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好好的皮肤，现在留下了这么大的疤痕，就算是植皮也掩饰不住啊。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值得吗？”我连叹了几口气，一周的时间飞逝而过，程曦今天可以出院了。

程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开始？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我十分担心。

“没事儿。你肯帮我的话，就最好了。我可以等，但是小蝶不能再等了，我已经感觉不到小蝶的气息了，如果再迟片刻的话，她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说到这里，程曦开始痛苦的摇头。

“好吧，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出院了，那就晚上吧。反正，该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

今天是满月，我和程曦很早就到了南山上的小木屋，我们静静地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夜幕一丝一丝的降临，银盘般的月亮一点一点的升起，就那么孤独的挂在天空，惨淡的月光照耀在木屋旁的杂树丛里，说不尽的凄惨，寂寞，幽怨。

午夜12点的钟声刚刚敲过，我神情木然的来到屋顶，面北而立。月光把我的脸颊照得惨绿惨绿的，神思不知到了何处，身体似乎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程曦递给我一件衣服，我随手接过。原来是一件大红色的旗袍，上边绣着镶银边的蝴蝶，中间是蓝盈盈的绣线。一阵大风吹过，每一只蝴蝶都随风起舞，发出诡异的蓝色荧光。

这时候，我朱唇轻启：“小蝶，回来吧！回来吧，小蝶。”

声音越拉越长，“小蝶，回来吧！”在寂静的夜空中，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上，显得特别的凄凉。

“小蝶，回来吧！”不知道叫了多久，我看到，月光被乌云遮住了，我自己的全身也被黑压压的气流给包围了，四面都有怨灵在我耳边叫嚣着，我立刻感觉到，他们都想钻进我的身体里面。我头痛的受不了了，我发出一声尖叫，“啊——”

就在这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鼓声，一下一下的似乎要敲进我的灵魂深处。

我开始深呼吸，头脑逐渐清醒。胸前程曦送给我的蝴蝶胸针开始发光发热，千头万绪一下子涌进我的脑海里。我立刻就明白了，是小蝶的记忆钻进了我的脑里。

——

“呼——，生日蜡烛被我吹灭了，我是不是可以开始许愿了。”小蝶杏眼圆睁，即使没有烛光，也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充满了期待。

“好啊，小蝶今天就18岁了，你的愿望哥哥都会满足你。”程曦爱怜的摸了一下小蝶的头。

“好，那我可以和哥哥亲亲了吗？就像爸爸和mama亲亲那样！”说完，小蝶就嘟起了嘴巴。

“小蝶，你胡说些什么啊？”奶奶生气了。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我是奶奶从孤儿院抱回来的，为什么我不可以做哥哥的新娘！”小蝶说到这里都快哭出来了。

“你，你——”奶奶气得说不下去了，她立刻又把矛头指到爸爸身上，

“看你造的孽啊，这一对儿女到底要怎么收场啊！”奶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