故作不大乐意道:“周彤你就唬我吧,别以为我的成语是四宝哥教的你就可以骗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前踩点,战时不忙一说……不过呢,嘻嘻,谁让为夫体恤你呢,我就陪你逛逛吧!” 周彤一阵鸡皮疙瘩,还要强作欢笑,小声道:“贫贫贫,迟早一天贫死你!” 随后,梁子文回屋确认一下大伯和四宝的情况后,和周彤并肩走了出去。 上午那会儿因为着急去坟地,回来时又被村民围困,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好好欣赏纸鸢村的风貌,现在一心坦荡,梁子文反而是来了兴致,指指这里,点点那里,让周彤给讲解。 周彤也像模像样的做起了导游。 “你看,这个吊脚楼据说是可以抵抗八级大地震,屹立千年不倒!” “看这棵大滕树,八人撑开手臂都不一定抱得住,这可是纸鸢村的镇村之宝,每到过年的时候,除了拜纸神,最大的活动就是拜老滕!” “快看那边的那个小破房子,都说那里边闹鬼,一到八月十五团圆时,里边就会传出呜呜的鬼叫,撕心裂肺的!” 周彤说起来头头是道,恨不得把自己对纸鸢村的了解一股脑倒出来,回头要看看梁子文的反应时,却见梁子文不知道何时已经没了踪影,背后空无一人,唯嗖嗖冷风! 周彤一愣,什么情况?这么个大活人,一眨眼就消失了? 一想到村民围困的那个场景,周彤马上一紧张,心想梁子文不会又被哪个村民给绑架了吧?于是心事重重的抄原路返回,脚下疾步,如同生风。 周彤心里十分慌张,心想梁子文你千万别出事,你要是出事,那可得算在我头上!转而又责怨起自己来,周彤啊周彤,你说你自己的破事儿,非要让人家梁子文跟着掺和进来,人家好好的一个野神棍,难道要就此陨落? 想着想着,周彤眼里就湿润起来,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难过,没有注意路面,脚下一个趔趄,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 周彤也没发出一声叫唤,可能是还在担心梁子文的缘由吧,身子在即将触地的一刹那,被一双大手稳稳的接助了。 周彤使劲眨了眨眼睛,把里边若有似无的水汽挤到眼皮下边,这才看清楚,接住自己的不是别人,就是梁子文,那张邪恶呼呼的笑容就在离自己两拳远的上空,这一幕本该是十分温馨的,但周彤却马上跳起,对着梁子文后腚就是一脚。 “让你捉弄我,让你耍弄我!让你玩消失!”一边踹,周彤一边怒不可揭,心里却谢天谢地,说没事就好。 被打了应该是抱头鼠窜,梁子文却是抱着屁股直蹦跶,好不容易停下来,委屈的看着周彤,道:“娘子你这是干嘛?打死我怎么办,我这么好的相公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周彤一下被逗乐了,停下手来道:“哼,谁让你玩消失的!就你这样的,人堆里一抓一大把!” 梁子文喘了口气,作失望状,道:“听到这话,为夫心痛!我什么时候玩消失了,我是有重大发现!” 一听有发现,周彤也不闹了,严肃起来,问道:“什么发现?” 梁子文抬起手来指着前方,问道:“那个地方有蹊跷,你知道那儿是谁家吗?” 周彤顺着梁子文的手指看去,郁郁葱葱一片草坪,草坪之后是一独户人家,前后左右都没有和村里其他房子相连,就像是被隔离出去的一样,不合群,不受人待见。 周彤一眼便认了出来,道:“那是我爷爷家啊!” 梁子文一听愣了,说道:“你爷爷家?你不是说你爷爷一直和大伯生活在一起?” 周彤解释道:“是和大伯生活在一起没错,但是我爷爷有自己的院落和房子,是祖传下来的老院子,只不过大伯为了照顾爷爷的起居着想,就把爷爷接回自己家了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梁子文听后微微一皱眉:“也就是说,你爷爷那套院子一直都是空着的?” 周彤也作思考回忆状,缓缓道:“反正在我的印象中,每次回来纸鸢村都是在大伯家呆着,爷爷也一直都在大伯家生活,那套老院子也只是听爷爷大伯提起几次,我没进去过,想来应该是空置很久了吧。” 梁子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而问道:“那你仔细想想,在你的噩梦里边……你爷爷掐你时所在的场所,是在大伯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