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将地上我扔出去的乳酪捡了起来,又轻轻的放进我的塑料袋里。 “乖啊,小meimei,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信佛教或者道教的吗?”她的声音无比温柔,酥得人都要晕过去,完全不像之前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我叫Sue,我也不完全是佛教徒。”看她温和许多,我稍稍有点放松。 “哦,那就好,你也别指望找什么和尚、道士之类的来收我,要知道,芭蕉女神的法力可不是一般修行能对抗的,更别说收服我了。哈哈哈哈~”她一笑,又让人毛骨悚然起来。看来,无论女鬼的任何情绪,都是不能相信的。那时我才明白,善良是你有能力不去做时,却还要坚持的一种选择;而在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能力的时候,你还能去选择善良,那是多么可贵的一种品格。 说到宗教,我这才想起,黎老师教过我天主教的驱魔咒,还有我包里的十字架,我一直都没使过呢!于是我把手偷偷伸进背包,摸到了圣经和十字架!我将手轻轻插进圣经的夹页,握住了十字架,心里默念着驱魔咒。一面默念,一面担心的看着Rose,而她却踱步走到一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居然没有反应。然后我又默念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反应。我有些失望,看来天主教的白魔法对待华族的鬼魂,不是太起效果。 良久,她始终痴痴的站在一边,若有所思。我忽然觉得这是我逃跑的最好机会,于是瞄准时机,一脚踢开我身边的塑料袋,拔腿就跑。院子不大,按照我来时的路线,沿着地上的小路的印记,很快我就跑到了掉了锁的院门边。 我担心她追来,又怕是像电影里的景象一样,冷不丁的冒出一个满脸血的面孔出现在我的正前方,所以一到院门口我就闭上双眼,干脆就在黑暗中往前跑,什么也不去看。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我开始琢磨方位的问题——Uncle。Chan的农庄在我们隔壁,那么我直行以后右转就应该到了我们农庄的侧院。但是因为这样慌张的奔跑,完全没有距离感,所以根本不知道需要跑多久再去右转,加上本身遇见了“鬼打墙”,更无法判断了。 时间在我的意识里越来越模糊,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我居然又站在了三岔路口! 还是那个三叉路口! 我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忽然想起,Stella原来在小路右侧的草坪里扔过两个“引路金蝉”,说不好就在这附近。 我对着右侧岔路口的草丛喊道:“普朗。”没有任何东西出现。 我很失望,又担心女鬼追出来,心急火燎的我只得转过身来跑到另一条岔路,继续朝右侧喊,这样始终保持草丛在我的右边。“普朗,普朗……”我的声音越喊越急。 这时,这侧的草丛里果然飞起两个小豆豆一样的小虫子,金光灿灿。它们成交叉状的轨道一路在我前方飞行,把我前方的道路照的无比明亮,我感到安全多了,甚至不用再担心的回头张望那女鬼是否跟来。我一路小跑跟着它们,深怕被落下。而跑着跑着,道路也越来越宽了,没有几步,便到了农场的大门口,这两个小东西,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刚才前方还一片明晃晃,这会忽然又暗了下来,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以致于各种颜色在眼前“哗哗”直闪。我还是不敢放松,完全顾不得那么多,继续飞速的爬坡,一直跑到办公室门口的玻璃门边,才转过身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我T恤的袖子和衣角就往下滴,我拧了一把,水“哗啦哗啦”的滴在地上。 等了好一会,我的心绪才平静了一些,可是大概是跑的太快,血压升的比较高,猛地坐下,导致头这会又疼又晕,然后胸口一紧,一张嘴,“哇哇”得吐了起来,对着办公室旁边的排水沟,我吐得翻江倒海,一边吐,一边哭,嚎啕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发现Jos已经睡了,然后默默的躺下。满脑子的恐怖镜头回放让我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哒哒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大绿在,我的朋友在,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隐约感觉Jos喊了我好几次,我实在无力起床,最后听见Nancy在我耳边大声喊着:“Sue,你这是怎么啦,今天不上班了啊?” 我微微睁开眼,还是不想动一下,浑身无力,而且疼痛无比。Nancy用手在我头上一摸,大叫一声:“Beyond哎,你这也太烫了吧,你赶紧给我起来去看医生。” 我摇摇头,挣扎着说:“Nancy,帮我请个假,我实在起不来。”声音微弱的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 Nancy凑得很近,之后她点点头:“这样,我先给你弄点热水,你盖好被子发一会儿汗,观察一下,中午我给你送饭过来,吃完饭了再看,如果还是高烧不退,就得去医院,如果退烧了,那就吃点感冒药好了。我先去给你打点水,你把湿毛巾敷在头上,降降温。”我眨了下眼睛,表示感谢。 一边往外走,Nancy一面嘟囔:“这是怎么了,昨天分手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哟,该不会被伊蚊(南方的一种蚊子,被咬容易感染登革热病毒)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