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头是真难找,我和蛋子找了附近的几个地方,特别注意了一些破旧老房子和问了人,也都没找到,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会不会跑了?”蛋子捏着拳头,忿忿地道。 有可能,我眼睛左右移转着,差点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但为了不让蛋子难过,就咽下去了。蛋子这时就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一个不好,就炸了,我不能加重他的这种情绪,假如老头不是嫌犯,蛋子把他揍一顿,后果也很麻烦。 “我们这会儿到哪去找?”蛋子跟着我找了好久,眼皱了皱,问我。 “就在这守株待兔吧。”我沉思了会儿说,如果老头真的跑了,我们找也很难找到,但他没跑,按之前三两天会来这一趟的规律,他肯定还会来的。假如不来,也没关系,我们就可以报告警方让他们处理了。 果真,我这方法有效,老头在第三天的傍晚过来了,还是踏着他那双破拖鞋,一嗒一嗒的。看上去还是那么邋遢,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堆草,左手拎着垃圾袋,右手拿着拍照的工具。 看见我们俩在盯着他,老头挠了挠头说:“咦,这两位小兄弟,我好像见过你们啊。” 蛋子耐不住急,一个箭步就上去,抓住老头的肩领,就道:“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的人!” “杀人?” 老头被蛋子弄地一脸迷糊,嘴耷拉着话勺儿在里面卡住了。 “我问你话了,快说!” 蛋子右手支起了个拳头,寒气凛凛地道。 估计是这凶模样也吓着了老头,他手一松,垃圾袋从手里掉了下去,相机却抓地紧紧的,他抱着头说:“杀人……没有,我没有杀人。” “没有是吧?”蛋子手捏了捏,发出一声声脆响,就像炒干豆子一样。 老头不经吓,身子抖了一下,嘴打着颤,哆嗦个不停,我就过去,拍了拍蛋子肩膀,说,让我来。我把孙曼的事跟老头说了,在听了之后,老头眼睛一蹬,一只老手颤抖着,也义愤填膺地道,谁,这么恶心,把一个小姑娘给害成这样。 “你别装!”蛋子忍不住开口,我挥了挥手,让蛋子少说两句。 老头捏着手,过来贴着我的耳朵说:“孩子,我真没杀人。你相信我,这几天,我家里出了点事,都没来这,更别说杀人了。你说的同学受害的事,我也很伤心。” 看他的语气和表情,确实真诚,前后想了想,这老头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也不大,要不然早跑了,而且剥皮这种事,他这个在蛋子面前就吓得腿哆嗦的人,怕是不敢的吧? 我也不是死揪着不放的人,就跟蛋子说,走吧,他不是。 蛋子给我面子,跟我走了,但回到宿舍还是埋怨了我一番,说,为什么不多问问,他假如是装的怎么办。 我说,再等等吧,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一切都明了了。如果真是老头杀人的话,会留下痕迹的,他也逃不远的。 可让人抑郁的是,正在我们等着孙曼尸检报道下来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死讯。 学校的王主任死了。 王主任是个女老师,之前带过我们班一顿时间的地理,为人严厉,脾气也不是太好,动不动就会动怒,蛋子曾经评价她是,双重更年期,但人挺好,对学生也很照顾,没想到,她居然也死了,我和蛋子都有些吃惊。 来传讯的人说,王主任是和孙曼一样的死法,被发现的时候,尸体被切成几个部分,rou块血淋淋的,分别地放在办公室的几个桌子上,血迹溅地满屋子都是。 当时发现她的人直接吓倒在地上,要不是五官没被单独挖下,连是谁可能都认不出来。 我和蛋子马上赶到现场,那儿已经被封锁了,警察不让进去,只有在旁嚎啕大哭的家属,带头的警察脸色很难看,来回地转悠着,嘴里不断地嘟囔着,晦气。这几天之内发生两起这么严重的恶劣案件,还都毫无头绪,怎么能让人不焦虑。 “是你,是你们害死了她!”突然从警戒后面转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嘴咧地老大,用手指着我们的头,撕裂着声音道,看上去就像疯了一样,还跃跃欲试准备过来打我们,被旁边人拦住了。 我和蛋子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哎,这是王主任的丈夫,看到妻子这样,要是我是他,也会疯。” “真是太残忍了,这是谁做的,妈的,真是畜生,把一个好好的人弄成这样。” 大家都对王主任抱有同情。 对这件事,学校专门成立了小组,毕竟是死了第二个人了,还是这种残酷的死法,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连警察都毛皮发麻,一个老警察当场就拍桌子发飙,说:“这没法没天了啊,居然出现这么恶劣的杀人事件!” 老警察当年也是在这学校里读书的,母校出了这事,于情于理都受不了。他立誓要把这个案子破了,要不破了,对不起家乡父老和学校的嘱托。 老警察本来今天是来告知孙曼的法医鉴定结果的,谁料想,出了这档子事。 我和蛋子都对这份鉴定结果很渴求,因为这是我们知道孙曼是怎么死的关键,可我们年龄小,资格不够,没有办法得到,但通过多方打听之后,还是知道了一些内幕。 那份孙曼尸体的法医鉴定报告说,她不是他杀的,她身上上剥的皮更像是自己剥的! 我当场就翻眼了。 蛋子更是不可接受地抡起杯子就砸,暴怒道:“不可能,那群警察在说谎!” 我拉住他的胳膊,说:“蛋子,你冷静点,孙曼她又不没和别人结仇,警察不可能包庇谁的!而且,里面有个老警察还是咱学校出来的,会秉公处理的!” “难道,你也信,孙曼自己把自己的皮给剥了!” 蛋子的情绪高涨,挣脱开我的手,吼着道。 “我们再等一等,等王主任鉴定结果出来,再看一看!”这两起杀人事件,性质都一样的,只有等王主任的鉴定结果出来,我们才能知道,孙曼,还有王主任,到底怎么死的。 说实话,我也不信,孙曼是自己把自己的皮给剥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