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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恶犬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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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下来,终于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差不多熟悉了如何使用新的系统,如何跟进订单,看了老客户的一些资料,也去了零售店看了超大的鱼缸,各种零售待卖的鱼,厂房,后院的鱼塘。也看到了老板娘的孩子,4个月大的Jonathan,笑起来甜甜的,很是可爱。米华,一个很清瘦的华裔女孩,做起事来十分干练的样子,她看着我微笑,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仿佛要离开这里了,她的心也翩翩起舞起来。司机阿Z和阿达,一个瘦小,一个大块头。包鱼工满头卷毛的Mus、虽然70岁了却精神抖擞穿着白T恤的肯叔、已经是三个孩子mama的娇姐,浇了一下午花的Blash,再就是黑黑瘦瘦叫Bell的菲佣和Jos俩人叽哩哇啦用菲律宾语叨叨逼个没完。不知为什么,我就是那么反感她们俩。

Nancy收拾好东西,和在办公室门口等候米华打招呼,我知道她俩准备要走了,于是我也开始收拾东西。正在这时,我听到有车开进院子,然后米华喊了一声:老板回来了。老板娘Cherry赶紧站起来,把衣服和头发都迅速的捋了捋,速度之快让人吃惊!笑容一下子就浮在脸上,和刚才回复邮件时阴沉的表情判若两人。她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大门口,似乎是在等待,不过我远远看见一个矮圆的身影并未朝办公室走来,而是从车里牵下两只大狗,径直朝后院走去,看样子,狗还不太听话,一边被牵着往前走,一边还狂吠不止。Nancy,Cherry和我都追出办公室观看,这时整个下午都进进出出的Jos在外面显然也出现了,也跟了上来。

老板一面火速的往后院走,一面喊:“Mus,come,openthedoor!”Mus从后院某个地方嗖的一下窜出来,吓了我一条,打开了后院庙堂后(就是我住的屋子)的两个大铁笼,将这两只不停吠着的大狗分别关进了两只笼子。下午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发现了这两只空笼子,当时并未注意,因为这笼子的确太大,以至于我没有认为这是用来装狗的,甚至觉得是不是用来凉衣服的。被关起来的两只恶犬显然很不乐意,除了狂吠,甚至用牙咬铁笼,用强壮的身体撞向铁笼。Mus到厨房去拿了一些rou和罐头,分别往笼子里一扔,两只狗迅速的追到食物啃了起来,终于安静了。

“这是什么狗啊老板?”Nancy问。“老板扭身看了一眼她说到:“马来犬,两只母狗,有点凶,看院子合适。”然后又看向我,“你是?”“啊,这是Sue。我们新来的中国员工。”Cherry连忙接话道。我赶紧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老板也点了一下头,然后便不再说话,转身向办公室走去。Cherry和Jos如两员大将左右紧跟老板的身后。Nancy和米华看完热闹准备回家了。Mus貌似对这两条狗还有兴趣,蹲在一旁看着。我想了一下我还有点东西没收拾完,电脑也没关,于是也跟回办公室。扭身看了一眼这两只马来犬,除了头顶和四足有一些黄褐色外几乎全身黑色。大概有半人高,身体硕壮,吃起rou来,嘴里还“呜呜”的发出警告的声音,牙齿锋利无比,露出来的部分如尖刺,看了让人不寒而栗。我从小喜欢狗,家里在我出国前还养着三只狗,一只跟了我妈9年的京巴,一只小博美,还有一只大黑豹,可即便是大黑豹比起这马来犬,我都觉得黑豹不知比它们可爱多少倍。看来,我是被这万恶的资本剥削气得对生活都没有爱了!

回到办公室,我收拾完东西,突然想起来我身后的柜子上方还供着一尊佛,一直没有看清楚是什么,转过身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泰国的四面金佛。而紧挨着柜子一旁的墙面上还表着一副画像,一个印度女人的头,满头是蛇!因为这幅画像是深棕色的,Jos的桌子堆的乱七八糟,几乎要把这幅神像遮挡了一半了,所以一整天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她!我踮起一只脚,小心得凑过去看着这幅神像,这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的面孔,她表情很严肃,浓眉,嘴唇丰厚,眼睛大而明亮,好似盯着我有话欲说。我看着十分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哪本书上介绍过的印度蛇神。我下意识换了角度,发现这画像的眼睛还是盯着我,不禁觉得好笑。这时的我已经是一头雾水,老板是开道庙的,按理说信的是三清,但是院落后面佛堂供的释迦牟尼却是大乘佛教的,我身后供的四面佛又是小乘佛教的,那旁边这个印度蛇神又是什么意思?这个,这个……

“Sue,你要走了吗?”Cherry一声问打断了我的思考。“嗯,我差不多弄完了。”我回答。扭身看见老板办公室的门正好打开了。放眼望去,我去,还真不小,居然比外间的办公室还要大,敢情他一个人占了我们这么多人的面积啊!望到底,我更是吃了一惊,老板办公室里也是杂乱无章,更夸张的是最后靠墙的位置供着的是一尊超大个的白色弥勒佛石像,正对大门,老板的办公桌就在这大佛前,而且老板办公时背对着大佛。虽说我不算特别懂风水和佛教,平时对于佛礼都是敬拜,偶而也读一些经典。但是这样混乱的摆设,我第一次见。毕竟老板应该是懂风水的人不是吗?

“好吧,那你回去休息吧。”

我把转椅往办公桌下面推了推,再把Jos堵在我们身后的桌子往后推了一下,一堆文件“哗”的就掉了下来,我只得弯腰去捡。

“我帮你!”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一个蓝色T恤牛仔裤的小帅哥就蹲在我旁边帮我一起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堆好以后。我看着他,很是清秀,头发很短,戴个眼镜,瘦瘦的,很精神。

“你是Sue吗?我是Di。”“啊,你好!谢谢你啊!”突然觉得脸稍稍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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