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只残缺壁虎的尸体,样子十分骇人,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想快点打扫干净了去休息。这时,娇姐突然问道:“Jos,这里少了两条腿,你不会吃了吧?” 这一问不要紧,Jos本来还在拿抹布擦灶台,听到这句立马捂住嘴往厕所跑,一边跑一边“哇”的就吐了。看来刚才只顾害怕,居然忘记了恶心。 娇姐扭身看着我和Stella,笑了起来。Stella则作出一个“活该”的口型,然后过来扶住我。 “你好一点了吗,Sue!” “嗯,好多了。”休息了一会,我感觉好多了,心里对Jos真是充满了憎恶。 “我扶你回房休息吧。”Stella转而对娇姐说道:“娇姐,你先回房睡觉吧,明天还有好多鱼要包的。”娇姐点点头就回房了。 Stella小心的搀住我往房里走,我摆摆手说道:“我没事了,又不是老人家,已经可以自己走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可以吗?小心点啊?”Stella还是不放心。 我握住她的手,知道她为了给我作证说了并不诚实的话,而这只能说明她是百分百的信任我的。回想起之前的我,为了这么个小人却怀疑、责怪她……我真是太混蛋了! Stella用力回握了我一下:“你什么都别说了,你是我的好朋友。一直是,永远是。” “Stella……对不起……”我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这一刻,我心里的愧疚远远超过了背后的疼痛。 回到床上,后背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了,看来最多也就是一点淤青,估计修养几天就好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又发现小林子打来的两个未接来电,应该是他到屋后的平安电话。我放下手机,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梦,甚至不知道Jos什么时候收拾完进门休息的。 第二天是礼拜天,Nancy休息,又是我一个人做单,所以即便没有完全恢复,我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再出差错被老板抓住。 一早上我和Jos都各忙各的,谁都没有时间搭理对方,除非必要的工作交接,我们才会目光对视一下,也就半秒钟的时间。后来,Jos干脆都不进来,有什么都让Mus来跑腿。Mus这方面还算灵光,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是学东西很快,只是Jos的桌子实在堆得不能看了,好多东西都找不到,时不时要叫我帮忙给他找一下。虽然我知道Mus和Jos是一个鼻孔出气,但是毕竟人家没和我撕破脸,所以我也耐着性子给他帮忙。一个单据找了快十分钟,抬头一看放在Jos座位上堆的一大堆文件的最顶端,我拿给Mus,叫他重新去鱼塘核对数目,Mus说了声:“many。thanks”就走了。我刚想转过来干活,一眼看到墙上的那幅神像,这不就是昨天和小林子在印度神庙上看到的那个神吗?难怪这么眼熟!我又数了数祂头顶的蛇的数目,果然是七只。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印度蛇神了。看着这个神像,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甚至觉得,祂看着我笑了。 上午单子很多,顾不得多想,我又回到工作状态中来,甚至小林子又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接,只是回了一条SMS:“忙。下班打回给你。” Cherry趁午餐的时间找我谈了谈,意思无非是要我仔细些,鼓励我多干活,让老板看到我的努力,以后有起薪的可能性等等,我只是应着,没有多做回答。 吃完午餐,我看下一个单还没有出来,就去了retail。shop找Stella,她正搭着一个梯子清洗最靠近门口的一个大鱼缸,刚吃完的饭盆还放在收银台上,没拿回厨房。我看她擦洗的十分认真,没有叫她,悄悄的帮她把盆拿回厨房洗掉了,又回到她身后站着。 这只鱼缸很大,里面养了两条不太好脾气的Guarami(一种淡水鱼),据说这两只都有4岁多了,每次我过来的时候,它们都紧紧的靠近鱼缸,张着大嘴,似乎想出来咬我一样,不停地挤撞。这两条鱼全身银白,身形巨大,下巴下有两条非常长的须延伸到尾部,只要有人在鱼缸边逗弄,它们就冲过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了十分令人讨厌。不过,每逗弄一会儿,它们就气得缺氧,不是要浮出水面吸一口气再下来,就是气得歪倒在一边,身体弹动一会儿再立起来。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它俩十分可怜,再后来,越来越厌恶,干脆每次上厕所时,故意经过都要逗个几分钟,想让它们心脏病爆发。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也挺狠心的。 Stella这时已经擦完鱼缸,换好了水,看她熟练的测试了一下温度和氧气,就用鱼网把那两条Guarami从一旁的鱼缸舀进来。刚进去,这哥俩就来劲儿了,对着鱼缸张开嘴,不停地空咬着。 我站在Stella右后方,只见她笑了笑,双手交叉,拇指和食指合拢放于胸前,口中默念了几句,然后把食指对准鱼头的方向轻轻一点,便迅速收回了手。只见那两只鱼像被点击了一样,浑身抖动几下,继而双双转身藏到鱼缸里的水草后,不再探出头来。我惊叹Stella的蛊术真是出神入化了,Stella却好像早就知道我在她身后一样,一转身就从梯子上飞身蹦下来,大喊一声:“Sue!你来啦!” 我看她已经一头汗,连忙拿出纸巾递给她:“来了一会啦,你看你热的,快擦擦吧!” “Sue,我问你,你还能认得昨晚那只大壁虎吗?” “认得啊,怎么了?”听Stella这样说我很是诧异。 “是不是在你们空调上趴着那个?!” “你怎么知道的?它怎么了?昨晚它没在。” “它今晚就回来。”Stella神秘的一笑,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还想追问的时候,Jos走了进来:“Sue,已经出了两个单,你都做好了吗?” “耽误不了!”我转过身来,故意背对着她。 Stella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和Jos吵:“你先去,我有时间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