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问自己一句,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这样走,也许我会尽最大的力去瞒着老黎,但是我一定还会走一遍这样的路,就算是挥霍,大抵没有多少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命归结到一个人生的开始而就此衰败。 我给老黎倒了我碗酒,是他平常最喜欢用的那个碗,倒的是他喜欢的二锅头,我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 不知道北海之后还会有什么变故,如果我回不来,给他配骨的事情,恐怕就要交给刘三了,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的话,说到后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像是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老黎喝多了一样反反复复的说了很多。 没头没尾的话,一样的重复,说到最后,我的眼眶发烫,有什么东西想要从眼睛里冒出来,像是想要发泄什么,不是委屈,还是那种空落落的失落,这不是什么好的感受,一旦得到宣泄,就有空前的脆弱像是急雨一样打下来。 我竭力的克制着,路还很长,有些脆弱一经发泄就会演变为软弱,我清楚自己的性格,刘三来的及时,在他上来的那一刻,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有些感**调永远会向往不为人知处隐藏,所以会瞬间在人前收拾的一干二净,这也许是人类的一种本能。 刘三给老黎烧了些纸钱,我看着他做这些,整个人像是酒醒了一样的开始清醒,我站起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去北海的计划,我打算把刘三留在这儿,有王晔跟王思梦在这儿,棺材铺虽然没什么东西,但是地下的暗室不能没人看着,我实在不放心,所以刘三不能跟我一起走。 回去的当晚,我进了棺材铺的暗室一趟,老黎走之前,刘三虽然知道这间暗室,却从来没有进来过,因为老黎对这里面的机关应变也不是十分清楚,当年老白教他的时候,他跟老白讲过他不想cao那份闲心,所以刘三知道暗室却不知道暗室要怎么开。 我想把暗室怎样进出交代给刘三,刘三在门口听我这么说,摆手带摇头就道:“白敬天,你特么的又想坑人了是不是,把我留在这火坑里,然后你自己一个人远远的跑到北海去……” “你特么放屁!老子好心给你把家当全都留下来,你特么还狗咬吕洞宾了!”我大骂了一声,就想动手把他拉进去,刘三推开我的手,朝后闪开一步,道:“少来,老子最清楚不过你,王晔找过来,这儿第一个遭殃,你有本事就找戚家军来给你看着!” 任我怎么说,刘三就是不肯留下来,这才是我没想到的,看来如果要走,这个地方只能找戚少麒那边的人来看着。 刘三打定了主意要跟我去北海走这一趟,我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他坚持,我也只好应了下来,我跟他说:“那你搞清楚了,陪我走这一趟,少他娘的找我要工钱,没门儿。”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就像没话跟我说了一样,反正棺材铺就算是空着,也必须有个人盯着,也只能找戚少麒调几个人在暗中盯住,以免真的出现什么后院失火的事情。 我收拾了几样便捷的东西就打算从广州去北海,现在只是我跟刘三过去看看,顺便找找徐海生,打听清楚那几片龟甲到底出自什么地方,我没到什么重要的装备,轻装便行,,买了机票坐飞机直接到的广西。 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有班船开往涠洲岛,快船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十几分钟到的涠洲岛,这附近还有船民,来旅游的人也很多,岛上也有居民,多数是客家人,当天晚上,我跟刘三在附近的客栈住下。 按照影子轩给的信息,徐海生就是涠洲岛这一带货船老大,我尝试着给他留个我的那个名片上的号码打过去,一直都是正在通话中,从昨天晚上打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的,看来这家伙真是对我恨之入骨了。 影子轩在这之前也帮我打听过,说是在什么灵富庄码头上,让我在这一带自己去找人,我跟刘三晚上吃饭的时候,找了一个比较大的饭店,想在这儿打听出点儿什么消息来。 吃饭的人多是些来来往往的各地的游客,饭菜也全都是些海鲜之类,我跟刘三边吃边聊,刘三说我来的太早了,打听人这种事情就应该多带点儿人手,就该等着戚少麒一起。 这孙子把戚少麒当成万能王了,不管干什么都想把戚少麒给拉上,我白了他一眼,骂道:“老子又没让你跟着来,你在这儿等着戚少麒,大爷我绝不动手拉你起来!” 一句话把这孙子呛得干瞪眼,我站起来把忙里忙外的伙计招呼过来结账,那伙计是个当地人,很机灵的一个小伙子,见我这样招呼他,很快就跑过来,问道:“您是加菜还是要点儿其他的?” 我跟他说:“结账吧,你看看多少钱。” 他算完马上就道:“一共四百二十七,给您免个零头,只收您四百二。” 我掏了个五百塞给他道:“不用找了,我跟小哥儿你打听个事儿!”那小哥儿收了钱,满脸堆笑,说道:“南来的北往的,凡事过了咱们码头的,只有亮堂着名儿姓儿的,问起来,我们这儿多半能说的上来。” 我听着他的话笑道:“你们附近这一带是不是有一个名叫徐海生的码头老大?” 他听了我的问话,挠了挠头,想了想,抬头看了看我跟正在剔牙的刘三,问道:“你肯定问的是码头老大?” 徐海生给我的名片上就是写的码头老大,但是影子轩跟我说的是货船老大,我心里暗骂连特么自己到底是什么的老大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海上呆的久了,脑袋里面进了水?! 那伙计半天见我没回应,又问了一句,我回过神来,说道:“好像还是这儿的货船老大!”我刚提完货船老大,他猛地一跺脚,激动道:“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