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有所自责、焦虑,郝欣看了出来,轻轻笑着,反而安慰了他两句。 戴着眼镜的医生又上前道歉,病人遭遇这样的事,是安全事故,医院的责任,是该说对不起。 瞧眼镜医生态度诚恳,没出大事,未造成严重后果,尚天等人没有追究,这样的状况,谁能时刻预防,情有可原。 “几位放心,稍后会叫两位保安站在门口,保证你们的安全,至于闹事者,已经报警,警察很快会到。”眼镜医生彬彬有礼,“医务室随时有人,有事叫我们。” “麻烦了,医生。” “没有,没有,应该的。” 客气了几句,医生、护士还有其他人,出去了。 病房中,剩下尚天、郝欣、雪儿、梁燕四人,眼镜医生说到做到,前脚走,后脚门口来了两位保安,身强力壮,健硕挺拔,如门神立在那里,小鬼大鬼休想闯,气势上很吓唬人。 如今医患事故太多,市医院在安保上下了大工夫,找的保安数量上升、质量也不差。 尚天三人依然面面心忧,流产元气大伤,梁燕的身体本来没有好,又被人破骂,心情一定跌落到了低俗,对病情恢复没有一点好处,倒血霉。 一小会后,梁燕没哭了,捂着被子遮着脸,没脸见人,郝欣坐在床边,轻声劝慰着,雪儿受了伤,出了血,脸色差了点,未休息,陪在床头。 这叫什么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燕的命真是苦。 尚天立在一旁,暗自感慨,命运不公。 没过多久,果然来了五个警察,分成两拨,三个去见了“黑寡妇”,两个来了梁燕病房。 尚天三人配合,梁燕的精神状态一点不好,警察问问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没能问出什么。 警察没有办法,找来了医生,了解了一下梁燕的病情,聊了几句,点了点头出了病房。 其中一位警察,剑眉、大眼、中字脸,皮肤黝黑,像包公一样,负责调查梁燕家里出的事,昨天来过,尚天还有印象,上前打起了招呼,顺便了解情况。 这位警察原来姓李名昊,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 “黑寡妇”闹医院的事,警方还在调查,没有什么信息可以了解,梁燕在家遇袭,致使流产,尚天问了问,李昊回答简单,证据有限,没有进展。 梁燕差点没命,是尚天报的警,作为受害者的好朋友,有权了解调查情况,警方没有必要隐瞒。 吴明的死,新闻未报道,知道的人除了警方、家属,就是凶手,尚天想关心,不好问,如果问了,证明去过现场,知道情况,那就露了陷,会被怀疑。 不能直接问,可以拐弯问,尚天装着糊涂说道,“李队长,闹事的那个女人是谁?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李昊认识“黑寡妇”,语重心长说道,“你问的那个女人叫张俐,为何找你朋友麻烦,牵涉到另一桩案子,就是张俐的老公叫吴明,昨天惨死在酒店,她知道一些事,怀疑害死吴明的真正元凶是你的朋友,今天到警察局报了警,我们立了案,打算来医院调查、询问,没想到她先跑来闹。” 这是恶人先告状吗? 吴明将梁燕害得这么凄惨,张俐还敢报案,倒打一耙,原告成了被告,最受伤、最冤屈、还最倒霉。 要不是碍于梁燕怕出丑、爱面子,再三嘱咐迫不得已不能说,尚天真想将知道的所有托盘而出,告诉警方。 尚天克制自己,问道,“吴明怎么死的?现场找到了什么证据?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冤枉我的朋友。” “凶杀现场没有证据表明是你的朋友所为,不过,在没有破案之前,谁都有嫌疑,我们会一一调查、排除,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你们目前有什么进展?” “这个案子挺奇怪,有很多地方……”李昊突然住了嘴,冷冷的看着尚天,“尚兄弟,你好像对这个案子挺感兴趣。” “喔,事关我的朋友,想多多了解,怎么?不方便说?”李昊警惕性蛮高,尚天想打听一二,不容易,也应该不会产生怀疑吧。 李昊笑了,“还在调查,的确不方便说,你也放心,没有真凭实据,不会把你的朋友怎么样,请你转告她,这段时间,那里不要去,留在深港市,我们随时会找她问话。” 梁燕身体虚弱,想去那里也去不了。 “关于你朋友的麻烦,能告诉你一些。”李昊顿了顿,又说道,“张俐到警察局报案,拿出了一些证据,你的朋友,没有记错,就是叫梁燕是吗?的确有嫌疑。” “证据?什么证据?” “QQ、微信、短信记录,梁燕私底下与吴明不清不楚,用照片、视频、怀有的身孕的事威胁他,索要钱财,数目不小,二十万,张俐知道。” “什么?”尚天的瞳孔在缩小,同时怀疑自己的耳朵,整件事怎么翻过来了?受害者成了冤大头。 “怎么可能会这样?你们是不是调查错了?明明是吴明用照片、视频敲诈梁燕……” 怒气了了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转身一看,叶眉明眸,翘鼻红唇,漂亮的脸蛋,美丽的身材,好不动人,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不知何时郝欣到了病房外,还偷听尚天与李昊对话。 “欣儿!” “我说你们警察,有没有一点眼见力,没看到受害者躺在医院,又差点被砍,没法申诉,未还她公道,还毁坏她的名声……” “欣儿!”尚天急忙拦住郝欣,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凶悍起来,警察不放在眼里,“梁燕遭了很多罪,李队长并不了解,那么说,不能怪他,你别激动,冷静。” 几日来在担心梁燕,听到李昊说的话,别说郝欣生气,尚天想揪住李队长的衣领问过清楚。 可小不忍,事越多。 李昊也被郝欣吓了一跳,毕竟是警察,还是副队长,经历不少大风大浪,随之冷冷问道,“郝女士,说的话什么意思?怀疑我们警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