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文一脑怒,一手直出,铜钱剑瞬间离开洞壁,须臾之间,已经狠狠劈向男鬼的身体!呼啸正气,直奔男鬼腰身而去! “妈呀,要被腰斩啦!大师饶命啊,奴才错了,这就交代!!!” 男鬼嘶嚎一声,梁子文这才满意收手,就见男鬼两腿间腾腾热气已然升起…… “马蛋,一看生前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做鬼了也不实诚,收起你这套骗人的把戏,死了几十年的鬼,你哪来的尿水?我看你这命根子断的不够彻底,我来给你补一刀如何?” 梁子文看着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幺蛾子接连不断,顿时巴不得直接一刀将其了断,奈何还没弄清楚具体状况,鲁莽也要不得,只好忍气下来。 男鬼见自己这些招数全都不好使,这才尽数收起,惶然道:“大师好厉害,绝对的阴阳界翘楚!奴才心服口服!” “别一口一个奴才,这是文明社会,不兴你们朝代那些礼数,快点老实交代,别浪费爷爷的时间!” “是是是,爷爷别急,孙子这就给您一一道来……” 梁子文顿时两眼一闭,差点就此死过去,一道大写加粗的黑线从头顶滑落脚下,周彤却听出了乐趣,掩嘴乐个不停。 梁子文吐血含泪道:“你行行好,还是叫我大师吧,我不想做你爷爷……” 那男鬼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一脸无辜,悠悠道:“好的大师,奴才名叫胡三,生在一个贫苦农家,家里一共六口,父母和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我排行老三,有两个哥哥一个meimei,我家苦啊……呜呜……” 怪不得不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人家就叫胡三嘛…… 听着胡三说哭就哭,梁子文自然以为又是他一出把戏,不耐烦道:“别给我假惺惺,能苦到哪儿去?!”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梁子文之前还怕和周彤在洞里无法消磨时光,这倒好,凭空一个太监鬼,带来了好些乐趣。 胡三脸上很是不舒服,叹了口气道:“我们一家六口,合家只有**分田地,而村里一个无德的私塾先生,上无老,下无小,竟有七八十亩地!大师,你说……” “哦,那确实挺苦,为了表达我对劳苦大众的关怀之心,许你坐着说话!”梁子文觉得这胡三好像也并不是多么心恶,先收回压鬼符,待胡三坐下后,再将压鬼符置于其头顶。 胡三得了恩惠,也老实了许多,接着说道:“这些儿时记忆不提也罢,反正家里人都给那私塾先生干活,被打被骂无所谓,好歹勉强饿不死,但好景不长,私塾先生家也渐渐没落,我家就更别提,一穷二白,沦为街头乞丐!” “也就是这样被逼无奈,我父母才选择了这条下等贱路,把我送进宫做了太监……我在宫里小心做人,提头做事,但还是因为一点小事惹怒了一位过气的娘娘,小命就此到头了……呜呜……” 梁子文见不得哭哭啼啼,何况还是半个大男人,于是眉头紧皱,不耐烦道:“行啦行啦,死就死了呗,还什么小命到头了,我看也不全是那皇帝老婆的错,就你这油嘴滑舌的本事,能落个全尸就不错了!” 胡三一愣,两眼一瞪,似要发怒,却马上一转笑脸:“嘿嘿,大师教训的是,奴才该死!” “说说实际的吧,你死了为何不去转世?既然人世清苦,你又何必留恋?” “也不是我留恋啊,我死了以后也想去阴间投胎,可是路上冤家路窄,又碰到了同村那个私塾先生,我一想到生前被他打骂受屈,气就不打一处来,反正变成了鬼,大家谁怕谁?”胡三说着,眼神里露出得意之色。 “于是你干了什么?”梁子文看似波澜不惊,但手里却摩挲着铜钱剑,一副阳间判官的姿态。 周彤静立一旁,耐心听故事。 胡三看着铜钱剑瑟瑟发抖,道:“也没干什么,就是想着不能让那样害人的败类再次轮回,我就在鬼门关前和他扭打起来!然后被守门鬼将看到了,以扰乱鬼门关秩序为由,要将我俩押到判官手里定罪!” “一旦定罪,肯定少不了各种刑罚,我俩一听自然害怕,于是就趁着鬼数众多,拥挤之际,逃回了阳间,做了孤魂野鬼……” 梁子文嗤鼻一哼:“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死了还不老实!那你又是如何被压在这地洞里的?被谁压住的?还有,那私塾先生呢?” 胡三眼珠子微微一滚动:“嘻嘻,大师,能不能让我活动下筋骨,腿麻了……” “忍着!来劲了是不是?” “哦,那我忍忍吧……” 胡三贼溜溜的闪过一丝狡黠在眼,赶紧道: “大师问那个狗养的私塾先生?哼,回到人间我也不能放过他,他跑我就追,天天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我就追到了这黄花寨里,他一着急就来了个遁地术,他以为就他会?我也会啊,这一遁,就到了这地洞里……” 胡三眼睛溜滑,有些言不由衷之态,以为装的很好,却不想已然被梁子文看出了端倪,梁子文马上一巴掌扇了上去: “让你遁地,让你遁地!这满嘴大炮却不冒烟,全特么是没用的哑弹啊?再给我耍花招,出动的可就不是大耳光子了!” 胡三受了一个大嘴巴子,却依旧动弹不得,不无惊恐道: “大师息怒,奴才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嘛……其实是我在追赶他的时候,他一着急跳进了村里的井里,我也跳了下来,这才无意间发现了这里的地洞,紧接着发现了凤胆草的秘密……” “于是我俩就约定好,就在这洞里等着凤胆草出世,分食了凤胆草后再一决雌雄!可是,二十年前,洞里突然来了一个阴阳先生,我俩惊魂逃跑,那狗养的东西倒是跑的够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奈何我有腰疾,一着急就闪腰,被捉了个正着,然后那阴阳先生就把我压在了这里,一压就是二十年啊!大师,你说我冤不冤?活着冤,死了更冤啊!” 梁子文没有回答他冤不冤,而是微微吸气,试探性问道:“那阴阳先生可有说过他的名号?” 胡三冷哼一声,狠狠道:“毁我自由,我怎么可能忘了他的名号,他说他叫九龙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