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说到,月黑风高夜,荒郊孤坟头,梁子文带领钱多多几人,前来施法招魂! 梁子文持剑指天,眼睛一闭,咒语声起,黑云压天,邪风涌来,似狼哭,如鬼叫,好不阴邪! “湛湛青天紫云开,朱李二仙送魂来,三魂速回归本体,七魄幽幽紧随来,青龙护魂,白虎侍魄,北斗七耀,中主飞落,生魂速来,死魂速破,不从令者,殿前无座!从令者来,不论对错,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出,四周呜咽之声骤起,凄凄惨惨,幽幽怨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黑云下,似乎鬼门大开,又如同阴兵过境,各种惨叫混杂,让人心生寒意! “咿咿——” “呀呀——” 再看张晟等人,分明脸色骤变,眼珠子如拨算盘,左右晃动,心里瑟瑟颤抖! 梁子文为了减少三人的恐惧,顺手抛起阴阳镜,大喊一声“亮!” 就见那阴阳镜稳稳停在梁子文头顶三尺处,缓缓泄下一道微光,淡黄色,虽不明亮,但在这漆黑的荒野,无疑是一盏指路灯,一颗定心丸! 借着微光,再看骷髅头上渡魂香,香烟笔直不再,弯弯曲曲,如舞如缠! “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我欲与梁弟结交,以表我一如既往的善良心潮!” 突然就听到这么一股幽怨的“告白”,幽幽之声由远及近,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李峰建心生惧意,焦急的问到:“文哥,谁,谁在说话?”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亮光一点,逐渐变大,朝梁子文这边徐徐飘来,等那亮光飘然至前,李峰建瞪大了双眼,却说不上话来! 那亮光飘到尸骨上方,逐渐显现出形态,虚影一个,人形之状,仔细一看脸面,竟然是张方德年轻时的样貌,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张方德的哥哥!看来,梁子文的招魂之术,已然发挥作用!这魂魄,已经来了! 梁子文慢慢睁开双眼,奈何冷风丝丝,有些刺痛,眼中不免生出晶莹之物。 只见那虚影礼貌的朝梁子文鞠了一躬,道:“多谢梁弟招我前来,我被锁魂局困了二十年有余,今日得以解放,却见天幽幽,地茫茫,正愁何处得以安身,却不想梁弟将我唤来,如若你不嫌弃,咱们子期伯牙,也算一桩缘分!” 李峰建几人一听,都舒了口气,看来这男人的魂魄挺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不像是什么狠毒的角色,这么一来,都放松了警惕! 可是梁子文却冷笑一声,道:“三魂之首,天魂胎光,是也不是?你既已经是鬼,怎能和我一个凡人称兄道弟?这岂不是乱了规矩,坏了纲常?” 原来来者正是三魂之首,名为天魂,也叫胎光! 那男人继续一拜,道:“非也非也,此话不对,世间之事,怎是人鬼可以全部区分开的,聂小倩和宁采臣还不是人鬼相恋?白娘子和许仙的人蛇之情,还有董永和七仙女的人仙情缘……” 梁子文脸一红,吼道:“啊呸呸呸,老子不搞基,你说的那都是爱情故事,而且都没什么好下场!别给我扯这么多,你虽然是被阵局所困,但是吃尽了尸体,吸尽了阴气,天魂不再天,胎光已无光,有什么脸面要和我做朋友?看我这就收了你,替天行道!” 说罢,梁子文平地起身,双脚不动,挥剑朝男人砍去! 男人出乎意料的,竟然扑通一声,双膝下跪,泪眼婆娑:“大师既然不愿和我称兄道弟,我走便是,何必咄咄相逼,我不过是被人害死,生前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既是天魂,本应归天,大师不要过分,我这就自己前往!” 梁子文眉头一皱,好小子,果然是厉害,天魂主神,生性温和却不失谈吐,能在言语间将人绕进去不能自拔! 可梁子文是一般人吗?只见他不屑地摇摇头,对即将跨出捆仙绳圈的男人叫到:“回来吧回来吧,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你做朋友,咱们人鬼搭配,干活不累!你说是也不是?” “梁弟果然深明大义,不失为……” “噗呲——” “啊——” 男人在转身的同时,暗暗高兴,却没想到,一句话还没说完,梁子文的铜钱剑已经从他侧身穿心而过,剑尖从身体另一侧斜插而出! 梁子文横眉冷目,抬眼邪笑直视,手中之剑,阵阵寒光! 男人大喊一声,身形随后渐渐模糊,直到消失! 梁子文叹了口气,收剑,心呼过瘾,重新坐下,准备继续做法,却突然感觉眼前瞬间密不透风,抬头一看,李峰建张晟和钱多多,怒气冲冲立在自己面前,张晟率先怒吼:“梁子文,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人家好心和你做朋友,你不同意就罢了,还一刀毙命!我岂能和你这种东西称兄道弟!” 李峰建也帮腔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文哥!我真是瞎了眼,一声一声叫你文哥!” 钱多多嘴上不出声,却默默地伸出右手,对梁子文竖起了中指…… “我擦!反了你们了一个个的!”梁子文白眼连翻,却迅速念动静心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指挥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固,魄无丧倾,破!” 破字出口,梁子文迅速给了面前三人一人一脚,那力道是杠杠的!只见三人听完咒语,立马愣住,随后被梁子文一脚踢踹,马上退回原位,扑通一声坐下! 张晟使劲摇摇脑袋:“子文,咋回事,我怎么头昏脑涨的?” 梁子文哼了一声:“天魂何其聪明,早就乱了你们心智!一个个视我为粪土!” 张晟尴尬的脸一红,正要回话,就见幽幽一亮,又一个虚影站在尸骨上,模样如同前一个男人,并无两样!张晟三人害怕再次被蛊惑,都瞪大双眼,不敢胡思乱想! 梁子文大喝一声:“地魂爽灵,见到判官,为何不下跪?” 男人咧嘴仰天长笑:“你是判官?哈哈,真是野猪鼻孔插大葱,装像!你也就是个杂牌儿阴阳先生罢了!有什么资格让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