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鲁立觉得这就不同了,心中生出了温馨的感觉:因为这与他们做成一家人更进一步了嘛。不过他故意当不晓得有这样的事,假装叫起来:“小丽——你骗人!” “我骗你什么呢?”曾小丽歪起头问他。 “这下讲不回去睡,等一下又要回去睡,害我心脏病作。”他说。 “才不可能哩!”曾小丽玩笑地捶鲁立。 “就可能,我看你的诡计多死了!”鲁立似笑非笑地再道。 “你当我是坏妹子看,我跟你没完!”这下她可真的不饶他了,拿双手捶他,再用双手由后到前卡他的脖子,要跟他小闹一场。 “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不然我要给你卡没命了!”鲁立十分夸张地再叫道,在这叫的过程中,他因为喉咙痒,还一边突然咳嗽一边笑着。 “行不行啊?”曾小丽再问他。 “好,行,行。”鲁立忍不住语气放柔和地答应了。 “那就这样讲定了?”曾小丽赶忙盯着鲁立“逼”问,一副象怕他会改口反悔的样儿。 “当然是这样讲定罗,我还会讲话不算数吗?”鲁立回瞧着她道,因为她今夜要睡到他屋家,他心情愉快,于是禁不住出了咽咽的笑声。笑完以后,他脸上的笑意还残留了一会儿,又对她说,“小丽,如果你今夜可以不回屋家去,那我们就再做一会儿吧。” “好的。”她答应。 这样他们就不再多说什么话儿了,又继续磨米浆。赖争买的油糍很显眼地放在桌面上,着好闻的香味,总撞进唐鲁立的眼中。“小丽,你怎么会给赖争认识的呢?如果不给他认识就好了,他就不会老那样缠着你了。”鲁立将自己的眼光转开去,突然叹气。 “我有什么办法。”曾小丽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安都镇这么小,走来走去就是那么几步路,想不给他认识也不行。” 这是讲得很对的,鲁立没法责备她,不过他却故意说:“总之都是你自己惹上的,我不管。” “怎么是我惹上的啊!是他找我的麻烦嘛!”曾小丽很委屈地道。 “人都讲,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你没缝给他叮,他还会敢找你的麻烦吗?”鲁立故意再板起脸儿说,表情却并不认真。 不过她却被他的话儿噎住了,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去,不吭声了。 见她这样,他就对她笑了笑。 她呢,见他笑,她也跟着笑,但笑容象自嘲,又象无奈。 鲁立当然担心她会误解自己的意思,就换了种语气,仿佛严肃了一点儿,赶忙再说:“我晓得肯定不是你去惹赖争,而是赖争惹上你的,这就是让小孩子去想,用肚脐眼去想,他都想得到。” 一边说着,他一边便一个箭步窜到她跟前去,捧住她的脸儿亲起她,吻起她来。 曾小丽很乖觉,很温顺,没有拒绝他,只低低地说一声:“讨厌!不要脸!”又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她就由得他亲,由得他吻,于是他就亲了她有几分钟,亲够亲完以后,他对她说:“好,小丽,这下我们再磨一下米浆吧!刚才我跟你讲过的蠢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因为连我自己都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讲什么。” 然后他看见她无声地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说什么话儿了,默默地在那儿推起石磨来。 磨了一个小时米浆之后,他们便收拾了一下店子,然后便回鲁立的屋家去了。 “阿立,我今夜想给……给你,你要吗?”曾小丽在所有人都睡下,她和唐鲁立一起躺在厅屋里的床上后,突然样子有点儿羞涩地这样问他,用的是耳语的声音,凑到了他的耳前来,他听得见,那两间卧屋里的鲁爸鲁妈和鲁姐都肯定听不见。 唐鲁立的心禁不住猝然剧跳起来,因为他虽然因为曾小丽主动要求和他睡在一起而对此也生出了一些幻想,却还在心里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地把握住自己,不让自己去对她乱动乱碰,结果她却…… 窗外有月亮,把一些光线给照了进来。不过窗玻璃上象永远蒙着一层擦不干净的灰似的,将挺强的光线过滤进屋后变成了较弱的光线,就叫鲁立看曾小丽的脸儿,觉得还有几分朦朦胧胧。 他还在揣度,她是不是一时冲动、犯糊涂,就犹豫着,没有着急回答她。 这时曾小丽的声音又响了,怯怯的,问他:“阿立,行吗?——你不会不想要吧?” 她说到后边,声音给他听着都显出了委屈来。 “当然不会不想要,怎么会不想要呢?”唐鲁立在心中这样想,看她那么需要他,他就不无暗爽地张着嘴巴无声地笑。但这时他的心房还跳得很厉害,于是他就抱着多少还有些犹犹豫豫的心思,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越来越放胆了,猛地一下就毅然决然的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去,将她的手臂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