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之前的理由,现在不是过去那些年头了,“家传功夫”?你逗谁呢! 钟魁却能敏感地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丝毫没有遮掩和隐蔽的意思。他没有用感知,单凭阴阳眼就看到了那几个人的位置,“才二品?”虽然近处只有五个二品术者,远处还不一定有没有人在看着这个方向,如果他用了炼气术的功夫,似乎很难不被发现。 “但谁说术者欺负普通人就一定要用道术呢?”钟魁站在马凯身前,“你确定要和我打?” “怎么?” “我下手很黑的啊,这得提前跟你打好招呼。” “呵呵,”这就是和不久前钟魁所说的“呵呵”的意义完全不同,此时这两个字无限等同于“NMB”。 “你真的不怕?” 一看钟魁有成为唐僧的潜质,马凯选择结束对话而出手,他也不是不宣而战,嘴上说了一句“我先出手了”,手上已经抓了出去。仗着个头比钟魁高,他的第一个计划就是把这个小个子抓起来扔出去。他的动作不快,显然是害怕钟魁真的会什么小巧灵动的功夫,他这一抓里面准备了好几个后招,力量有八成都堆在腰部,不管他怎么应对,总有一招适合他。 “真是难为你了,”钟魁摇头,右手直接朝马凯的肚子上打了出去——这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手举起来的位置差不多正好在对方肚子的高度——马凯的前后招都失去用处,双手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谭聪赶紧跑到马凯身边,确定只是肚子疼以外,“小子,有两手啊,怪不得来这里捣乱,不知你学的什么功夫?” “都说了是家传功夫,但千万不要误会,我刚才没用什么功夫,真的只是很用力得打了一拳而已,”钟魁的态度非常诚恳,诚恳到谭聪都想上去教训他一顿,不过他还是及时忍住了,“够胆你就等着!” “好啦好啦,叫人去吧,”钟魁挥挥手,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以往千方百计想要隐藏自己的念头全都被他丢到九霄云外了,虽然成为四品不代表他就真正拥有了自保的能力,眼见术者的所作所为,他不由得生出不屑,他所表现的张狂正是由此而来,“虽然人家都说胜利的才是正义的,但我相信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一定无法胜利。” 钟魁极力渲染新鬼对于术界的威胁,何尝不是隐喻自己?如果可以生出具有一定程度实体鬼怪的新鬼是打破两界平衡的一块重物,对术界极具威胁的话,钟魁这样的直接以鬼怪的鬼力为营养成长的人又该怎么算? 一级的不行叫二级,二级不行就三级,白带不行就黄带,然后绿带蓝带……这样脑残的叫人方法谭聪不会采用的,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会长那里,而会长听到钟魁的存在简直是大喜过望,“终于来了一个可以显示我们跆拳道社团底蕴的沙袋啊!” 等待的几分钟里,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有免费的热闹谁不爱看啊?白雨琪压根没有担心过他,这厮三天前还和鬼怪们打着呢,怎么可能被几个普通人伤到?钟魁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看到人群随之空出一条通道的几个人,他发现这场架还是有戏rou的,“一会儿小心点,对面有术者。” 他低声提醒白雨琪,后者拽了拽他的衣服代表听到了。钟魁知道广川医科大里术者很多,却没有想到一个跆拳道社团里面的干部几乎全是术者。 “虽然品级不高,”最高的也就二品,三个二品,六个一品,“曲家有这么多弱鸡?都十八九,二十出头的人了,还只有一二品的修为?” 虽然品级不高,毕竟也是术者,而且越是这种人越熟悉炼气术,毕竟修为不够,拳脚来凑,“见鬼,他们会炼气术,为什么不办一个国术社团,偏偏搞一个棒子的?就冲这点,不把你们打得不要不要的,我的姓就给白雨琪!” 钟白雨琪? 好名字唉! 看到钟魁眼神飘忽,领头那个拍了拍手,“怎么着,怕了?”这是几分钟前钟魁嘲讽马凯的话,马凯本人还在一边捂着肚子,没空抬头向钟魁投来愤怒的眼神。 “没注意到你们,你们谁先来,快点,赶时间,”最后的“赶时间”只有白雨琪懂得,最近才发现食堂五楼有一窗口的炒面非常好吃,但只在食堂开饭的前十分钟存在,十分钟后就会卖完。 会长大人不知道钟魁为什么这么赶,估摸着问出来也应该不是好话,“牛哥,你上。” 这个牛哥是大二时候进入社团的,今年大三,然而他之前练了十年的空手道,手上的功夫在社团里面仅次于会长,更主要的是他就是那三个二品术者之一。 “你想怎么死?”这个牛哥和钟魁的个头差不多,开场前依足了跆拳道的礼仪,最后向对手行礼的时候,他贴近钟魁,言语毫无善意。 “可怜的孩子,哪来的自信啊,”一个二品术者问一个四品术者怎么死,这种脑残的行为钟魁可做不出来,要是知道对手是四品“老怪”,绝对跑得远远的。 钟魁那种看小可怜的眼神杀伤力实在太大,牛哥一个没忍住,跨前一步就是侧踢,他的踢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钟魁的小腿踢断,而这种攻击低而快,不说对手反应不及,即便想变招非常容易。 想法很好,但脚刚踢到一半距离,牛哥就感觉肚子一痛,头皮发麻地缩在地上,两条胳膊颤抖着想要捂着肚子,但那种痛感实在太过剧烈,他全身都仿佛脱力了,几次使劲都没有办到,最后还是放弃了,就这么在地上团成一团。 “还是一拳,”这是周围观众心中同时飘过的四个字。 “对不住啊,真对不住,”钟魁仿佛突然羞红了脸颊,一只手使劲儿揉搓着自己的脸蛋,“我刚才还是没有使用家传功夫,太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