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来的这些人大多是跟老黎关系近的,也基本都是混在北京的,不过这些人里面利益关系较重,这也是这些人稍有实力的一个原因。 可就是这样,想让这些人出手站在我这边帮忙,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地方能跟王晔抗衡的太少,说白了,我们这些全都是散户,就是混口饭吃,在这儿真正的大佬是王晔,得罪了他,这些散户连饭都难吃。 偏偏老白一直都是走独行侠的范儿,能用的人不多。戚家能发展起来,单靠他一支是成不了事的,是因为老白把这边实力全都挪给戚家,在浙江一带独成一系,所以这一边基本空了。 他一定没料到,千算万算,最后出问题的是我们这边,我揪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有种拿了一把臭牌的感觉,满满的糟心事。 我盘查过这些人的底,现在真正能用的只有两个人,会不会出手,还的看我们这出戏唱的怎么样。 这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是跟王晔结过梁子的黑市头子,还有一个跟我们一样是手艺人,好像是不屑跟王晔这种人打交道,两人一直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过多生意上的往来。 最关键的是黑市头子能够运转地下的东西,不至于让王晔以为我们盗出来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只能经由他的手,最好还能让他们因为这个东西掐起来,有了钳制,才能有谈判机会,这才能让他真正意识到危机感。 另一个人,他虽然是散户,但跟老白不一样,他手底下是有人的,如果纠结上他,我跟戚少麒两人老不至于一不小心就唱一出空城计,何况这个人也许能对我们解开金麟函会有帮助。 只是没有冒险后应得的利益好处,这两个人一个也谈不拢,我们现在这样子,很难有说服力,能把他们两个人拉过来,跟王晔来敌对。 我坐在灵棚里抽烟,也给老黎点了一根,外面有主持吊唁的人,我只用出去接应一下,灵棚一晚上都得有人照应,刚好我可以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样把这些人拉拢在我这边。 刘三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回来告诉我都准备好了,戚少麒坐飞机飞过来,大概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到,我让刘三在那个时候去接替韩少功,让韩少功带人去机场接戚少麒过来。 晚上安排过来的人酒店住下,果然已经有流言传了出去,有不知死活的人问我老黎怎么去的,是不是这次遇上了大斗,从里面带出许多宝贝,我应付了两句,就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这些人真正上心的不是老黎怎么去的,他们似乎针对打听我们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 外边就算是有什么传言,也不至于这样不停地追问墓底情况的跟我们带出来的东西,好像是被人刻意讹传了,我感觉不对劲儿,却不能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把这些人都给得罪了。 只能暂先含糊的避开正面问到这些关于墓底的问题,看来是王晔比我聪明多了,应该料到我想借这种时候煽动人,已经在我之前给这些人洗脑了,之前计划过的全都白想,我用拇指抵在眉心使劲按压了两下缓解脑袋发胀的疼痛。 接近早上六七点,我让韩少功去接戚少麒,其他的人陆陆续续过来,接应完这些人我更觉不对劲儿了,他们都跟昨天晚上的那些人一样,一直追问老黎是不是去倒斗了,问是不是盗出来了什么宝贝…… 我已经快忍不了了,刘三在我之前就沉不住气了,说道:“几位爷,少东家今儿cao办的是出殡的事儿,几位是来吊唁的,就以吊唁为主要目的,要是想聊倒斗的事,送走我家老板,几位再谈不迟。” 一直说个不停,像是头死猪的死肥腩被刘三说的脸涨的青紫,还要说什么,我冷着脸摔了只茶杯,声音太清脆,动作太大,在灵棚上香的人全都惊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 我擦了擦手,看了几个人一眼,在他们开口之前,撂下话:“他说的我希望几位爷都能听明白,听进去了。今天是黎叔出殡,我不想生事,但不代表我没胆生事!你们最好也弄清楚你们今天到这儿是干什么的!” 死肥腩骂了一句,喝道:“小子,老子来是看在老黎的面儿上,你特么算个什么玩意儿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我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笑了下说道:“腩叔,你真要是看在黎叔的面上……” 他稍有戒备的看着我,我踩了一脚地上的碎片,他听到声音下意识低头扫了一眼,趁着这个时候,我抢上前一步,反手扭住他的手腕,“咔吧”一声反扭过来。 来吊唁的人跟他的手下轰的一下就乱了,大叫:“白敬天,你特么的疯了,放手!” 我咧嘴笑了笑,握着轻易被我错断了腕子,稍微用力,骨头“咔吧、咔吧”响了两声,死肥腩“嗷嗷”的惨叫,他胳膊粗却没力,要不然我也不会挑他下手。我抽出后腰别着的刀子,横在他颈动脉上。 那些人断断续续的闭上嘴,周围安静下来,我维持着脸上的笑,刀子稍微往前递了下,死肥腩哀嚎不断。 “真特么吵!”我心里实实在在的厌恶,骂了句说道:“闭上你的臭嘴,让你的狗滚出去!” 我看着死肥腩的手下愤恨的一步两回头的看着我,心里有些难过,最后送老黎一程还是给搞砸了,就不该在葬礼上还想着这些糟七杂八的事情,现在什么也顾不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把老黎出殡的事情做完,其余的只能另想办法了。 死肥腩的人走了,我一脚踹开他,收回刀子来,心想反正也撕破了脸,干脆做绝点儿,也不在乎多出这一口恶气,擦了刀子上的猪血,骂道:“老子的话不说第二遍,别在这时候挑事,我不怕,棺材多的是,不差你们这一口!” 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发狠、蠢蠢欲动,谁都知道我在这儿没什么人,场面就这样被我搞成随时都有暴走的倾向。