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白受伤严重,肩膀还冒着白烟。听到赵吏的话语,柯白垂着眼,不看子姝。 子姝看着赵吏有些阴沉的脸,站着没动,她从来不是一个狠心的人,柯白虽然可恨,但子姝并不想他死去。 脸上挂着娇媚的笑容,子姝张口道了句:“吏哥哥,等走出山林,就把柯白放在路上吧。” 柔媚的声音,为柯白说了一句,至少带到路上,就会有过往的人发现柯白,也不会让他死去。 子姝以为赵吏会答应,却没想到,赵吏抬头望着子姝,冷笑了一声道了句:“子姝,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子姝表情并无变化,想要说“不”,却听到柯白道了句:“子姝,你跟他们走吧。 语气带气颇为的苍凉,让子姝一梗,准备要说的话也被咽了下去。 赵吏一看这模样,拽着子姝的胳膊,头也不回的拉着就走。 赵毅看了眼柯白,又看了眼子姝。 子姝侧着身子扭头脸上带着笑,闪身有些迷离。 赵毅有些恍惚,随后皱着眉头看了眼柯白,眼神有些闪烁的道了句:“柯白,不远处是你的地盘吧?你那么能耐,在这里是死不了的对不对?” 柯白闷声笑着不说话,摆了摆手,让赵毅离开。 赵毅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赵吏拽着子姝,赵毅跟在身后,柯白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笑的极为的阴冷。转眼间,柯白的身边多出了几个黑影。 转眼黑影带着柯白离开了竹林,而子姝却被赵吏强硬的塞进了车里,让赵毅开车。 车子在行驶,后座上的子姝,却撇着头看着窗外不说话,赵吏也是如此。 气氛有些沉默。子姝脸上始终挂着笑,眼中带着泪,心中苦涩万分,她的吏哥哥,明明就在身边却觉得离的万里之遥。 一脚刹车,子姝和赵吏都没有防备,子姝瞬间就被摔倒了前面,赵吏赶忙伸手拽着了子姝,免得被撞到。 子姝的身体温度偏低,被赵吏圈在怀里,双臂被赵吏的手握着,感觉到火热的温度。 “老三怎么回事?” “老子不开了,你们爱怎么就怎么着。”说着赵毅一摔车门,靠在车上开始吸烟了。 赵吏放开了子姝,皱着眉头,也下车,拽着赵毅的胳膊道了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就快亮了,咱们至少得要赶回市区。” 赵毅不说话,子姝也下车了,叹了口气道了句:“吏哥哥是不待见我吗?等到了城市,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声音依旧柔媚,但带着哽咽声。 赵毅一听这话,扔掉烟头,一拳砸在车上道了句:“嫂子别说傻话。我哥是酒喝多了,脑子被煳住了。” 子姝在等赵吏的话,可惜赵吏什么都不说,望着天空发呆。 “吏哥哥好好照顾宝宝,我走了。”子姝,瞬间就变成了银发的女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赵吏一把拽着子姝的胳膊道了句:“子姝你和柯白的血契加深了。” 子姝回头,却发现赵吏的手在颤抖,而他的脸则是撇向了另一边。 子姝覆上赵吏的手,却被赵吏一下子抱在了怀中。 “子姝,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赵吏的话语中透着不舍和无奈还有一丝的挣扎,紧紧的抱着子姝在哽咽着。 赵毅一看这模样,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尽自上了车。 子姝被赵吏紧紧的抱着,眼睛有些干涩,抖动着唇,紧紧的反手抱着赵吏,闭上了眼靠在了赵吏的怀中。 “子姝,为什么你这么的冷?”赵吏感受不到子姝的温度,睁大了眼,扶着子姝的双肩,双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急切。 子姝娇笑着,用她那柔媚的声音道了句:“吏哥哥,我没事情。” 颤抖着双手,捧着子姝的脸,赵吏终于发现了子姝的不对劲,从一开始见到她到到现在,他的子姝似乎都是一种声音,一种表情,这太过于奇怪了。 “子姝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吏带着哭腔,望着子姝的眼神有些难过和自责。 赵毅听着赵吏和子姝的对话,趴在方向盘上,哭泣着。 子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笑,但眼中却是干涩的难过的要死。 赵吏抖着手,拉开了车门,让子姝上车,然后拉开了毯子盖子子姝身上,这才从另一边上了车,对着赵毅喊了句:“老三,开车,我们去找钱叔。” 