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jiejie也没想到会有鬼出手阻拦,受力不住,横着飘出去三四米远,也是这时,罩在我身上的那股威压,也在瞬间消失。 这书生挡开白jiejie的攻击后,收回折扇,对着白jiejie双手抱拳,微笑着道:“这是在下故人之后,白jiejie手下留情www.shukeba.com。” 书生说完,也不管白jiejie同意与否,丢下她转身就向我看来。 他的这番做法,明显没把白jiejie当回事,而且,从他刚才出手来看,道行最低也是鬼王级别的。 我被他说的话惊了个呆,但随即,他又说道:“你家师可好,是否有捎信来?” 我师父? 我哪有什么师父……但要说信的话,还真有一封,为了配合他,拿出一看也无妨。 因为之前被齐德龙抢走过,这次被我贴身放着,我便从后腰处,拿了出来,上面还带着我的汗渍。 却在这时,石台边跑来一个童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直转,见到我之后,还眨了眨眼。 我顿时明白过来,面前这个书生,就是那个占卜业火,预测来世的阴间占卜师了。 但他为何要冒着得罪白jiejie而救我这个不相干的人? 难道就是因为我俩是同行? 这显然不太可能。 我把信递给了他,书生展开信纸,扫了两眼之后,剑眉一跳,随即轻笑道:“你这个师父,我就知道,没有事的话,是不会找本秀才的。” 他自称自己秀才……难道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秀才? 却在这时,白jiejie开口了:“秀才,不是jiejie不给你这个薄面,实是这个小子欺人太甚,把我东区搅得鸡犬不宁不说,还焚烧了我半个恒善城,我若将他放过,以后在东区还如何服众?” 秀才收起信,转过身,看着白jiejie,又做了个揖,微笑道:“事情的发展经过,在你们方才谈话中,秀才就已知晓,说起来,的确不能怪我这故人之后。 而且,你不仅在东区狂揽钱财,更是将爪牙伸到了除北区以外的两个区赚钱,若让其他阎王得知,你认为卞城王还能保住你么?” 地府中的阎王,一共有十个,每个都有各自的分工,掌管着各自地狱的惩罚。 而这卞城王就是其中一个,是第六殿里的阎王,掌管大叫唤大地狱,其中又包含着十六小地狱,没想到这白jiejie的靠山,居然是卞城王。 白jiejie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胸口起伏不定,明显在压抑着怒气,好半天才说道:“不杀他们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秀才扬起剑眉,依旧是微笑道:“何事?” 白jiejie转头向我这里看来,顿时,我就觉得浑身上下极不自在,仿佛从里到外都没有任何保留的被白jiejie看了个遍。 却在这时,秀才仿佛发现了我的窘境,刷的打开折扇,轻轻扇了起来,那种感觉仿佛也被扇飞了一般。 白jiejie这才说道:“那就是永远留在这里,留在东区,如果能做到的话,我白jiejie以鬼王的名义发誓,永远将他们俩看做东区的座上宾。” 我眉头一皱,若永远留在这里,岂不是死了。 我现在是假死,头顶有业火,想来白jiejie应该看不出,那她的意思就是也不让雨烟还阳了,但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白jiejie应该也不会放着正主不管,去惩罚一个配角。 就在我想不通的时候,雨烟凑在我耳边低声道:“小生你看出来了么,这白jiejie并不是真心想把我俩怎样,之前我还不敢肯定,但她刚才的那番话,忽然让我有了个想法。” 我也低声问道:“什么想法?” 雨烟朝白jiejie那里看去,现在她正和秀才对视,没空理会我俩。 雨烟这才放心的道:“先不管你是真死还是假死,我俩在阳间是吃阴阳饭的,但凡吃这口饭,都会或多或少的和勾魂使者有接触,若我们将她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告诉白无常,你猜会怎样?” 会怎样? 我若是白无常的话,想到有这样一个潜在敌人,背着其他阎王在这里狂揽钱财,目的还不明确,脑洞大点的去猜想,万一是对自己不利,那就需要早作打算,将她的行为上报阎王。 我把我的猜想和雨烟说了,她点了点头,嘴角噙着笑意,没头没脑的夸了我一句:“真聪明,居然能猜的懂更年期女鬼的心理。” 我一阵恶寒。 却在这时,秀才看了我俩一眼,随即便道:“他俩阳寿未尽,不可!” “秀才,你不要逼人太甚!”白jiejie见秀才一口否定,不禁怒道:“虽然你先死我近百年,但也就是鬼王境,就算高我一点,我就不信,在我和十数个鬼法境的联手下,还打不过你!” 鬼法境,高过鬼身境,低于鬼王境。 据我得到的知识介绍,在阳间没有一定法术基础,死后就算修炼千年万年,也达不到鬼法境。 鬼法境的厉害之处,就是能够凝聚法相,通过法相,可以掌握方圆多少米以内的空间法则。 虽然介绍的详细,但我没到那个境界,远无法理解。 秀才听到白jiejie的话后,忽然朗声笑了起来,仿佛在他眼中,什么事都可付之一笑,但越是如此,他眉宇间的那抹哀伤,就愈发显眼。 只听他道:“我秀才孑然一身由来已久,但整个阴间,哪里我没去过,就是神秘莫测的冥宫,我也只身闯过! 我是鬼王境没错,但就算你们都是鬼王境,我秀才又岂会畏惧?” 这秀才看着文质彬彬的,但没想到,竟然如此霸气侧漏。 “阴间盛传‘判官的笔,冥宫的门,秀才的骨’是阴间最硬的,没想到,多年过去,你的性情一点没变啊……” 就在这时,下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熟悉中还带着一丝陌生。 听到这个声音,秀才却是缓缓将笑容收敛起来。 我不禁扭头看去,就见到台阶处,走来一位五旬老妇,步履稳健,头发黑亮,她的脸上,稍稍有着岁月残留下的痕迹。 远远看去,有些眼熟,可当对方走进后,我犹如被当头打了一棒,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