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不知深浅几许,大殿莫道辉煌几何,众人身处这如幻如梦的地下毛笔博物馆,各自惊叹! 在画老的带领下,一个长约四米,宽高各五十公分左右的玻璃展柜赫然出现在眼前,展柜内置特殊灯光,色彩交替,显得里边很是奇幻。 果然是不同于其他,这石管毛笔不仅有自己的“卧室”,还有专属的照明,价值不菲是肯定的了。梁子文蹙眉走上前去,往展柜里边一看,却顿时哑然无语,神色震惊! 就见展柜之内,黄色丝绵做底,上边静静躺着一只毛笔,笔杆青白油亮,不言的正气难挡外泄,笔头是黑中带红的毛色,中鼓下尖,无墨自成型! 但这并不是重点,让梁子文惊讶且失神的是,这支石管毛笔,竟有手臂般粗细,长度达两米有余,光是毛笔头就有近二十公分! 李峰建和张晟探头一瞧,也惊讶不已,梁子文喉结滚动,瑟瑟的问道:“画老,这,这就是那石管毛笔?” “没错,正是你要借之物!” “可是……可是何人能舞动这般沉重之物?又要如何来舞?”梁子文忍不住连问道。 人的平均身高不过也就不足两米,这要真是崔珏崔判官生前所用之物,那除非崔珏是个巨人,才能舞动它来书写文字! 画老却摇摇头,道:“这我哪知道,我只是个收藏的,又不是造它之人!不过,二狗子,你若说它长度难以舞动,我信,但你要说它沉重,那就不见得了!” 梁子文疑惑道:“哦?画老,此话怎讲?” 画老嘿嘿一笑:“二狗子,我既已答应将此笔借给你使用,你不妨亲自舞一舞,自然就会知道我所说为何意。” 梁子文将信将疑,缓步走到展柜前,伸手轻轻将毛笔一握,却瞬间感觉有股难以言表的抗拒力,从毛笔体内传来,梁子文只觉得手上隐隐作痛,如针扎,似铁烙! 但梁子文却紧握不放手,我堂堂阴阳,怎可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这点疼痛算个屁!梁子文一咬牙,气沉丹田,将全部力量集中到手腕,闷吼一声,将毛笔提了起来! “起——” 可是,就在提起来的一瞬间,梁子文几个快步向后退去,差点被闪了腰! 梁子文左脚一横,膝盖弯曲,这才刹住身子,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李峰建着急问道:“文哥,怎么回事?” 梁子文将毛笔头朝上,笔杆朝下往地上轻轻一戳,摇头道:“怪哉怪哉!这毛笔竟然轻如鸿毛,毫无分量!” “什么?竟有这等怪事?”张晟也忍不住惊道。 为何叫做石管毛笔?自然是因为笔杆为石头所做,既是石头,又为何会轻如鸿毛?梁子文大力被闪,十分不解。 这时,画老哈哈一笑,狡黠道:“二狗子,你不是阴阳先生么,阴阳的手脚上也该有几招把式吧?用这毛笔舞给我看看吧,也让我开开眼界!” 梁子文冷笑一声,虽然在毛笔上的手还在隐隐作痛,那股抗拒力只增不减,但梁子文的性格就是迎难而上,不就是舞几下么,平日里的铜钱剑,自己舞的可不在少数,这有何难?! 梁子文马步一扎,双手将毛笔一握,举过头顶,指尖交替,毛笔立刻旋转生风,宛如红缨枪,又似方天戟! “好!文哥好样的!”李峰建一旁连连喝彩! 梁子文脚下交错走位,毛笔如剑飞旋,在手中舞出一片剑花,可梁子文脸上毫不轻松,逐渐细汗丛生,手上也力不从心! 又一招仙人指路,梁子文将毛笔直劈向前,却不料,手上猛然如刀绞,钻心一疼,梁子文瞬间放手,毛笔如离弦之箭,飞速射向前方,却是画老方向! “画老小心!”梁子文惊心大喊,李峰建已经一个健步冲到画老面前,将画老一推,再由张晟扶住。 李峰建伸出双手狠狠推住笔头,那笔头却不似笔毛,坚硬异常,仿佛箭头一般! 强大的冲击力将李峰建推向后墙,梁子文迅速掏出捆仙绳,往前一甩,绳子一头立刻将毛笔死死捆住,梁子文在另一头用力拉拽,终于在李峰建贴墙的一刹那,将毛笔拽住,而笔尖只离李峰建喉咙不到半寸! 箭头当喉,何其之危险,李峰建喉结一动,如喝水般咕咚有声! 毛笔失去冲力,瞬间落地! “呀,要碎了!” 张晟惊魂般吼道,却见毛笔落地,弹跳几下,清脆有声,竟没有半点损毁! 李峰建如历浩难,劫后余生,喘气不止,梁子文也是满脸骇色,收线皱眉,问道:“画老,这笔究竟有何渊源?为何这般难以把持?” 画老一脸平静,缓缓道:“二狗子,你有所不知,这支毛笔并非我用金钱所买,而是一位有缘的寺庙大师所赠,大师赠我之时就说,这笔灵性十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使唤,你是阴阳先生,能这般舞动几圈,已经是十分罕见了!” 梁子文心里顿时一惊,糟糕,如果自己都难以驾驭这支毛笔,那要如何来对付画妖?到时候恐怕画妖没死,自己就先被毛笔给整死了! 梁子文满是忧愁,问道:“画老,那位大师可有说过,何人能驾驭这笔?” 梁子文的想法是,如有人能驾驭,那也是极好的,花钱雇佣,并非难事。 画老刚才被李峰建一推,此刻也有些吃不消,咳嗽几声,才说道:“大师原话是这般,此笔者,仙物也,蛮人之力不足,鬼妖之力不护,仙族之力不应,唯有纯其心,净其血,是谓有缘人!” “龇!什么乱七八糟,直接说没有这般人物不就行了!和尚就是和尚,说的话简直高深难懂!气死我也!”梁子文心情烦躁,有些口不择言。 画老叹了口气,满脸担忧,重回悲态,道:“二狗子,我看你好像也用不了这毛笔,那你,是借还是不借?四宝是不是没救了?” 梁子文仔细一考虑,牙一咬,眉一横:“借!当然借!我梁子文就不信这个邪!画老你放心,有我在,四宝不会有事的!” 四宝自然没事,有事的恐怕是梁子文,这毛笔到底该如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