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门一分钱不带啊？”

她露出一副我佩服你五体投地的样子来。

“我是带了十元钱啊，不是为了给你打电话，都给小商店的大爷了吗？”

我想起那个拿着金色苹果手机还要赚我十元钱的大爷就生气。

“你……真无语！”

钟有燕无奈了。

我也讪讪然，“嗯，我也觉得我很无语！钟小师，你可是了不起的法师啊，你出门不能就只带十五元吧？”

“那是，我是谁！”

钟有燕一副我是有钱他大爷的架势，我一看就乐了，“那就好，你带了多少啊？几百？还是几千？”

“十六元！”

这三个字从钟有燕嘴巴里说出来，我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敢情刚刚你一句话让我激动半天，那都是在逗姐玩捏？

“钟有燕，你知道你最后是怎么死的吗？”

“咿？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你知道？”

钟有燕斜睨了我一眼，“法师又不是占卜师，怎么你爱上鬼，学会了占卜了？”

“哼哼，我不用占卜也知道，你是被我拍死的！”

我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

“哎呀，你……好吓人啊，拍出内伤来了，哎呀呀，不行了，我不能管黑河这事儿了，我得回去养伤！”

她说着，就要往回走。

我这时才意识到，我小不忍则乱大谋了，眼下的事儿可还得靠她呢，我怎么能惹恼了她呢？

我刚要说点什么，就听院子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jiejie，你们进来坐吧，我们家里……有凳子！”

额？

我们两人不再争吵，都一起看过去，见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站在那里，面黄肌瘦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的衣裳跟阿正一样都是脏污的，脚竟然没穿鞋子！

“你……怎么不穿鞋子啊？”

看着她的脚踩在地上，院子里的地并不平坦，老实说还没有外面大街上的路平呢，她踩在院子里的沙石上一定很疼吧？

我心疼了。

“我的鞋子……坏了！”

小姑娘很羞赧地说了这话，但她很快就小脸上露出微笑来，“jiejie，一定听说了，常常按摩脚底是有益身体的，所以我不穿鞋子没事儿，踩在沙石上就好像在按摩脚底，我会健健康康的长大的，就好像mama期望的那样！”

可能是提及了顺英又让她觉得难过了，她小嘴张了张，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身子侧开，很礼貌地让我们往里走。

这个孩子真的是很懂事啊！

我跟钟有燕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是这个意思。

进屋去看，我们更傻眼了。

切不说屋子里脏乱不堪，几乎没有光线，大白天都要开着灯不说，就是屋子里的几个人也让我们看着心酸不已。

躺在炕上的是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看来病得有些日子了，见到我们来，也就只是睁开眼，抬抬手，示意我们坐。

我们坐那儿啊？

看那儿那儿都是杂乱的东西，根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坐？

“行了，老四，你躺着吧，不用张罗，人家两位姑娘穿戴的干干净净的，就你家这地界，也没法儿坐！”

带我们来的大爷这话一说，我们反而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我们不嫌弃！”

钟有燕如此说。

我看了她一眼，既然不嫌弃，那就坐吧？

我们两个人各自找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