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一个人,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老伯把驮在身上的麻袋放了下来,斜了个白眼,问我。 我沉默着没回答,我竖着耳朵,在看那个人走了没有。她似乎比我警觉,在剁了一脚后就没有了声音。 “你想进去看看吧。”老伯笑了笑,好像很懂我的心思一样,“我很远就看见,你在门边偷偷摸摸地,要进去就进去吧。” 说着他把头上的斗笠,戴正了些,然后把钥匙掏出来,开了门。门哗地开了来,一股很重的味道冲了过来。 这股味道之前也有,但中间消散了会儿,这会儿好像又来了。我捂着鼻子,避了开来。 “你还想去厨房看看是吧?”老伯突然问了我一句,我一愣,他怎么会这么问。 但还没等我反应,老伯就拽着我,往前走。我开始以为他没多大力,但想不到,他流了那么多血,手也就一只了,力量还那么大,把我拽地飞起。 我的身子跟飘起来一样,我反感地皱着眉头,指着他道,停下。不要再拽了。 你不是想去吗,我这,这就带你去。老伯哼了一声,不顾一切地拽着我。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通往厨房的地方并没有见着脚印,也没人的气息,难道,那个人根本就不在厨房?我心里感到恐慌。 老伯从开始连取个盐和醋都不让进,现在,还拉着我进厨房,中间他也没到里面安排什么,难道他会变魔术?把人从厨房里变走了? 我越想越奇怪,而这会儿,也被他拖到通往厨房的那条道上了,整个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就像在密封的空间,一下子把所有的灯都给关了,除了那抓住我的手的人,和一个模糊的身影,我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怕了?”估计是感觉到我不均匀的呼吸,老伯斜翘着嘴,对我道。 我没回答,继续跟着他走,他这会儿也没拽我,而是让我跟在他后面。跟了一会儿,就到了,老伯的厨房很小,只有一个灶台、一个橱柜,和一张桌子,桌子下还放着两张板凳,零零落落地落着些柴枝。 灶台上盖着一个盖,上面躺着些汤水。旁边的抹布也油滴滴的,显然不久前用过,但是是老伯用的,他之前给我熬过汤。 可以说,是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我想看到的东西。 我露出了烦躁的表情,手左右捏着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难道,难道那个在门后的不是人?这么一想,我心里又是一慌。 “看了吧,怎么样,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呢?”老伯把小板凳踢了过来,坐下道。他的眼神中显出一丝得意。我也感到焦急,这会儿确实是发现不了什么踪迹,可以证明之前有人。 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确实有人存在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只是,只是,她到底在哪儿呢? 我的眼睛闪了闪,把头挠了一下,在四周又看了一圈,还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地上也连一个女人的脚印也没有。难道,这儿真的就没人过,是我在胡思乱想? 老伯冷冷笑了一下,那笑容,跟架在脸上一样,僵硬而苍白,但能看出,他心里,是相当爽快的。我那么想进来,之后进来,一个东西都没发现,他能不开心吗? 我目光动了一下,说,老伯,我现在有点饿,你给我弄碗汤吧。 “汤?”老伯一惊,身子一动,差点从小板凳上摔下来,他说,这么晚了,还弄什么汤。你回去睡,我埋了东西,就回来。 他的语气明显降了下来。 看来,我猜对了,这里真的有人,老伯再安排地多好,汤也没办法安排,所以在我提到要他再做一碗汤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变了。 可是,老伯到底把她藏在哪儿呢,厨房、柜子、大厅、房间,这些地方也都看过了,都没有。难道,老伯屋子里面有暗室? 南疆这一块,都喜欢在家里设个暗室,如果我一直找不到那个女人,她又能很快地消失,就真可能是进入了暗室。 可这个暗室是在哪里?我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但每个画面都一瞬而逝,最后还是停在我一开始进去的那一刻,也就是老伯家的那扇门。 先是进去时的恶臭,到刚才,门一开,人就不见了,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就藏在那个门下。 “那好,回去吧。”这里已经没了呆下去的意思,我就让老伯起来,跟我出了厨房。他让我去他的房间去睡,我过去了,发现和之前的房间一样简陋,也没什么可以发现的线索,而他,也驮着麻布袋走了。 这次,我没被锁在门外,但心里却不如前一次轻松,老伯越是这样做,说明,他越是放心,我就算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果然,在老伯离开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我就到门口盯着周围看了好一会儿,每个地方还都趴下嗅了嗅,但还是一无所获。 那味道倒是没怎么散,依旧熏地厉害,但怎么都找不着味道是从哪里出的,又是到哪里去,就好像盘在那儿一样。 “可不可以用酒精。”如果真的有暗室,而暗室下面又有人的话,我把酒精泼在地上,再加上火,里面的人就算不想出来,也得叫上几声了。 可我不想这么做。 那会儿从门外,我就听出,这是个身体孱弱的女人,嗓子也嘶哑地厉害,用这种方法,就为了把她引出来,实在是有点残酷。 我许诺做不出来。 “那怎么办,就一直等着吗?”我反问自己道。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腌rou,和摆动的吊钟,我心里一阵烦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突然,吹了一阵冷风过来,也不知道这风哪来的,不仅凉凉的,还阴森森的,打到我脸上,跟脸被刺了一样。 我伸过手去,想把风给拍走,它怎么都拍不走,还给我吹来了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我拿过来一看,是一张黑白相片,那上面是一个女人!和老伯拿在手里那张相片,是完全不同的女人! 这女人穿地是普通的农妇服装,头上系、腰上挂的也是简单的服饰品,看上去很朴素,但有一层裹在骨子里的美,从内散发出来,嘴上还挂着甜美的笑容,是那种很是耐看的类型。我看着并没怎么害怕。 只是,这突然被吹来一张相片,还吹到脸上,我还是打了个冷颤。 她,她就是那个女巫吗? 正当我这么想着,突然又卷了一张相片过来,那上面的人,还是刚才这个女人,只是这会儿的她,换了一身苗族女人的衣服,在跳着舞,脸上露出一副很尴尬的表情,手摆的动作也很僵硬。眼睛往前凸着,好像,在看着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