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雄说,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看到客户的生活变好,这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另外他还告诉我,那女孩说母亲在怀她的时候,常穿什么颜色款式的衣服,常看什么电视节目,她都能记起来。 而且催眠能做的不止如此,还可以继续往前回溯,回溯到身在灵界没投胎的时候,或者自己的上一世。 我一听,这超越已知也太远,是不是要和灵魂挂钩了,于是赶紧打断了他。 第二天,早饭时间。 我敲了敲蓝的房门,问她能不能进去,如果还是身体虚弱,我们直接把早饭送过来,话还没问完,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来。 “这么快就恢复了。”我忍不住惊讶道。 蓝笑着点头,此时,她的肤色已经完全恢复到从前。 不知为何,才跨出一只脚来,蓝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快速退回去,嘭的一声把门又关起来,带起的风直冲到我脸上。 “怎么了?”我隔着门问。 “没事,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再次出来时,蓝的左手多了一只皮手套,是她常戴的那只,右手一如既往空着。 早饭过后,蓝给何伯拨了一通电话,白水就带着我们三个往附近那处线索走,路上我问起蓝之前昏迷的原因,她只说自己记不起来了。 因为刚下过雪,山路很滑,原本预计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四个半小时才走到,周围一片白茫茫。 “白水,就是这里吗?”我四处打量着问。 白水前后左右望了望,重新确定之后点点头。 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两座小山间的垭口,除了身后留下的脚印,周围积雪都不曾被动过,盖住全部山体。 梦雄问白水:“知不知道那符号在哪个方向?” “师祖没写,只说在这个垭口上,就在山石表面。” 蓝用脚将旁边一处积雪扫净,看了眼便脱下背包搁在上面,出发时我们都戴着厚手套,因此抹掉山壁上的雪很轻松,四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将周围山壁抹了个干净,也没见到三角万字符的影子。 梦雄招呼我一起到垭口的坡面上搜索,人刚踏足到坡面上,就听一阵急促的扑沓声,像是有人滚下了山坡。 我警惕的扫视一周,除了我和梦雄,视野里不见蓝在哪。 白水反应更快,几步跑到对面的坡面前,只看一眼就拔腿朝坡下跑。 我和梦雄一看这情况,也匆忙几步凑过去。 定睛一看,蓝正在坡脚爬站起来,身上都是雪,原来她不小心滚下了山坡,俩人追着白水就冲了下去。 垭口的坡面有些陡,差不多三层楼高,女孩子就这么滚下去很可能会摔坏。 不过蓝不同于一般人,自然是安然无恙,三个人全都松了口气。 蓝顾不得拍掉身上粘着的雪,径直往坡上爬,说是坡面上有发现。 四个人最终停在之前蓝踩滑的位置,积雪中显露出一片黑色光滑的结构,好像是一块厚铁皮,弧度完美。 这偏僻的地方,出现这么一块人工制品,着实可疑,众人一起动手,将铁皮周围的积雪清除干净。 看外形这好像一截圆柱的柱身部分,只有这么狭长的一部分露在地表,其余全部埋在土石里。 我的目光停在铁皮和土石的交界处,那里出现一小截突出的横线,横线差不多两指宽,明显是某种浮雕的一部分。 我用匕首将附近土石剥去,一个完整的三角万字符逐渐显露出来。 众人惊讶于这个发现,纷纷掏出匕首,剥离了铁皮周围大部分土石,最后,一口大钟从土石中露了出来。 露出来的只是大钟部分结构,但也足以让我们判断出,这是一口大钟,就是和尚、道士撞的那种法器。 这口钟年代久远,表面生满锈斑,除了三角万字符,上面均匀装饰着一些突出的横纹,初步判断,它约有两米高。 “多亏师祖有记载,不然就算我们经过这里,也不知道这上面浮雕着三角万字符,也许再过几年,这口钟就会被土石完全盖住。”白水道。 我将匕首插在地上:“一口钟......代表着什么?” 众人沉思,片刻后梦雄道:“乐器?还是报时用的东西?” “埋在土里的,我看是八成是文物。”蓝有些失望。 既然这里有三角万字符,也别管那么多,去周围找找就是。 可惜几个小时下来,眼看就要日落西山,四个人一无所获。 我们的耐心完全耗尽,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处线索和其他两处一样,仅仅有三角万字符出现,并不代表什么。 一路往回走,走到大钟所在的垭口时,两个陌生人出现在视野里。 这俩人正蹲在山坡上,一人一边的守在大钟旁,还不停的对话。 看穿着是内地来的游客,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遇见人,听到坡上有动静,俩人就将目光投了过来。 我仔细一看,不能算完全陌生,前几天在喇嘛庙里这二人就出现过,当时他们是三个人,其中一位年纪在四十左右,人很胖,麻子脸,眼睛细的只剩一道缝。 见到白水,他主动打了个招呼,旁边瘦削的青年也跟着招了招手。 梦雄走过去,问胖男人:“大哥,这东西是什么?你们见过没?” 胖男人一愣,突然提高音量道:“我们哪里知道是什么,好奇就停下来看看,嗯......看着有点像和尚敲的钟。” 胖男人的反应有点过头,好像在掩饰什么,但很快声音又恢复正常。 “那这个符号你们见过没?”梦雄指着三角万字符问。 胖男人看了眼,摇头道:“从来没见过,小兄弟,你问这个干嘛?” 梦雄笑笑:“我觉得奇怪,所以问问,还以为大哥知道,天快黑了,两位别在这荒郊野地多待,危险,我们几个先告辞了。” 胖男人挤出满脸笑容:“知道了,多谢小兄弟,我们马上就走。” 四个人径直走下山坡,我回头看了眼,胖男人和瘦青年正在往垭口上走。 又往前走了走,直到看不见那垭口,我问梦雄:“那两个人不正常,嗯?” “确实不像好人,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八成是什么见财起意的家伙。” “你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他们对大钟感兴趣?” 他笑了笑:“直觉如此,我猜等我们走远,他们肯定会折回去。” 回到庙中,天色完全黑下来,小十八正走廊里活动。 我将下午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讲给他听,没带来什么好消息,他却坚持要我们明天带他去那大钟旁看看。 第二天清晨,我和梦雄带着小十八,早早就赶到大钟所在的垭口。 令我们吃惊的是,那大钟居然不翼而飞。 它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徒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有人挖走了大钟。 表层土石很新鲜,明显是昨夜新刨出的坑,里面还散落着片片积雪。 “肯定是昨天那麻脸胖子干的。”梦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