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冀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视线转开了。 接话的是棺材老,他冷眼讥讽着开口:“你爷爷那一代是专门挖人家祖坟,干尽了缺德事情,钱再多也没有用,更何况来得不干净呢。” 我瞪眼张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陈冀北,希望他能开口解释,哪怕是骗我也好,可他一动不动的,压根儿就没有打算理会我。 陈冀北家里是很有钱的,这我从小到大都清楚的,小时候,他经常买东西给我吃的。 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 听棺材老这么一说,我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他爷爷那一代的人是干盗墓的,说的好听点就是盗墓,说得不好听就是专门挖人祖坟之类,根本就是一小偷。 “他说的话是真的?”我急道。 棺材老摆了摆手,阴冷的开口叫道:“这里不是你们来讨论这些事情的,煞气引到坟坑里,不用死人,村子的命脉可以保存下来,两个村子几百条人命,就掌握在你们手中了,在今夜子时可想清楚了……” 棺材老扔下这话,就去了厨房,我以为他饿了,谁知道过去一看,睡在柴里头了,老脸满是满意的样子。 哎,最羡慕这种人。 即便是大难临头了,他也能睡得着。 趁着还有几个小时,我立马就去找陈冀北了,谁知道一出门,院子里只有女道士一个人,她坐在门口的石头上,脸色凝重,视线落在地面上。 我问他陈冀北呢?她头也没有抬的说去了医院。 这时候我才想起余桃还在医院里头,生死未明,我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自责,随后坐在女道士旁边,望着地面。 余桃的事情,不知道对陈冀北有什么影响,反正我现在的心情,在祈祷着,希望她赶紧醒过来,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面前。 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而我刚刚见中年胖子死在我面前,只有我一个人在伤心难过自责的,其余的那三个人似乎当做没有看到似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将我的心给凉成冰了。 我真想知道,如果有危险的是我,谁会不求回报的伸手救我呢? 希望结局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吧。 女道士叹了一口气,她目光恍惚,声音却有些自责的开口说:“如果这次真的让他们得逞的话,村子里头的人全部会跟着一起陪葬的,仅仅是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刘婆婆都说你能够帮我们度过这一次难关的,我可以相信你吗?” 女道士似带着怀疑,似乎是不解的模样。 能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别人的信任,有些事情是我一个人做不到的,有句老话不是说:人多力量大,我需要他们的支持。 女道士扭头,见我没回答,她又再一次的问道:“我是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这次劫难,关键是在于我。 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整死我,我怎么可能会如他们所愿呢? 爷爷把我养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的。 即便是困难如登天吧,我挤破脑袋也要想清楚该怎么应付? 现在,我有棺材老在背后帮我。 信心是前所未有的。 我伸出手,目光投在远处的燕子山上,蛊惑十分的开口:“你可以相信我的。”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将村子的煞气给祛除。 爷爷说过,一身正气压鬼,而棺材老也说过这话,只要我一身正气将煞气压制住,我们成功的机会越来越大。 女道士眼中含着一丝怀疑,她继续说道:“四年了,你真的可以救阿峰回来吗?” 刘上峰到底是在哪儿 女道士一直在强调着,要我将刘上峰救回来? 我一直想知道,四年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呢? 为什么? 我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我所记得的事情,全然跟真相不一致。 所谓,天差地别。 我伸手抓住女道士的手,轻轻地开口祈求着说:“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吗?四年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上峰在哪?” 我明明见到棺材中躺着的人是刘上峰,并且没有死,只是像是冰冻了似的。 那种感觉是十分的诡异。 女道士手微微的震了下,她本想缩回手的,我用力的抓住,一双眼睛明亮的盯着她,再次问道:“不能说吗?”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女道士的脸微微的沉了沉,她张着红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她在想着该怎么跟我说,大半是在组织语言吧。 过了好一会儿,我正想开口让她别勉强的,谁知道她却悠悠的开口了: “你想知道阿峰在哪里吗?说实话,谁也不知道在哪里,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了,你答应过我的,只要阿峰能够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的,永远都别管这里的事情。” 那一刻,我几乎是懵逼了。 女道士的话,很明显就是在说,我以前是跟她一起,一起谈恋爱? 还到了私奔的地步? 我那时忘记了什么事情呢? 为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能够到了私奔的地步,只能是说明我是认真的,并非儿戏。 以前的我,不记得事情的我,真的是爱女道士吗? 我摇头否定,然后目光里带着疑惑,一脸苦笑的说:“怎么可能的,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你。”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人,何来的爱啊? 女道士一脸受伤,双眸中染上一股难过的神情,有些凄凉的说:“是啊,你不认识我。” 我松了一口气,有些恼怒的说:“这玩笑不好笑。” “唉...”女道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里带着一丝无奈之色。 “怎么了?在担心我体内的煞气反噬吗?”我调笑着。 女道士摇头说:“我是在担心阿峰会不会回来?”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还没有等我开口,女道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在我眼前,她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只是一眼,我就认出了那东西。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我一手抓住女道士的手,满脸激动的问。 女道士嘴角扬起可笑的弧度,她一脸悲痛的说:“你还有更让人伤心的法子吗?” 我猛地一惊,瞅着她那张受伤的脸,眼中却带着决然的神情。 “这是你给我的,你说,是你母亲给你的东西。”女道士用力的甩掉我的手,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