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身上还套着个龟壳,难怪那么硬。”小黑说道,华哥衬衫底下那暗银色的衣服,正是一副护体用的软甲。 没了地形的限制,小黑总算可以大展身手了;虽然对比华哥,自己的攻击毫无章法可言,但凭借着超强的恢复能力和惊人的力道,自己到还能打的有来有回。 小黑和华哥缠斗的时候,村口的老爹一行人也正和闻讯赶来的东村青年激斗着;虽然人数上老爹他们是处于大大的劣势,可是论单人的素质,老爹他们可以说是各个以一当十。平日里的耕作和狩猎时与野兽的博弈,都赋予了他们强健的体魄,就连那看起来有些笨拙的胖子舞起手中的柴刀来都是虎虎生风。 正是因为这一点,老爹才指定了这样的一个战术:他们人虽然不多,可是依旧是没有集中起来防御,因为一旦集中起来,自己被那伙人包围的话,可就成了他们的枪靶子。老爹命令所有人都分开住够的距离,直接杀入人群中,这样一来东村的那些家伙便不敢冒着误伤自己人的危险贸然开枪,以此逼迫对方和自己进行rou搏战。 老爹首当其冲的杀在前头,由于年龄上的关系,老爹的动作并不算迅捷,手上也使不出什么华丽的招式;两手各捏着一把开山斧从头到尾只做一个简单的斜劈,只是这个动作已经不知道被老爹在山岭里的树干上使出了多少次了,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使得老爹每一次出手都能收到成效。 反观那些青年的动作,各个出手都是浮夸至极,却又显得中气不足,跳的没有鸡高,跑的不比猪快,丝毫没有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刚猛和血性。老爹他们势如破竹,很快便形成了压制的态势。 胖子打得兴起,满面油光,方才晚饭时的那几大碗烧酒更是冲上了头,愈打愈是兴奋。几个手持长棍的青年见此赶紧围成一个扇形,挡住了胖子的去路,齐心用棍棒招呼在胖子的脑袋上,才不一会胖子的胖脸差点真给打成了猪头。 “啊!”胖子怒吼一声,举起手护住面庞,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直用身子撞了上去。胖子这个吨位的体形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一下便差点没让那几个青年身子骨散架,各个都是弹倒在地上。胖子看准了机会,柴刀径直向面前的那个倒地的青年竖砍了下去,那个青年赶忙举棍一挡;胖子由于刚才还没稳住身形,手上连三分力道都没使出来,这一下反倒是自己被震得差点把刀脱了手。 胖子哪能咽下这股气,咬着牙瞪圆了眼珠,手中的柴刀过头顶一跃而起。倒地的青年看着胖子的身子遮挡完了天边传来的光亮,只来得及在心中说一句:“天神下凡啊。”便被这一刀劈成了两节。 血飞溅在胖子的身上,只见胖子还喘着粗气,满是油水的脸上居然还能隐隐看见青筋暴起;周围的青年看的又惊又怕,哪还再敢上前去抵抗?只顾着转过头夺路而逃。 胖子这一下带起了全员的气势,在老爹他们愈发猛烈的攻击下,那伙乌合之众索性丢下了兵器和一堆倒地不知生死的人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离。只是老爹再也不会像几天前那样仁慈的放他们离开了,原本还对他们抱有一丝和解的幻想,可只从东子出事后老爹也知道,那伙人就好比一窝偷鸡的老鼠,和他们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只有把他们斩尽杀绝才能永绝后患。 老爹他们只是在后头紧追不舍,并不想浪费宝贵的弩箭来对付这伙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的逃兵,就这样两伙人一追一逃,竟是从村头跑到了村尾,直到一间别墅前才停下。 别墅门口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虽然后边的气势汹汹的追兵已经近在咫尺,可那伙青年停在白衣男人跟前却都不敢再进一步。他们对白衣男人的印象不深,平日里都只知道他一直待在别墅里,基本上都不会露面,只知道他是华哥的大哥。 “大哥……快帮帮我们啊!”一个已经快要吓得站不直身子的人带着哭腔说道,身边的人都是哭丧着脸附和着:“大哥,在不帮我们我们可就全完啦!” 白衣男人鼻子出气冷哼一声道:“你们知道你们在我眼中和配种用的猪有什么区别吗?区别就是你们比猪还要愚蠢!原本留着你们还指望着你们能做一些事情,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必要了。” 老爹已经带着人将他们围在中间,青年们急的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起,生死关头那些人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撒开腿便都要躲进别墅里。那伙人挤作一团,原本宽敞的大门都被挤得个水泄不通。白衣男人却好似足底生根,一句话也不说,任凭那些青年在他身旁推搡,只是嘴上的笑越来越阴沉。 不多时,门前便只留下几只掉落的鞋和那个白衣男人,老爹的人倒还不着急行动,因为眼下自己要做的只不过是瓮中捉鳖罢了,太过着急反倒会出乱子。老爹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凝视这白衣男人:“你就是指使他们的人?” “不错。”白衣男人昂起头回答到。 “你不是东村的人对吧?东村西村以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为什么一定要抢去我们的地?” “因为我想要,这个可以当作理由吗?”白衣男子哈哈大笑。 “你丫找死!”胖子怒火中烧,提起拳头便要冲上去,却被老爹一把按下。 “胖子别冲动,小心他有诈。” 胖子哼了一声站住了脚,死死的盯着那个看着扎眼的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或许那个小村庄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可是对我而言不过是我的车轮将要碾过的一个小沟罢了;我想要的不只是一个村,是一个世界啊。”