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鲁立看向曾小丽,问她:“小丽,你讲买不买呢?” “不买吧,炸油糍真的太热气了,容易受不了。”曾小丽回答他说。 鲁立听她这样说,就再向那个女人挥手道:“不买,不买。” 可那个女人挺固执似的再说:“有什么大要紧呢?炸油糍这么好吃,很多人都爱吃,你们只吃这一次,怎么会热气呢?老板你们就买吧,买一点儿去吧……” 鲁立自然还是不为所动,因为他以前曾经有过吃了热气的东西流鼻血的经历,对此记忆犹新,不敢乱买来吃,而且曾小丽也讲不买嘛。 女人再向他们说了几声,见他们都实在要拒绝,她就没办法了,有些尴尬似地摇摇头说一声:“唉,你们真是有好吃的都不晓得吃,叫人真是没办法。”然后她就只得从他们这门前离开了。 “我看那个阿姨挺可怜的,那样拼命叫人买糍粑也难叫她卖出几个,我们还是帮她买几个吧。”曾小丽突然走到门口去说。 “这下又变得这么仁慈了啊?别人在你面前向你推销了几下,你就要买人家的东西,也不管那是不是你需要的!”唐鲁立对着她笑,把声调夸张了一下,然后正经地说,“好,行,既然你觉得那个阿姨真的可怜,那我们就可怜可怜她,帮她买几个糍粑吧。” 说着他就快步走出店门外去,向那个女人喊道:“卖炸油糍的,你回来一下吧,我们给你买几个!” 当卖油糍的女人回到河粉店门前时,曾小丽和唐鲁立一起走出去。唐鲁立对曾小丽说:“油糍买五个吧,一人一个。” “好,行。”曾小丽答应。 于是他们就要卖油糍的女人给他们炸了五个,炸好后,他们付了钱,然后带着回到店子里去,各拿了一个,其他三个留给唐父唐母和唐姐吃。 炸油糍在刚炸好时,只要不过太久,口感都是很柔软、很嫩滑,给人很好吃的感觉的。唐鲁立只吃一口,就笑着对曾小丽说:“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啊!” “对,很好吃。”曾小丽也笑着回答他说。 象这样的新鲜油糍,如果有三几个吃,那是很美气的,只是太热气了,不能贪吃,因此唐鲁立吃完油糍后,看见自己捏油糍的手沾上了挺多热油的,就走去拿抹布抹了一下手,然后回到曾小丽跟前看着她吃。 因为油糍不大,在唐鲁立吃完的时候,曾小丽虽然很小口很小口的吃,也快吃完了,所以见他看着自己吃,她就把剩下的两口也塞进了嘴巴去,嚼几嚼将它们咽下了,然后眼睛看向他,似略略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他:“阿立,我,我这下跟你讲一件事情……” “讲什么事情呢?”唐鲁立好奇地问她,在她还没有把话儿给讲完之前,他就将她给截断了。 “是这样,是这样……”曾小丽说得很困难,不过她看起来不把话儿说完也不行,于是她再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便告诉他,“我爸,我爸……他在今早上跟我讲,他晓得我跟你谈恋爱的事情了,好象挺反对呢……” 唐鲁立听到她这句话儿,不由得一怔,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一层阴影控制不住地蒙上了他的眼睛。这时他的身体虽然没有动,但眉头和嘴角的肌rou却已经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用点儿力气眯着眼睛愣在那儿,好象忘了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曾小丽被他的神情慑住了,似想再讲什么话儿,但犹豫了一下以后,她又没能讲出来了。 这样,在随后的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除了有顾客来买河粉,他们开口跟顾客说说话儿之外,就都一直没去跟对方讲过一句什么话儿了。 后来,唐鲁立准备收拾装河粉的工具,提早关店不再卖了。这时曾小丽开口问他:“阿立,如果我爸真的一直很反对的话,你讲我们怎么办呢?” “这个我哪儿晓得啊?问你自己呗。”唐鲁立脸儿白地在心中想,头突然疼痛起来,有点儿受伤的感觉,只得拿手指压在太阳xue上,使劲地摁了两下,一时间想不出该跟她讲什么话儿好。 曾小丽再向他说了一遍她刚问他的话儿,见他还是不回答,她便一脸委屈和无辜地催促他道:“阿立,你倒是讲话呀!” 她在催促他的时候,脸儿上现出了一种急不可耐的样儿。 “你要我讲什么话儿呢?”鲁立终于开口了,反问她。 她显然惘然了,话儿也说得结巴起来:“我,我不晓得啊……” “那你就莫问我,我也不晓得,因为我感觉自己这下什么都没了。”他阴起一点儿脸儿回答,举起右手用中指叠食指压着自己的太阳xue,同时头稍往左偏了一下。 听他这样说,曾小丽脸上急不可耐的表情就消失了,仿佛没什么话儿要说了。 就在唐鲁立和曾小丽都沉默不语的时候,赖争竟然骑着摩托车从古榕街那边驶来了,在河粉店门外停了下来,然后他便下了车走过来道:“呵,小丽,在这儿帮唐老板卖河粉啊?” “不关你事!”曾小丽斜睨他一眼,表现出很反感的样儿。 “怎么不关我事呢?我可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啊!”赖争笑眯眯地说,一副不在意她反感的样儿。 可曾小丽说:“少骗人!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这下不是,以前也不是!” “呵呵,呵呵。”赖争继续暧昧地对她笑了笑,既象是尴尬地笑,也象是含有深意地笑,笑完以后,他才又说,“好,这下你如果讲我以前不是你的男朋友,那我就先认了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就算你这下不想认我,我也无所谓,我只担心的是,以后你可能想去找我要做我的女朋友,那时可就千万别怪我不认你罗。” “谁会怪你!你自己在这儿自作多情,不知羞,叫人都觉得好笑哩!”曾小丽冷笑。 “哟,你觉得好笑?怎么我不觉得呢?”赖争把双手握在胸前,眼睛盯在她的俏脸和胸脯上,一时上看,一时又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