赵毅抬头,摸了一把泪,问了句:“哥,要不要去丰都休息一下?” “不,要最快的速度。”赵吏抱着子姝,想让子姝暖和一些。 子姝却是无所谓的道了句:“赵毅,不用太着急,我没事。” 赵吏蹭了蹭子姝的脸庞,双手握着子姝冰凉的手道了句:“子姝,别担心,我们去找师父,师父会治好你的。” 赵毅启程了,心中有些苦涩,只要他哥对子姝好,他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就是看不惯他哥什么都不做戒酒消愁。 天在渐渐的转亮,一路上赵吏用的宿地成寸的符咒,很快就穿过了重庆辖区到了成都的绵阳,在那里赵吏带着子姝登机直接回了夏都,而留下赵毅开着车,独自晃悠回去。 当天下午,阔别已久的家中,子姝赤脚站在花园中,赵吏却在厨房忙活着。钱叔也在赶过来的路上。 入夜十分,钱叔来了,只有他一个人,带面色却不怎么好看,就在他快要到子姝家门口的时候,柴叔传来的信息,柯白诈死的事情曝光了,却柯白带着极为严重的伤势回到了柯家之后,就被柯家老祖亲自照顾了起来。 当然这种消息只能说明柯白在柯家地位非凡,这就意味着以后子姝为更加的麻烦罢了。 进门,看到赵吏在厨房忙活,子姝在客厅傻笑着。 赵吏在路上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行子姝的面部僵硬了,但如今一看,的确是如此,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但那眼神很显然的告诉他,子姝是在发呆。 看着子姝呆滞的眼睛,钱叔扭头走进了厨房问了句:“你媳妇这个样子多久了?” “师父你来了,从下午到家,她就站在院子里一直发呆,被我抱进来后就卷缩在沙发上发呆,我问话她也不回话。”赵吏有些苦恼。 其实并不是子姝愿意发呆的,一开始还是蛮正常的,她跟着赵吏回家,打开屋门的时候,子姝还都是高兴的,可进屋后,赵吏却逼问她到底和柯白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黑无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姝垂着眼,叹了口气,跟赵吏说,事情就是入他猜想的那样,在她百般不愿意,但又无力反抗的时候,被柯白强行给扑到了。 至于黑无常则是柯紫霖打上门的时候,她被柯白转移,然后就被黑无常给带走了。 黑无常的事情子姝并未多提,只说黑无常判处了幽冥,每天以她的血为食物罢了。 子姝的身上并未伤口,但被赵吏问完之后,不管赵吏说什么,子姝都是垂着头什么都不想说,再后来子姝就跑到院子里,望着盛开的九月菊在发呆了。 赵吏原本以为子姝只是不想说,想在院子里散下心,他也就没做在意的跑去厨房里捣鼓点吃的,毕竟早上什么都没吃,然后在在飞机上子姝又什么都没有吃,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坚持不住的,于是赵吏带着心中不解和忧愁,走进了厨房为子姝准备吃的。 可吃的做好之后却发现子姝依旧是站在花园里,还光着脚在发呆。赶忙喊她回来,却又缩在沙发里发呆。 钱叔听完后,在子姝的后脖颈的位置,扎了一下,子姝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就算是晕过去脸上依旧是带着娇媚的笑容,钱叔这才觉得问题比较严重了。 按着子姝的脉搏,很是微弱,不仔细完全探不到脉络,身体也是比冰凉的如同死尸一般。 钱叔收回了手,低着赵吏道了句:“子姝中了阴毒,寿命不知不觉中会极快的缩减。” “阴毒?师父这不可能,柯白就算是不是人但也不会阴物,子姝怎么会?”赵吏不可置信的望着子姝。 可惜子姝昏睡了,没办法回答他。 阴毒,极阴之毒,无解的存在?好像也不是,但这种阴毒却是极为少年的,只有常年在地府出没的鬼差身上有,这种东西在他们来说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但对人来说就是致命的。 好在子姝的身体被各种天才地宝给淬炼的并不是完全的人了。 阴毒很好解开,极阳之血就可以,恰巧赵毅就是,那血还被钱叔收藏了不少。 混着朱砂给子姝喂了一些。 渐渐的子姝脸上僵硬的表情消失不见了,露出来那满面愁容的脸庞。 赵吏握着子姝冰凉的手,心中说不清楚是何种感觉,他心中有无数的话想问子姝,但又不敢问,就怕子姝告诉他,她喜欢了别人,又怕子姝说‘桥归桥,路归路’从今之后,老死不相忘来什么的。 心中的痛在持续,之前被黑无常伤到的地方,都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