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群挡车的螳螂,我才不至于感到无聊;我先上去喝杯茶;你们可以来杀我,不过千万不要像那群蠢猪一样,吵醒了‘它们’啊。”白衣男人阴笑着说完,转身进了别墅里。 “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华哥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咬牙喘着粗气,出招也不似刚才那般犀利。 “我……倒是觉得……你越来越无聊了啊,真想让……你脑袋开花。”小黑单手撑地伏在地上,身上满是泥浆和血水,病毒激发出来的那种混沌感不断的侵蚀这小黑大脑中的意识,就连说一句话也已经非常吃力了。小黑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断过多少根骨头,又添了多少道伤疤;反观华哥,除了衣服和发型乱的有些狼狈,身上甚至连一道擦伤都不曾有过。 说话间,两人又是碰撞在了一起,有了无数次倒下的经验后,小黑的身手明显要比之前强上不少。华哥刚刚打出一拳,小黑便摸透了拳头打过来的轨迹,尖啸一声伸出拳头迎击。 两只拳头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脆响。小黑急退三步收回了折断的手,咬牙说道:“你丫的手……是铁做的吗?” 华哥哈哈一笑道:“是你的身子太弱了吧,虽然确实挺能抗的,可软趴趴的像个女人一样。” “那也好过你这个披着壳子的王八!”小黑飞身而起跃到半空,一脚劈向华哥的天灵盖,华哥闪身一躲,小黑这一脚落了空,把地面都砸了一个凹痕。小黑借着这股力道扭过腰身,弹出一脚横扫向华哥的胸口;华哥见不能再躲,却也不愿用手硬接这一腿,只得暗中运气,用身子接下了这一击。 这一记腿鞭直接破掉了华哥的防御,华哥脚跟不稳向后倒去,只觉得胸口像是要爆裂开来,一时间都呼吸不得。虽然身穿软甲,可那软甲主要是用来防护利器刺伤,对于这种钝击却起不到多少防御的作用。 “好你个……”华哥话都没有说完,小黑却又是张起一爪猛地扑了过来,华哥赶忙身手抓住小黑的手腕;小黑一手有伤还未能运动,另一手又受制与华哥,双腿更是因为距离的关系施展不开来,浑身都是动弹不得。小黑却只是感到胸口血气翻涌,终于失去了最后半分理性,张开血口便咬向华哥的脖子根。 华哥哪里想到小黑居然会用上这一招,如此近的距离根本就来不及防备,就被一口咬破了喉头,爆出了guntang的鲜血。 “咕唔……”华哥被扑到在地上,此时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抽手推开小黑想要捂住脖子止血,可这样一来又给了小黑的手活动的机会。 一道利爪扣进了华哥的软甲中,小黑狂笑着疯狂的撕扯着,先是软甲,再到皮rou筋骨;华哥原本就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再加上被如此压制着又腾不开手来应付,瞬间乱了招式,只是处于本能的胡乱反击着。可越是这般,凭着恐怖的蛮力攻击的小黑更是占尽了上风,可怜华哥的一身本事,到这时候全无了作用,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扒皮拆骨,张着嘴瞪大了眼睛,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华哥的身子已经僵硬了多时,小黑也是渐渐恢复了些意识,掏出了一直放在胸口的镇定药整瓶吞了下去;药在口中化开,舌尖萦绕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小黑的眼中褪去了猩红,重新恢复了理智。 解决掉了这个大麻烦,小黑也不敢多停留,而是立马转身去寻找老爹他们的踪迹。 老爹一伙人此时已经在别墅门前摆好了阵势,老爹向着胖子比了一个眼神,胖子会意,推开了封闭着的大门。 “我靠!这鬼地方好臭啊!”胖子刚踏进门便捏着鼻子喊道,一股子腥臭的血气回荡在房间里,让人闻着不住的感到反胃。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血水汇成了一道,缓缓的淌过一级级的台阶流到了一楼。 整栋楼除了老爹的人外,再也听不见其他人的声响,可刚才老爹他们分明还是看着那约莫百余号青年蜂拥上去,可现在却都不见了踪影。 正在老爹他们感到疑惑的时候,楼道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胖子眼疾手快,抬起手便射出了一枚弩箭,正中了那人的头颅。那人脖子向后一仰倒下了,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胖子得意的凑上去一看,却差点没把心给吓跳出来——只见那人的脖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身子也被撕扯得稀烂,伤口处的皮rou翻出,露出了惨白的骨头。其他人看着也是不自觉的扭过头去,虽然平日里杀猪宰羊都见识多了,可这毕竟还是个人,大家一时间都是适应不过来。 “呕……我靠,这他丫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啊?”胖子的肚子一阵闹腾,差点没有把晚饭都给吐出来。 “你们看!有个小孩!”人群中有人一指楼上,果然,有一个浑身****的婴儿正向着他们缓缓爬来,细小的胳膊和腿在楼道上有些吃力的动着,好一会才爬到了一楼。 那婴儿浑身透着诡异的血红,却不是因为沾了地上的血的缘故,分明是他那薄薄的皮肤里透出来的红。婴儿的眼睛都尚未能睁开,却已经能在地上爬动,众人看了都有些吃惊,身子也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 婴儿抽动这薄薄的鼻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终于,婴儿摸索到了刚才那个青年的残破尸体旁,小口一张,却露出了一排森然的白牙,众人都来不及惊讶,那个婴儿竟一口咬向了尸体腹部的软rou,撕扯下了一块轻轻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