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乐,银乐啊!这么早开灯干啥?”
西屋的门开了,我爷爷披着棉大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有些疑惑和生气地往我这屋看着。
我急忙答道:“哦,没事儿,睡不着看书呢。”
“是不是高兴得一宿没睡啊?傻小子!”我爷爷笑了笑,丝毫没有任何疑惑,便转身回屋儿了。
堂屋里,我爹我娘的说话的声音也隐隐地传来,他们也起床了。
操,其他哥们儿不会有什么不测吧?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这段时间以来,邪事儿频繁发生,可是每一次都没有任何邪物敢于到我的家中祸害人,这次黄狼子的魂儿找到了门上,并且出手就想要了我的命,就连我这个身上可能有祖宗福萌仙气儿护体的人,都遭到了如此诡异狠毒的打击报复,我的那帮哥们儿呢?
也不知道是心里想到这些事儿担心,想到可能发生的恐怖事件而浑身发冷,还是……我到现在这么久了,一直是只穿了秋衣秋裤啊,冻死我了。我急忙跳上床钻进了被窝,什么也不管不顾不想了,先把身子捂热了再说吧。
回头找胡老四把这事儿说说,他-娘-的对付邪物你胡老四费劲,那对付个魑魅魍魉,应该还是裤裆里抓鸟,手到擒来吧?
……
暖热了身子,我急忙起床,从里到外的衣服全都换了个遍,昨天那些衣服可都烂的不成样子了,穿不出去。
搬凳子将房梁上的粗麻绳解了下来,放回到床底下,我这才走出了屋门儿。
可不能让爹娘和爷爷看到绳子挂在梁上还挽了个套儿,不然会把他们吓着的。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吃完了早饭,原本打算赶紧出去找找那些兄弟们,担心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呢。
可没想到这帮兔-崽-子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我们家饭桌的上碗筷还没拾掇干净呢,这帮家伙们就像是一群打了兴奋剂的狼似的,一个个儿眼睛冒着绿光找来了。为啥?为了看看那几块儿金条呗。
着什么急?
商量好了要打算卖啊!
谁在家里都坐不住,明知道一时半会儿的也拿不回来钱,可还是都猴急猴急的愿意在俺家里等着消息。
昨晚上一帮当爹的在常支书的家里喝了半天酒,迷迷糊糊地就决定下来,每家分到的那三块金条留下,暂时不卖,太值钱了,一下卖掉那么多钱,往乡储蓄所存的时候也会惹人注意,闹不好就会被怀疑钱的来路不明,请你去所里喝茶。要不说还是人家常支书懂得多,大家经过常志书这么一说,也就打消了金子放在家里不安全的顾虑,再怎么说,金子那东西小,找个安省地儿藏好了,也算安全不是?
我上面说这些,可都不是夸张的啊,在那个年代,在我们那块儿,一个普通的农民,你突然之间往储蓄所里存了那么多钱……
乖乖,你不被调查才怪呢。
二叔来了之后,我爹把这事儿就跟他说了,二叔大咧咧地说道:“嗨,我还以为都卖掉呢,不就是卖六根儿金条么?小事儿一桩,得,我直接带着过去就行了,到那儿就能找人给买走,放心吧。”
说完,二叔直接将爷爷放在桌子上的六块儿金条揣在了怀里,转身就要往外走,看那样子不像是往身上装了六块儿金条,倒像是带了几根儿油条。
“哎等等,你急什么啊?”我爹喊了住他,说道:“你等等,我去把常忠还有姚名堂他们都叫来去,跟你一块儿去。”
二叔说道:“我说大哥,不就是六根儿金条么?你还怕我办道上让人给劫了啊?带那么多人去干啥玩意儿?”
“瞎说,你是不怕让人抢了,我们也放心你,可你不怕别人怀疑你多卖了钱自己吃回扣么?”爹瞪着眼吼道。
二叔一听这话就怔住了,想了想也是,便坐下点上一支烟,说道:“那就让银乐赶紧去把他们都叫来,卖了钱我当场就给他们分了,省的麻烦。”
“嗯,这样最好不过了。”爷爷在旁边点了点头,吩咐我赶紧去把人都叫来。
本来我还想着把凌晨遇到的事儿和兄弟们说一声,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儿呢。听到吩咐,赶紧答应了爷爷一声,跑了出去。
挨个儿登门招呼了一声,我也不再急着往家里走了,顺着东渠边儿不慌不忙的溜达着,顺便还得想着些心事儿。
走到我们家那道巷子口时,我看到胡老四在巷口挨着河堤的老爷庙门口蹲着,低着头手里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玩意儿。正好我还有事儿要问胡老四,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